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孩子叫小言……”凌海路握着电话,想着周末自己有没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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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海文一如既往地早出早归,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生活过得忙碌而略感愉快。
唯一使他烦躁不安的,是怎么解决与杜月玫的关系的问题。
但他已经隐隐地感到,杜月玫隐藏着某种情绪,过于安静的她,反而使他觉得不那么踏实。
这天,他又早早起床,出门路过庭院时,看到爷爷居然也起来了,正在院子里打太极拳。
“爷爷,早安。”他朗声打着招呼,“天气还很冷哦,怎么起这么早?”
凌中则望了望大孙子,手上的动作依然流畅,“闲太久了,身手都不灵活了,得动动了。”
凌海文开了车门,启动引擎预热,站在门边望着爷爷,“那你要穿暖一点。”
凌中则双手形成抱球势,慢慢转着身体,“冷不着我。对了,你天天都这么早出去,是在干什么?这么早约会?”说到后面,他还刻意压低了声音。
凌海文失笑地望着爷爷,摇了摇头,“其实爷爷也很八卦的,我天天早起,你怎么知道?”
凌中则神秘一笑,“哼,这个家里,有什么能瞒过我了?我还知道,你老婆天天也跟着你早起,你一出门,她也跟出去了。”他似有意,似无意,眼神向孙子闪了闪。
凌海文一愣,轻轻抿唇,向爷爷点了点头,“嗯。爷爷,我先走了,晚上见。”
凌中则没应声,身子顺着拳势转了个方向,眼角余光瞥到二楼窗帘轻轻飘动。
看来,这拳是没法安心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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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海文的车子刚驶出院子,杜月玫的身影也匆匆穿过庭院,没有向正在打拳的凌中则打招呼。
凌中则正在做一式白鹤亮翅,抬头时看到杜月玫玫匆匆出了院子大门,他狐疑地皱紧眉头,拳也不打了,收了势,停下来。
“她这是要到哪里去?车也不见了好久了,路过也不跟我请安了。”他摇摇头,一边走向屋子,一边自语着,“这孩子,越来越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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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钰和保姆阿姨做好了午饭,感觉身体特别疲累。
保姆看出来了,“你坐下歇着吧,我去叫爷爷来吃饭。”
秦钰点头,坐到椅子上休息,突然想起女儿自从新年烤肉那天走后,一直没回来过,不禁皱眉。
凌中则走进餐厅时,看到儿媳妇皱眉叹气的样子,问道:“怎么了?海文妈妈,你愁什么呢?”
秦钰笑笑,“只是海路好象许久不回来了。”
凌中则想了想,点头道:“是啊,新年烤肉那天以后,就没来过。”
“是啊,不行,我得叫她回来。”秦钰掏出手机,“那两天她情形不太对。”
凌中则摇头,“唉,你们这样做父母可是够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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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海路正愁眉不展,一心想着怎么去看凌海文的孩子。
手机突然响起,把她吓了一大跳。
看到是母亲的号码,她下意识地一凛。她知道母亲要说什么。
但是,母亲的电话还是必须得接。
“海路,你多久没回来啦?”果然,母亲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噢,”海路舔了舔唇,“这阵子忙呢。有空就回去。”
“不行,星期六你得过来。我不放心你。”母亲命令。
海路张大嘴,抗议,“妈,我都多大啦,你还不放心。真的没时间嘛。”
“别给我说这个,我还不知道你啊。”母亲没再给她机会,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凌海路敲了敲脑袋,看了看日历,明天就是周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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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现代车驶进一个偏僻的停车场,停好。
车里的人戴着大在墨镜,她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她下了车,拿出一件黑色外套换上,将围巾高高地拉起来,遮住了嘴巴,正好今天天气很冷,这样子也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走到红心小区的大门口,她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注意自己了,这才小心地走进院子。
以前,她跟着凌海文的车来到这里,一直不敢走进这个小区。来了多次之后,她摸出了规律。
凌海文总是七点进小区的大门,八点多才从里面出来。那么,这一个多小时,他在哪里?
现在正是将近八点。她决定冒险一试。
这是一个由居民小区,围墙里很多幢民房,她不知道他会在哪一幢。
但是,转了两个弯时,她看到了凌海文的银色别克车,正安静地停在一幢楼前。
车里没有人,想必,他就在这附近的某间房子里吧。
她将自己藏在墙角边,抬头,目光四处看。
院子里,活动的人越来越多,现在正是出门上班的时间。
如果知道了他在哪里,她要怎么办?冲到那个女人的家里去吗?还是等他们出来再撕打在一起?
似乎都不可以,到底要怎样,才能将他夺回来?
墨镜后,她闭上眼睛,思绪烦躁。
然后,她听到有人讲话的声音,赶紧睁开眼睛。
然后,看到她的未婚夫凌海文,正从院墙边的一个小门走了进来。
她将自己藏得更好了些。
凌海文一边走向他的车子,一边通着电话,“好,我已经送他到学校了,看起来,他心情还不错。嗯,好,再见。”
他挂了电话,上车启动了车子,对着车内镜理了理短发,挂上排档开走了。
杜月玫从墙角转了出来,并没有去看银色别克驶走的方向,却向那个院墙边的小门走了过去。
出了小门,是一条长长的巷道,有些弯曲,隐隐是平行着外面的大马路的方向。
她沿着小巷一直走。突然间豁然开朗,来到了大马路边。
巷口的左边,是一所小学的大门。此时,孩子们正走进校园,一片热闹。
她唇角泛起一抹冷笑。
“原来如此。”她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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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太阳很好。庭院里,青草正冒出新绿。
凌中则吃了午饭,百无聊赖,泡了一壶,坐在庭院里看晒太阳。秦钰也拿了针线,搬张椅子坐在玻璃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