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慕根本顾不得解释,扬起拳头一巴掌挥在工作人员的脸上。
这个世界上能拦住白宸慕的人没几个。
连白老爷子的保镖都不敢轻易动手,这些机场人员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他虽然冲进了候机室,却还是晚了一步。
只能看着那架班机冲入跑道,飞入蓝天。
他弯下身,不停的喘、息着,身上笔挺的西装微微褶皱。
模样有几分狼狈,再也不似曾经那个潇洒不羁的白大总裁了。
他一拳重重的捶打在雪白的墙壁上,发泄着失控的情绪。
而此时,机场的保全人员都赶了过来,“先生,对不起,请您和我们走一趟。”
“都TMD给我滚开。”白宸慕是彻底了怒了。
安保人员一个都不敢上前,当然,也不会让他离开。
白宸慕坐在等候区冰冷的椅子上,许久后,才平静了情绪。
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让他来摆平这件事。
当然,机场那边很快就放人了。
还是上面的领导层亲自来给白宸慕赔礼道歉。
只不过,值班人员实在是想不出他们都错在什么地方。
白宸慕仍旧坐在机场的候机室内,第一时间拨通了顾离的电话。
他只想交代两件事,一件是查找习初在美国的下落。
习初是什么性子他非常清楚,看似坚强,内心却是非常脆弱的,
一定是有人事先给她安排好了一切。
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习家的人。
如果是这样,习初一定是被打发去了美国。
远在大洋彼岸,策划的人才会心里有地儿。
所以,应该并不会太难找。只要目标锁定美国就好。
而第二件事,就是订一张飞往美国洛杉矶的飞机票。
他要去找习初,立即,马上,多一分钟,他都不能等。
电话通了的时候,白宸慕才意识到,顾离远在德国。
人往往乱了分寸的时候,下示意的想到的还是身边的人。
“这么早打电话过来,什么指示……”顾离慵懒的说道。
“哦,我拨错号了。”白宸慕后知后觉的说道。
不等顾离说完,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此时他才发现,从发现习初出走的消息,他整个人一直处于不理智的状态。
包括一厢情愿的认为习初一定是去了美国。
他觉得应该静下心来,查一查习初到底有没有登。
坐早晨的班机飞往美国。还是去了别的什么国家。
白宸慕向来雷厉风行。
可接下来查过了昨晚整晚以及早上十点以前的登记记录。
根本就没有习初这个人出现。
难道是自己的直觉出了问题?
白宸慕变的既激动又茫然。
他激动的是习初可能还在国内。
茫然的是如果自己猜的不对,那么此刻的她到底去了哪里?
习初坐在飞往美国洛杉矶的班机上。
她的身体懒懒的靠着身后的椅背,手掌紧捂住心口。
飞机内的气息格外的压抑。
“小姐,您觉得不舒服吗?”空姐礼貌的询问。
“没有,麻烦您给我一杯凉白开。”
空姐很快端来一杯水,习初吃了药,才觉得舒服一些。
心脏病人是不适合坐飞机的,何况是跨越大洋彼岸的长途。
万一中途心脏病发作,那就真的麻烦了。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习初大半的时间是在昏睡之中渡过的。
只有睡着的时候,心才不会痛。
习初突然发现,原来,她的心脏是真的非常的脆弱。
十三个小时过去了,飞机终于平安着陆。
习初拖着小小的行李箱走出机场。
虽然她的英语还算不错,但围绕在她身边全都是美国人,习初还是很害怕的。
她紧握着行李箱的拉杆,从包中取出一张地图。
她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找到白老为她安排好的酒店。
她在机场门口招了辆出租车。
习初用流利的英文告诉了司机她要去的地方。
道路两旁,陌生的风景不停的向后倒退着,这是一个她完全陌生的世界。
车子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前停住,她今晚会住在这里。
休息两天之后,去白老安排给她的宾馆,然后到学校中报道,开始她人生的另一个起点。
司机绅士的下车打开后备箱,取出了习初的行李箱。
习初道过谢,拉着它走进大厅,办理过入住手续后,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已经打开,习初拉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习初,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一道熟悉的声音吸引了习初的注意。
远在异国他乡,这一声询问让习初眼前一亮。
下一刻,他看清楚了眼前的人竟然是程安。
“我,我来这里读书。”习初佯装镇定地说道。
就怕程安会 看出什么问题来。
程安和习初相识多年,他自然是了解习初的。
其实习初很胆小,也非常不喜欢陌生的地方。
在她的意识中,应该是一辈子都没有想过要出国的吧。
可她现在却站在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你出国读书,白宸慕,他知道吗?”程安试探的询问。
习初的情绪有些落寞,她低垂着头,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当然,他也没必要知道的。
毕竟,从此之后,他们之间,再也瓜葛。
“别总说我,说说你吧,程安,你会在这里待多久?”习初岔开话题。
“一周吧。”
习初依旧低着头,依旧沉默着。
可是,程安却感觉得到她身上散发着的,淡淡的哀愁。
习初用房卡开了门,程安将她的行李送进屋。
又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偌大的套房内,只有习初一个人。
面对着满屋的奢华,习初的心反而更空了。
她打开了行李箱,将那本婚纱照从行李中拿出来。
依旧捧在怀抱中。她的指尖轻轻的抚摸过照片上白宸慕英俊的脸庞。
傻傻的自言自语。
“白宸慕,我现在已经到美国了,这个没有你的世界,怎么办?我有些害怕呢。”
习初漂亮的眸子逐渐的模糊,泪差点儿夺眶而出。
而正是此时,房门被人从外敲响了。
习初抹掉了泪痕,利落的将婚纱照收起,打开了房门。
只见程安换了一身休闲装,笔挺的站在门外。
“饿了吗?去吃些东西。”
“我不饿,有点儿累,我想休息……”习初话说一半,却被程安一把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