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浪战

这种时候出现在沔水河道上,而且还是从西南逆流而来的再无其他可能,只能是荆州水军,因为这里与豫州、兖州的水道并不互通,断然没有燕北派水军前来的可能。何况若是己方水师,又怎么会不让姜晋知晓呢。

姜晋对船队到来的消息十分惊讶,不禁懊悔地拍着额头高声道:“快派军骑召回张绣、李大目!依仗城池布置兵马防线,准备迎战!”

事实上惊讶的并非姜晋一个,有人比他还惊讶。

甘宁早就没了战马,活跃在战阵边沿引弓射向前驱直突的凉州兵,这场仗只是蔡阳之战的偏鄙之处,却无疑是整场战争中最惨烈的争斗。呼啸的凉州兵或攥着长矛策马疾驱或引弓来射,荆州军亦是引弓发弩兵戈伺候,短短数里路程,却完完全全留下一条血路。

那些战死者、受伤影响行动者,无一例外都被丢下。本质上甘宁所率的三千军队就是一支逃命的溃卒。何况在战事一开始,他对部下根本称不上拥有丝毫指挥。各部互不同属,即便是那些军侯也没有能力统率全部军队,待凉州兵接近后仓促变阵只是甘宁一厢情愿的美好向往,他根本无法变阵!

军队最大的死伤,发生在两支军队在吊桥以南两里的位置接战之初,麾下千余军士,这占了整支军队三成的庞大兵力无法恢复阵形便被凉州兵赶上……那些从西北凉州随同董卓杀至中原的凉州骑兵各个都可称之为精卒劲卒,哪怕区区伍长什长都有能够发现战机的敏锐眼力,何况荆州兵如此明显的破绽。毫无意外,趁着荆州兵慌乱之处,便有整整三队凉州兵好似狼群般围绕着甘宁部阵形缺口啃噬,眨眼便杀伤上百军卒,更可怕的便是足足三百余人被凉州兵冲得丢盔弃甲,朝向蔡阳城吊桥逃去。

没有人能逃走,即使他距离城郭只有短短二里地,在争斗中能保全自己的唯有己方重重兵阵,脱离阵线的最大可能便是因为落单而被敌军杀死。

甘宁并不在乎这些,尽管他十分气愤那些军卒不听号令擅自逃窜,但他一点都不在乎。因为见识到这些人的惨状,其余军卒自然会与兵阵牢牢地抱在一起,一步一步朝南方行去。

外围的弓弩阵与步卒矛戈亦结好阵线,凉州兵再想直突就变得不是那么容易。

没有足够的仇恨,没人愿意拼命。

这话用用在战争中的两支军队显然不太恰当,因为他们每时每刻都在拼命,但事实如此。哪怕是提刀与敌军搏杀的军卒,也不愿拼命,不愿在没有袍泽保护的情况下,以必死的冲锋来结束自己的性命。

战争从来都不是为了让自己战死沙场,或许早年间燕北姜晋等人并不懂得什么是战斗、什么是战争,那些只知道轻生死重诺言的亡命徒会抱着必死的信念去参与一场争斗,但战争并不是这样。

哪怕是凉州骑兵拥有针对战阵庞大的冲击力,但没有人会傻到骑着马朝矛林中冲锋,哪怕他知道,他的骑矛会捅死一两个敌军、健马会撞残三四个敌军,一个人就能杀伤敌军一伍,也没人会那样做。

士气只能使士卒更有效率地去达成为了取胜而存在的战争目标,而不会让人变成疯子。

只有绝望才会让人悍不畏死。

比较起直冲兵阵,凉州兵更喜爱以投矛、弓箭骑射,除非阵形出现明显缺口,才会有性格比较莽撞的下级军官带兵冲击缺口。张绣部下单一的骑兵限制他的战法,决定了这并非是硬碰硬取得决胜的争斗,而是以双方消耗支撑士气以图胜利的拉锯战。

在士气上,张绣的部下天然便高于甘宁部下的荆州兵,因为他们袍泽更多、势力更大、兵马更强,也因为他们刚刚在蔡阳城中取得一场胜利!

与之相比,甘宁的部下便要捉襟见肘,即便是领军的甘宁,也没有想过他们会胜过凉州兵,所求无非是能率领尽量多的部下抵达沔水罢了,至于到了沔水要怎么办……说实话甘宁还没有考虑,不过料想荆州府应当沿河岸布下防备,若能再有几条战船接应,便能泅渡过河以图后事。

如果没有,那甘宁也只能说这些兵的命不好,左右他能带着苏飞离开,还有他几十个从江中跟随他的弟兄,区区沔水还拦不住他。

沔水拦不住他,却一定能拦得住这些凉州兵。

眼看临近沔水只有两三里路,凉州兵的攻势越发急躁起来,一次又一次的追击,但此时游曳于外的凉州兵也不过只剩下数百,反倒甘宁这边的军士还有近千。随着麾下兵员减少,甘宁对兵马的指挥也越来越得心应手,凉州兵已经很难再突入他们的阵线了。

个人勇武在战阵中有时也是有些用处的,至少甘宁用勇武赢得了这些原本互不同属的军士听信自己号令,就在短短行进数里的战事中,甘宁射空了整整两个箭囊,丢掉了两张硬弓。

起初他的弓力是两石强弓,后来拉不动了,换一石半的硬弓,现在?甘宁用一石轻弓。

只不过,眼看着离沔水河岸越来越近,甘宁的心也有些急躁……河上并没有船,尽管他在长江上还有近千近锦帆旧部,但他们是绝无可能在此时被放到距离战场如此接近的沔水之上。没有船,这些随他一路杀过来的军卒又当何去何从呢?

再度张弓射翻一骑远远拉弓的凉州兵,甘宁却见到凉州兵逐渐向后撤离,离他们越来越远,虽然还有不少追兵游曳在后方,可前面却没了敌军,他们仿佛在惧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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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甘宁便在沔水河面的目力极尽处望见接连不绝的船队,能认出来的有艨艟、斗舰,认不出来走轲远远望去便小得好似米粒,而在那些战船之中,有一硕大的身影显然是一艘楼船,几乎盛满半个河面,缓缓摇晃着向这边事来。

楼船上插着巨大的大纛,上书一字: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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