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傅易川气的手指颤抖,但是诚如乔初雪所说,他已经逼死了她的家人,还能威胁什么。
最后,他压低翻滚的怒气,冷声说道:
“乔初雪,你只要敢跳,我就将杭忻城的尸体刨出来鞭尸!我傅易川说到做到!”他掷地有声,身上翻滚着骇人的戾气,像是来自地狱之巅一样。
她的身子瞬间颤栗,不是被吓得,而是被气得,纤弱的身形在微风中变得摇摇欲坠,看着是那么危险。
她的每一下颤抖,都牵动着傅易川的心,像是一根细线狠狠的缠绕脖子,而拉锯的那一头就在乔初雪手里。
只要身子稍稍倾斜出窗外,他就惊吓的难以呼吸。
好半天,她才止住了牵动人心的摇晃。
那失去血色的樱唇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敢!”
看到这一幕,他的心狠狠痛着,不由语气更加恶劣:“你大可试试,还没有我不敢的事情!”
乔初雪被这句话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太了解他的性格了,凡是他说的话就没有做不到的。她以前不信,现在信的彻底。
她心急杭忻城,但是却只能干着急,最后眼里留下了悲凉绝望的泪水。
她很想亲口对杭忻城说声对不起,以前都是他保护自己,现在自己想要保护他的尸体的能力都没有。
但是他要是在天有灵看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应该不会怪罪自己吧,毕竟她已经尽力了!
想清楚一切,她无所谓的笑了笑,嘴角带着释然的欣慰,让傅易川看着心里暗叫不好。
就连最牵动她心的杭忻城都不起任何作用,可见……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
他心中焦急正欲找狠话劝阻,但是耳边却传来她冷冰冰的声音:
“傅易川,我会和孩子在地狱诅咒你!日日夜夜!”
她冷肃的小脸蒙上冰寒的杀意,眼角留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那模样恨不得吃他的肉和他的血。
他心里震惊,但还是冷静沉稳的缓慢移动步伐。
但是却被她看穿:“别过来,不然我可就跳下去了!”
傅易川蹲下步伐,脸色阴郁的难看,那一双冷鸷的鹰眸一瞬
不瞬的看着她。
“乔初雪,我只问你,你爱不爱我!”
这是他压抑在心里最深的问题,他想都不敢想,生怕她嘴里吐出来的话是那么的伤人。
堂堂傅总,他是真的怕了!
乔初雪听到这一句台词,不禁觉得他还真是失败。以前他把自己吃的死死的,为所欲为,现在他终于也切身尝到她当初的滋味了。
她记得电视上说过,谁先爱上了谁就输了,她先爱上了傅易川,最后却漂亮的赢了,虽然代价却是自己的生命。
但是,她无怨无悔。
她低头抚摸自己的肚子,温柔说道:“宝宝,妈妈带你离开,永远的离开这个恶魔。
他永远都不配拥有自己的孩子。”
说罢,她毫不决绝的跳了下去。
初晨的阳光打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跳下去的那一刻,她像是天使一样,却是要彻底的逃离他的世界。
“不要——”
他惊慌失措的怒吼,快步上前,却只是抓住了她的衣角,仍由她闭着眼幸福的坠落。
他的手上,很冷,只有那半截衣片。
“乔初雪——”
最后,他说完这三个字后,就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浑然倒地,像是庞大的山岳,终于等来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躺在冰冷的地板还没有一秒,就飞快的冲出了房间,嘴里疯狂怒吼:
“乔初雪,你怎么敢,我还没有死,你怎么敢死!我让你报复,你杀了我都无所谓,但是你不能死!
你一定要坚持住,孩子无所谓,重要的是你!”
他步行踉跄,一步没踩温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最后落得,满头的血。
蒙德医生每天早上九点钟来这例行检查,刚推门进来就看见伟岸的傅易川竟然狼狈至极的从楼梯上滚下,鲜血溢出了一片。
“傅先生,你怎么了?”
“救她!快去救她!”
他用力的推着蒙德,指着窗户后面的草坪,唯恐他速度不够快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
她不能死,没有他的命令,她绝对不可以死,就算是去了地狱,也要把她捉回来!
蒙
德瞬间明白,能让傅易川不要命的,也只有乔初雪了。
她,是他的命!
一行人火速来到了医院,蒙德医生立刻换上了无菌服,推着下身全部是血的乔初雪进了手术室。
她跌下去的时候衣服意外的被墙体上一块凸起的挂钩勾住,卸了不少力道,而且坠地的时候是腹部朝上,没有挤压孩子,但是却也导致羊水破裂,还伴随出血,现在她陷入重度昏迷,性命危在旦夕。
傅易川站在门外面来回踱步,双眸死死地盯着那紧闭的房门,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她受这样的痛处。
有医生上前,劝他先处理自己额头上的伤口,但是他却不管不顾,像是疯了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秒针走过的抵达声音像是一声声利刃,狠狠的扎在他的心头。
乔初雪,你决定不能有事!
不到半个小时后,门被推开,先放在保温箱里的婴儿推了出去,但是傅易川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奔向后面的蒙德焦急的问道:
“小初呢?小初怎么还没推出来?”
蒙德医生一脸疲惫,解下口罩的第一句话就是:“大人,要保不住了!”
“放屁!我不要孩子,我要她!”傅易川像是发疯的猛兽,嘶吼道。
“孩子已经剖腹产生下来了,但是……少夫人本来就有动脉出血的征兆,原本止住了,但是没想到伤口崩裂大出血,她的血型是稀有的阴性HR血型,现在血库根本没有。”蒙德十分歉意的说道。
傅易川气的一拳砸在他的脸上,歇斯底里的吼道:“这家医院没有,就去别的医院凋,难道整个林城都没有吗?”
蒙德脸上流露更加愧疚的颜色:“刚才已经联系过了,全部被人提前一个月取走了,似乎……准备好的。”
“废物!我不听解释,我只要她活!如果她死了,我要你们整个医院陪葬!”傅易川上前一步,提紧蒙德的衣襟,将他用力的掼在墙上,低沉沙哑的怒吼:“我不要听你的废话,现在你立刻进去救她,她不活下来你也别想出来……”
他话还没说完,没想到一道讥诮的声音有些诡异的响起:
“傅易川,你就不好奇这满城的血袋被谁取走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