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妈全听你的,对了,这个星期去外婆家吃饭怎么样?”秦毓敏试探着问。
季朝晖诧异望着秦毓敏:“我外婆家也在A市?”
秦毓敏点点头。
季朝晖又笑了,亲妈活着一直不来认自己,外婆家就在A市,说不定她曾经跟外婆擦肩而过,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找过自己,自己还有必要去她们家吃饭吗?
“算了,我答应回二婶家吃饭了,以后再说吧。”
听到季朝晖这么说,秦毓敏的眼眯了眯,显然自己的亲闺女跟尤然比较亲,对自己很冷淡,她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既然她回来了,尤然就该把女儿还回来。
“朝晖,你二婶对你好吗?”
“好,就想对亲生女儿一样对我。”
秦毓敏心里梗了一块大石头,却故作轻描淡写:“她那是在赎罪,季远航设计让你爸坐牢,吕淑芳把我赶出季家,她心里过意不去,肯定会对你好一些。”
“你说二叔设计让我爸坐牢,我听说是我爸害死我爷……,事情败露才被警察抓起来的。”听到跟季朝琪说不一样的版本,季朝晖有些不解。
秦毓敏愤愤的说:“当然是设计,你相信你爸会害死你爷爷吗?最多也是不听话把你爷爷气死,但是你爸不会做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情,那个时候,就凭看护你爷爷的一个护理工的话,警方就给你爸定了罪,你二叔有远航做后盾,想做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二叔不是没有接手季氏,现在我爸已经回去做总经理了。”
秦毓敏哼道:“你觉得,你爸坐这么多年的牢,能胜任季氏的总经理吗?那只是一个虚设的位置,目的是让你爸不闹。”
季朝晖紧蹙眉头,虽然她比同龄人成熟,可是并不代表她会搞得懂这些事情,而且都是过去的事情,她根本没有参与过,分不清谁说的是真的。
她决定跟二婶尤然谈谈,她还是选择相信尤然。
跟秦毓敏分手后,季朝晖就给尤然打电话,尤然爽快答应跟她见面,估计尤然这一段时间也看出来,她有意回避跟季家的关系。
江边。
“二婶,我妈今天来找我了。”
季朝晖和尤然肩并肩坐着,剪着波波头的尤然,猛一看,跟季朝晖像是同龄人。
尤然吃惊:“什么,你妈回来了?”
季朝晖点点头。
尤然望着季朝晖,这孩子这么短时间内,就连续听到这么震撼的消息,心里能承受的住吗,早知道自己在她小时候就告诉她,她妈妈去国外了。
可是,那个时候的秦毓敏走的是义无返顾,谁也不知道她会回来认季朝晖。
“你跟她相认了吗?”
季朝晖低低的说:“她既然能来找我,我想她说的一定是真话,我应该是她的女儿,就算我不认她,她还是我妈,可是,我心里有些接受不了,她既然知道我还活着,这么多年居然一次都没回来找我,还有,她说我外婆家也在A市,可是,他们为什么从来都没找过我?”
尤然伸手,握住季朝晖的手:“你外婆家就是秦氏的秦家,你外婆是你方程叔叔的姑姑。”
“什么,我外婆家是秦家,那他们应该早就知道我的情况,为什么不把我接回去?”季朝晖先是吃惊,接着不解的问。
尤然微微叹了一口气,该怎么跟孩子说呢,季远扬坐牢,秦家恨不得跟他把关系撇的干干净净,又怎么会把他的孩子带回家去呢。
“你外婆也许是气你妈和你爸,才没有把你接过去,现在你妈回来了,我想他们也会认你了。”
尤然轻声说。
季朝晖冷笑一声:“他们想认就认,不想认就不认,以为别人就没有思想了吗?”
这句话,很久很久以前,似乎方恒也这么说过。
尤然想起那个时候的情景,有一刹那的恍惚,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孩子们都这么大了,自己也老了。
“朝晖,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她清清嗓子说。
“好。”
于是,尤然把季远航跟季大铭相认的事情,一点点讲给季朝晖听,她讲完后,季朝晖迟迟没有说话。
她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尤然也没有追问,跟她一样,眺望着远方,想着当初跟季远航在这里相识的情景,就像是昨天,可是他们其实经历了很多很多,不过,季远航对她,和她对季远航,心情都是如初。
“二婶,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你是怕我心里有怨气,不跟我妈和我外婆相认,以后我会后悔后遗憾,对吗?”季朝晖终于开口了,她看着尤然。
尤然赞许点点头:“是的,人的一生很短暂,是带着怨恨过一生好,还是带着宽容过一生呢?我想,你会想明白的。”
季朝晖看着尤然,二婶多好,她以前就最喜欢跟尤然聊天,她一开始不明白季远航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尤然,毕竟他是一个极为有地位的男人,在整个A市呼风唤雨,可对尤然却是服从,照做,体贴,呵护。
后来长大了,跟尤然聊天,她这才发现尤然是一个极其有魅力的人,她会把你心里不解的事情,一点点的帮你化解开,让你眼前一片光明。
想起秦毓敏的话,季朝晖在心里叹气,为什么她的母亲不能像尤然这样呢?她可是说了尤然和季家很多坏话。
她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二婶,我爸跟我二叔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季朝晖能够这么问,尤然立刻欣慰起来,她真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估计季远扬跟秦毓敏在她面前说什么了,而她应该是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才来找自己。
“朝晖,对你爸和你二叔的事情,我不想多加评断,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有一颗聪明剔透的心,你也有一双明白是非的眼睛,你马上就要去上大学了,已经可以自己判断一件事情的对错,真假。”
季朝晖心里一动,尤然说的真是太好了,她这么一说,自己就有些明白了,她的爸妈一定是撒谎了,扭曲季远航的形象,她从小在季家生活,季远航是怎样的人,她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