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言在前面欢快地走着,凌海文牵着辛迪安的手跟在后面,辛迪安额头早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摇摇头,叹息说:“真不知道小孩的精力为什么会这么旺盛。”
叶少言不时回过头来,举相机给他们拍照,他好喜欢爸爸和小姨一起陪在身边的感觉。
他们又走在滨海路上,这条海滨路,已经走了多遍,但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叶少言高兴,在哪里都是好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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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凌海文和辛迪安就起来赶飞机了。
昨天凌海文一连接到好几个电话,都是叫他看房子的,他在网上发布了租房信息。
坐在候机厅登机口旁,还有二十分钟就登机了。凌海文掏出手机准备关掉,手机却突然响了。
是杜月玫的手机号码,他皱了皱眉。
辛迪安也看到了,说:“我去旁边,你接吧。”准备起身走开。
凌海文一把拉住她,“你坐。我去旁边接。”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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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玫经过一天两夜的思考,觉得怎样都不能失去凌海文,不能失去凌家,她想装作不知道,反正他们已经举行了高调的定婚礼,凌海文应该顾念凌家的声誉,不会轻易与她分开。
他和叶子枫,应该只是玩玩而已!
她两日来一直恍恍惚惚,不止秦钰看出来了,连爷爷凌中则,也发现了些端倪,问她凌海文去哪儿出差了,她为难地,赶紧塘塞了过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离婚期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原本是定在新年,也就是元旦,但她觉得等不了那么久。
她想了好久,终于想好了。
偷偷找了一个算八字的,给她算了日子。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凌浩天还没有回来,海辰和海陌都出差了,只有爷爷和秦钰在家,她只要先攻下爷爷这一关,其他的事,就会简单多了。
秦钰和保姆在厨房里研究晚餐菜谱,自从她因为要准备婚礼之后,厨房她也不常进去了,只有凌海文在家时,她才会参与。
爷爷正坐在院子里晒夕阳。
她瞅准时机,来到凌中则身边,在长椅的另一端坐下,微笑地望着爷爷。
凌中则本来闭着眼睛享受斜阳余晖,感觉到身旁有人坐下,个人的世界受了干扰,有些不悦地张开眼睛。
看到是杜月玫,他“哦”了一声,问道:“有事吗?”
杜月玫心头敏感地觉得,爷爷似乎不太高兴,不然他不会问她有没有事。
“对,有些事,”她赶紧拿出了算命先生写的那纸命约,“我查了皇历,元旦那天日子大凶,不适宜举行婚礼。”
凌中则望了望她手上的纸片,没有去接,只疑惑地看着她,“嗯。”他知道她接下来必然还有一套理由,索性也不再问,总之她自然会说。
杜月玫接着说:“所以,我找了个靠谱的先生,给算了算,结婚的日期可以定在十二月中旬,十八日。”
凌中则面色凝重地思索了一会,突然呵呵笑了,“嗯,你有心了。没想到,年轻的孙媳妇还挺迷信。”
杜月玫摸不透凌中则话里的意思,顿了一顿才说,“所以,爷爷,你能不能……”
凌中则扬起手,摆了摆,“不,你自己跟大家说。海文这个婚期,是改了又改,极其不顺。既是你们年轻人的事,还是由你们自己作主吧,只要你们能举行婚礼就成了。”
杜月玫心里一阵失望,原本还打算通过爷爷,给凌海文压力,使他签应新的婚礼日期,现在看来,是没希望了。
“是,爷爷。”她眼珠一转,又说:“那么,爷爷对这个时间,同意不同意呢?”
凌中则仰着头,望了望天边夕阳,就快被院墙档住了,他淡淡地笑了笑,“这个,你不需要我的意见,只要海文愿意就行了。长辈过于干涉孩子的事,只会令人反感,浩天就犯了这样的错。”
杜月玫心头一凉,隐隐听出来,爷爷对凌浩天上次单方面改婚期的事,并不赞同。
那么,要不要寻求凌浩天的支持呢?
她没有机会找凌浩天寻求支持,因为那天他回来得很晚。
现在,她呆坐在自己床上,手里握着手机,几番犹豫,很想打电话给凌海文。
她想念他,同时也在痛恨他。
终于,她鼓起勇气,拨出了凌海文的号码,但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她却没有想好。
电话那端,凌海文“喂”一声。
她回过神来,赶紧说:“你在哪里出差?”
那头,凌海文沉默了一下,说:“在D市。”
杜月玫闭了闭眼睛,压下心里的痛楚,“你一个人吗?”
“你想知道什么?”凌海文显然不耐烦了。
杜月玫心头一阵阵凉,一阵阵怒,耐着性子,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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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知道。”凌海文一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回过身子,看到辛迪安大眼盯着他看。他走到她身边,拉起她来,站到排队登机的队伍里。从背后轻轻抱了抱她,说:“走吧,登机了。”
辛迪安眼珠一转,“嗯?是不是受了那边的气,要到这边来寻安慰啦?”她故意说得暖昧又酸味十足。
凌海文拍拍她屁股:“真会胡说。”
辛迪安回头瞪他,“不许打这里!”
凌海文一笑,“那打哪里?”
辛迪安脸上一红,嗔道:“哪里都不许打。”
凌海文看着她羞红的脸,心里升腾起无限爱恋,忍不住亲亲她,拥住她随着队伍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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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别克奔驰在高速路上,渐渐接近市区。凌海文自如地驾着车子,看了看辛迪安,说:“直接去看房子吧,要尽快确定下来。”
辛迪安看他,“真的租?你不是说要买的?” WWW•тt kán•¢○
“我遵从你的意思啊。租的来得快些,要不要买,以后再说。”他将车子开进了收费站,停在车队后面。
辛迪安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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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看了几处房子,新旧不一,但都在红心小学附近。
考虑到过马路的安全性以及路程远近,他们最终选了一套与学校同一侧的三居室,七八成新,买好家具及用品就可以住了。
又订了家具和窗帘,采购了厨房用品,买了被子床单,送到家时,天已经黑了,两人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辛迪安更是一头倒在还没铺床单的床上,叫苦连天。
洗了洗手,凌海文俯身看她,将她拉了起来,“走了,再不走等一下更累得走不动了。”
两人走出小区时,回头看了看大门,一块大牌上写着小区的名字:红心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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