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不掉的
邵栾晟就在一旁看着,冷不丁的说了句。
“希望你的梦想,很快会实现。”
她头也未抬,依旧蹲着,淡淡说:“太快实现的不是梦想。”
梦想,要通过自已的双手去实现,必然不会太快实现。
“我的梦想就是跟妈咪住进这栋房子里去。”一旁的豆豆接话。
尚莞笑,继续手中的动作。
回去的路上,尚天一打来电话,尚莞不方便接,挂掉,回了个信息。
说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下午会回去。
坐在一旁的邵栾晟,若无其事般的问:“你出来这么长时间,家里人担心了吧!”
这男人是在侧面探听她的消息,不过他想知道,那正好断了他怀疑的念头。
“本今天是回去,但没看到我的身影,老公自然会打电话来追问。”她说。
邵栾晟面无表情,似乎没有听见她说老公两字,倒是豆豆问了。
“妈咪,你结婚了?”
尚莞朝他笑,“嗯。”
豆豆转首看着邵栾晟,邵栾晟却无奈的耸耸肩:“豆豆,你以后就不能去找妮塔了。”
豆豆低着头,一脸难过。
尚莞其实只是想打消邵栾晟的质疑,并非不让豆豆找来。
“豆豆,没关系,以后你可以去找我。”尚莞说
“妮塔小姐,如果因豆豆找你,让你丈夫有所误会,就不好了。”
邵栾晟的声音不紧不慢,倒是有那么一丝散漫。
尚莞深呼了一口气,“他喜欢小孩,豆豆来没有关系。”
这话,在邵栾晟耳里听来,意思便是,只要你不出现就万事大吉。
邵栾晟靠在座位背椅上,后头瞅住她的后脑,及肩的短发,黑发透亮。
她剪短发丝,意味什么?
眸子不由的深沉,语气幽暗。
“做为父亲的责任,不能脱离视线可有之处。”
这理由,是她说的,现在倒是一个非常好用上场的理由。
尚莞转首,神情淡淡:“那你意思你也要跟着来?”
他没有回答,眼神深邃无边。
这在尚莞看来,沉默便是应允了。
“就算我某些地方真的像豆豆的母亲,但我真的不是那个她,我是妮塔,请邵先生认清事实。如果你跟着来,我丈夫有意见了,也会造成你的困扰,何必呢?”
如果他出现,那场面不是她能控制的,她选择了这样子生活,并不想让任何人破坏。
邵栾晟看她的眸光突然多了无奈,黯然。
尚莞注意到了,但她选择忽略。
“我明白,你的担心,到时我会让豆豆隔天给你电话报平安。”
“你确定你……‘丈夫’会欢迎豆豆?”邵栾晟十分不愿把尚天一的身份喊成丈夫两个字,简直污秽这个称号。
“确定。”她点头。
邵栾晟突然转头,望向车窗外,默默无息。
这样的他,落在尚莞眼里,有那么些失意、悲哀。
他满身金环,光影灼灼,儿子在他身旁,还能有什么让他失意、悲哀的?
她吗?
立即否定。
她没有那重要,一直以来,她都他心里都没那么重要。
她转头,看向另一边。
瞬间,车厢内变的沉寂,一旁的豆豆倒是很懂事的没有插话。
静静的玩着手里的拼图。
顿时有些复杂,也没有再说话。
半响,他幽幽传来一声:“只要豆豆不用上学,我会派人送过去的。”
终于,没有他的存在,也能跟豆豆一起生活了。
这次佛州之行,收获,出乎她意料外的丰满。
心头鹊跃,转首望着依旧看窗的他:“谢谢!”
他转首,望她,目光深邃无边。
她莞尔一笑,低首对豆豆说。
“等你放暑假了,去找妈咪。”
豆豆从拼图中回神,笑着点头:“嗯。”
……
午餐的时候,安振北、崔涤榆同在一块。
所以这顿午餐,尽是崔涤榆跟尚莞、豆豆的说话声,尽是欢笑声。
她明白,邵栾晟是知道她的身份的,可他没有揭穿她,也没有任何为难,更愿意将豆豆亲近她,心情自然愉悦。
也不再过多沉默,跟崔涤榆侃侃而谈。
一顿饭下来,邵栾晟的话廖廖数语,大多只是倾听,听到尚莞的笑声,他的嘴角会微微上扬,目光温柔。
这样的场景难的,他只想多留住一秒便是一秒。
可时间像指间的细沙,瞬间流逝,餐后,尚莞要走了。
崔涤榆站着车门口,眼角噙着泪花。
“妮塔,有空我们多联系。”
“嗯,榆榆,你多保重,有空跟豆豆一起来找我。”尚莞说。
她最好的朋友,能再相聚,已是最大的幸运了。
“好,我一定去。”崔涤榆泪中带笑。
其实两人心里默契,并不去点破那层。
尚莞想,崔涤榆知道她就是尚莞,但是尊重她,没有说出口。
榆榆,对不起,现在还不是说穿的时候,给我一段时间,时机成熟,我会把一切告诉你的。
“妈咪,你要想我。”
一旁的豆豆仰着小脸,尽是不舍。
“当然,妈咪会给你发邮件。”尚莞蹲下摸着豆豆的脸。
尚莞上车了,车子缓缓离开,坐在车里的尚莞,泪水打湿了眼角。
回去,只要说服天一,同意她在MC公司上班,与儿子见面不再是距离。
……
车的后头,一辆黑色加长林肯停住,里头的人望着远去的车子,默不作声。
“大哥,你就这样让尚莞走了?”
安振北有些搞不懂,大哥心心念念牵挂她,可是知道她还活着,竟然不揭穿,放手她离开。
要是他,直接将她关住。
邵栾晟眯着深眸,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幽幽启唇。
“不然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揭穿她,什么妮塔?明明是尚莞。如果她不认,直接将她关住,扑她上床。”安振北一鼓作气的说。
邵栾晟割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将崔涤榆关住,扑她上床,我想,你现在还没有拿下她吧,至少床上没拿下。”
邵栾晟的语气尽是调侃。
安振北脸色一僵,心想,果然物以类聚。
崔涤榆跟尚莞都难搞。
“那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安振北又问。
邵栾晟再次眯了眯眼,语气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