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决绝

总裁 敢亲我试试红尘奢恋 如此决绝

钟喻夕一身黑衣站在送葬的人群里,她看向前面挺立的墓碑,白玉雕刻,精致之极。

墓碑上的少年嘴角上翘,眉毛微耸,正在冲着所有人微笑。

她闭上眼睛,任眼泪肆无忌惮的流下。

直到今天,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走的时候是带着希望的,而不是悲伤。

天空阴了起来,老天似乎是在怜悯这朵年轻的生命的凋谢,大雨倾盆而下。

一众侍女提着黑色印白梅花的雨伞鱼贯而出,为前面站立的国王与几位殿下撑伞。

她看见宵风和轩辕夜周时将伞推开,任由无边的雨水瞬间打湿了他们的黑色衣衫。

钟喻夕默默的转过身,走进这雨幕里。

她仰起脸,眼泪跟着雨水一起滑下。

流谨,你在天堂是否看得见,这皇家的围墙圈住了太多的人,他们身不由已,他们至今还在拼死挣扎,可是你,解脱了。

一部车子停在山下,看见她走来,有人从车里推门而出,一把黑伞撑在了她的头顶,她依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无月声音哽咽。

钟喻夕只是哭,直到哭得没有了力气。

“上车吧,流谨看到你这样,也会难过,他最后是希望我们都能开心的活下去。”

“开心的活下去?”钟喻夕默默的念着:“流谨,你怎么能了解活着的人的悲伤,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在无月那里呆了一个星期,然后回到珍珠塔收拾行李,期间她关了手机,拒绝和外界联系。

打开门,因为太久没住的原因,空气里似乎有一种浓重的烟尘味儿。

她走到卧室想打开窗户,却在推门的时候发现一个人坐在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地上落满了烟头。

他的病怎么可以抽烟,而且还抽了这么多。

她上前夺下他手里还在忽明忽暗的烟头,扔到桌子上装得满满的烟灰缸里用力按熄,然后推开窗户,冷风灌进来,吹透了单薄的衣衫。

他在这里坐了多久了,下巴上已经生出一层细密的青茬,眼睛深陷下去,颧骨突了出来,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很多。

她理解他此时的心情,所以,她现在不想跟他谈,他们彼此都需要时间。

转过身,钟喻夕开始收拾衣服,在把二夕装进箱子的时候,腰身忽然一紧,他在背后抱住了她。

没有挣脱,他们都僵持在这个姿态下。

不知过了多久,窗前的光线慢慢的消沉下去。

他终于放开了她,退后了两步。

“你要走?”

“嗯。”

钟喻夕合上箱盖。

“我们谈谈。”宵风站在窗边,身后是白纱飞舞的窗帘,他这几日一下瘦了不少,全无了往日的精神。

“我现在不想谈。”

钟喻夕觉得,现在谈只会吵架,而且她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既然你要走,我们就必须说清楚。”宵风微侧过身,目光坚定。

“好。”钟喻夕将箱子往旁边一推:“你想谈什么?”

“流谨的死,你在怪我?”他开口就问。

“是,我是怪你,如果不是你们之间争来争去,怎么会把流谨卷进去,流谨又怎么会死?”她上前一步直视着他的眼睛,“现在好了,流谨死了,你们还要继续争下去吗?就算你做了太子,流谨就会活过来了吗?”

他凝视着她充满痛苦的眼睛,没有说话。

“我想,我们需要冷静一下。”钟喻夕伸手去拿箱子,宵风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抓得她有些疼。

“放开我。”她瞪过去。

“你这么生气,并不是只为流谨的事。”他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眉眼里都是探究。

“是。”钟喻夕挣脱不了,索性不再挣了:“你和轩辕夜的谈话我都听见了。”

宵风手指一僵,“听到了?”

“是。”

“听到也好。”

出于钟喻夕的意料,他没有任何辩解的意思,反倒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宵风,那都是真的吗?我不在乎轩辕夜怎么说,我只想听你的一句话。”钟喻夕心软下来,往他身前靠了两步,他身上有股强烈的烟味儿,他以前从来不抽烟,因为那是哮喘病的大忌。

“他说得都是对的,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当初和他一样,不过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来气他,他说你是我的弱点,其实他不知道,你也是他的弱点。”宵风语气淡淡,甚至还带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手腕被他抓着,从那里传来一种细细的疼痛,一直蔓延至四肢百骸。

“那后来呢,后来你对我的好,也只是利用?”

“啊。”他若无其事的答应着,拽着她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她的肩膀撞在他的胸膛上,闷闷的疼痛却比不上心里的震惊。

“你骗人。”钟喻夕冲着他喊:“怎么会,那些东西都不是假的,你怎么可能只是利用我?”

宵风不紧不慢的答道:“轩辕夜以前不是这样的,他那个人肯为了天下放弃一切,可是现在呢,他情愿为了你放弃天下,只要我霸着你一天,他就会想着你一天,哪还有半点心思放在争权夺位上,你失踪的那些天是他攻击夜之未央的最好时机,但是他一心一意都在找你,那些事他都全然不顾了,如果那时候对付夜之未央,他也许还有胜算,可他错过了唯一的大好机会。为什么?因为他一直想着你。”

宵风的话如腊月里的雹子砸在钟喻夕的身上,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脸上没有表情,一如初见时那样的冰冷。

“骗人。。骗人。。。”钟喻夕嘴里念叨的都是这两个字。

“你不相信也情有可原,因为我确实被你吸引过,只是现在,你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指了指地上的箱子:“你要走,现在就走,走得越远越好。”

钟喻夕摇着头,“骗人,你骗人。。”

“骗人?”他冷笑了一下:“那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我究竟是不是骗你。”

拉着她的手腕向后一用力,钟喻夕便被他甩到了床上,他欺身上去,居高临下的压制住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