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有点急事儿,所以我必须离开。”
习初不想说出实情,也不想用谎言欺骗她,只好搪塞道。
“是与那个电话有关吗?是家里面出了什么事吗?”
艾迪的热情与好奇促使她不断的追问,大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嗯,差不多是这个样子的,我要回国了。”
习初一直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她还是对艾迪说了谎话。
其实这个谎话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是准备借助艾迪之口转达白宸慕的。
因为她知道在她走后不就白宸慕就会不请自来。
不查出习初的踪迹会誓不罢休的。
习初不会回国,白宸慕在美国一定会展开地毯式的排查。
到那时自己岂不是没有了藏身之地。
既然艾迪问到此处,就假她之口,说一段真实的谎言。
白宸慕信以为真,就会打道回府。
虽然他回国之后就会知道真相,但这也是现在为止最好的办法了,只能拖一时算一时了。
习初辞别了艾迪,拖着行李箱向教务处走去。
习初本以为,自己找一个借口,就会轻而易举的休学离开。
没想到美国的教育制度要有别于中、国,一定要拿出有力的证明才会予以受理。
证明,有力的证明,这着实难住了习初。
人生地不熟的连一个证明人都没有。
她急得团团转,不为别的,白宸慕马上就要到了。
再等上一会儿,不就被他逮个正着吗?
“求求您了,我真的是有急事,不得已而为之,请您通融一下好吗?”
习初好话说了一箩筐,最终还是无济于事。
“要不你可以联系一下你的介绍人,最初是谁给你办理的?年轻的负责人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她向习初提醒道。
“谢谢,谢谢。”习初想到了白老爷子。
在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白老爷子临走交给她一张名片,也就是联系方式。
当时,习初都觉得好笑。
在中、国时都没有太逗的接触,现在即将远走美国,这张名片又会有什么用处呢?
出于礼貌,习初还是接了过去,随手夹在了自己的钱夹里。
看起来,这张名片当真派上了用场。
习初在教务处拨通了白老的电话。
“爷爷,方便说话吗?我是习初有急事找您。”
习初简洁的切入主题。
“方便,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就是。”
“爷爷,我现在需要退学,休学也可以,可是校方需要你的证明。只有您能帮我了。”
习初焦急的说道。
“退学?你想干什么?”
电话那端传来白老严厉的声音,也许他是担心习初变卦。
再次回到白宸慕的身边吧。
费了一番周折,才支走习初,又得罪了宝贝孙子白宸慕。
弄得里外不是人。
“爷爷,您误会了,白宸慕知道我的行踪,马上就过来了。我必须赶在他前面办理退学手续,我是不会和他回去的。”
习初焦急的说道。
“然后,你去哪里?”白老反问道。
“我还没想好,不过我和我的同学吐露打算回中、国,她会传达给白宸慕的,他应该不会在此久留。”
习初如实地说道。
“好,退学手续我来处理,只是你的经济来源是个问题!这样吧,你现在就去唐人街白氏分公司,找章经理他会交给你一张卡,记住,密码就是白宸慕的生日。”
白老果断地说道。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白宸慕既然来了美国,他必定会知道我在那拿了一笔钱,他就会猜到我仍然在美国逗留,他就不会离开。”
习初为了安全起见,她却绝了白老的好意。
“他不会知道的,我会嘱咐下属守口如瓶,你现在就过去,我至少要保证你在美国衣食无忧。”
为了白宸慕,习初已经做到如此地步。
白老于心不忍,他是不会放任她随波逐流的。
习初的手下意识的覆上自己的肚子。
是啊,就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还能干些什么呢?
更何况未来还要孕育一个新生命。
不管基于何总理由,她都是必须接受的。
“那好吧,爷爷,我都听你的。”习初顺从的说道。
“好,以后有什么不方便的,尽管打电话给我。”
“嗯,我记下了,谢谢爷爷。”习初温声说道。
白老爷子挂断电话,怅然的靠在座椅里。
习初一口一个爷爷爷爷的叫着。
她越是懂事,他就越是自责。
自己都一大把年纪了,竟然逼迫这个柔弱的女孩独自在异乡飘零,东躲西、藏。
这到底办的是什么事啊!
也只有在经济上尽量帮助她了,别的什么也做不到。
也许这样做,白老的内心才会稍稍减轻一些自责和负罪感吧。
习初处理好学校的一切之后,没有多做停留,她打车向唐人街而去。
早一些拿到那张卡,早一点逃离白宸慕的视线。
自己才能放下心来,肚子里的孩子才会安全。
机场,白宸慕行色匆匆。
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终于着陆了。
航站楼外,白氏分公司的车早已停在那里。
白宸慕径直走过去,矮身做进车里。
按着白宸慕的吩咐,司机调转车头,向医科大学驶去。
这个时间,正是上课的时间,白宸慕就站在教室门外。
他没有时间等下去,一刻都等不下去。
他的小初就在里面,仅仅是一墙之隔。
却难以慰藉他朝思暮想的思念。
他抬手敲响了教室的房门。
得到应允之后,白宸慕踏步走进教室。
“打扰了,我找来自中、国的习初。”
白宸慕朗声说道。
“习初?先生,我没听错的话,您是说习初吗?”
讲台前的教授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眯着眼问道。
“没错,我是找习初。”白宸慕再次说道。
“可是,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习初,只有一位来自中、国的初见。”老教授十分肯定地说道。
白宸慕闻听此言,墨眸深邃。
他眯起眼睛眸光犀利从在教室里扫过,的确是没有习初的影子。
难道说程安在说谎,白宸慕的大脑飞速的运转。
不,程安没有那个胆量。
在那种情况下,程安很不冷静。
被激怒的人往往都是下意识的表达,他没有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