当文思晴和柳絮去的时候,其他秀女都到了。太后还没有到。秀女有的是暮春殿的,有的是一些生面孔。秀女们个个环肥燕瘦,略施胭脂,华服霓裳,倾国倾城。文思晴和她们比起来显得普通,平凡至极。
秀女们看见文思晴和柳絮来了,轻轻瞥了一眼便没再看了。庄云珊文思雪也没说什么。太后才是重要的,日后有的是时间处理她们。
“太后驾到!”所有秀女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面带微笑。眉宇间透着妩媚。文思晴乖乖站在秀女之中。太后登上祥和台,众人行了礼。
“免礼吧。”太后说着,坐到了祥和台的主座上。“好一个环肥燕瘦,倾国倾城。”太后的一番话,让秀女们清秀的脸上爬上了两朵红晕。
“坐下吧。”秀女们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每个秀女的位置都有个小桌子,上面摆着茶品,点心。“今天只是一次普通的聚宴。在这清雅的祥和台中赏景。”
即使太后这么说,这毕竟是和太后一起,自然不敢怠慢。
“你们可知这祥和台是为何而建?”太后发问,秀女们相互对视,不知。
“这祥和台是先帝给哀家所建。不仅为了目睹这皇城风景,哀家曾经经常在这里弹琴起舞。”太后说着,眼神流露出了怀念。下面的秀女才不会在乎这祥和台有什么故事,只要博得太后欢心就行了。
“原来,这祥和台有这样的故事呢!太后娘娘,此情此景,让珊儿献舞一首可好?”庄云珊声音温柔,看着太后。太后微微点头,允了。
庄云珊一身金黄舞衣,文思雪接过宫女递过的琴。纤细五指触碰着琴弦,发出动听如水的旋律,欢快轻松,一会高,一会低。让人的心跟着琴音跌荡起伏。
庄云珊的舞蹈如凤凰一般,迷人绚丽。舞姿妖娆,姿态华美。让众人不禁一阵赞叹。
文思晴也在看着,有时悄悄看一下太后。太后的表情也是在欣赏,不过倒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文思晴心里微微一松,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这样的舞蹈想必以前那些后宫的女人也都是会的吧。自然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一曲终了,舞姿也停了。下面还是一阵赞叹。庄云珊,文思雪害羞地福了福身。
“好,好,颇有哀家当年的风范。”听到这样的赞许,两个人更是高兴。一路大方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让人看起来那么高高在上。
太后打量着这些秀女。目光停在了文思晴身上。文思晴穿的朴素,典雅,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太后稍稍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太后问道。众人随着太后的目光看了过去,是文思晴。秀女们露出不解的目光,她穿的衣服还没有自己最差的衣服好呢,太后问她名字干什么?
文思晴微微抬头,对上了太后捉摸不透的目光。
“回太后娘娘,民女名叫文思晴。”文思晴恭恭敬敬的声音,没有丝毫的紧张,丝毫的慌乱,没有丝毫的惊喜。
“哦,你为什么身穿素装呢?”太后问道。秀女们眼睛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活该!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小姐,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下可好了。
“回太后娘娘。祥和台是能俯瞰整个皇城的地方。也是整个皇宫中最清雅的地方。在这样的清雅平静之地,身穿华丽锦服便失去了它显得凡尘脱俗的气概了。所以思晴才斗胆身穿素衣,请太后降罪。”文思晴微微垂下头。目光平静无波。
秀女们都等着看好戏,都等着太后的决定。
太后的目光更加复杂,脸色先是平静无波。随之竟然渐渐笑了起来。
“哈哈,如今我要是再怪你,那不就是我的不是了?坐下吧。”太后说完,文思晴谢恩。文思晴微微抬头,撞见了太后的目光。那目光里有一丝欣慰和欣赏。文思晴先是一惊,随后点了点头,装作没看见。
文思雪比庄云珊细心,看到了太后看文思晴那赞赏的目光。心里嫉妒妒恨,但表面上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的。只能一掩而过,暗暗瞪文思晴一下。
随后又有几个秀女表演,太后也只是微微一笑。毕竟年纪也是大了,这种高难琴声,曼妙舞蹈瞧得也多了,自然没有了新鲜感。
“有什么缺的,就和宫女太监们说。你们进宫里,我自然也要照顾好你们。”太后这句话,代表着这祥和台聚宴,就要散了。秀女们齐齐答应了。
“皇上事务繁忙,才没能来秀女宫。今天就会来的吧。你们,要理解皇上。”
“是。”最后一句话,让秀女们又兴奋了。随后,太后起驾回了安宁宫。
祥和台聚宴,也就这样散了。秀女们个个面带微笑地回了住处。心里都心心念念想着皇上,刚刚在聚宴上的敌意也消失不见。都回去心急着整理一下自己,沐浴更衣,打扮一下。
文思晴默默朝自己住处走去。文思雪在后面慢慢地走着,眼睛死盯着文思晴。
“洁儿,在文思晴不再房间的时候,把……”文思雪朝一个宫女耳边说着什么。宫女听着眼睛越睁越大。
“小姐,这,这行么?”那名叫洁儿的宫女有些害怕。
“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呢吗。”文思雪看了看洁儿,继续说道。“好啊,你不去也行,我找其他人去。那你,就给我滚回将军府做烧火丫鬟!”文思雪一番话,让洁儿浑身一颤。
“不,不。小姐,我去,我去。我一定办成。”洁儿说着,小跑着抄小路跑了去。那条小路可要比文思晴走的路快上好多。
文思雪慢慢朝自己的住处走去。原本漂亮的脸蛋也被妒恨遮住,看着不那么美丽高贵。
(文思晴,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威胁到我的地位的。永远不要想抢走我想得到的东西。否则我一定要让你吃尽一切苦头!)
文思晴还什么也不知道。正往自己的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