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放松。”
他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压低声音道。
余浅放松不了,她从未这么疼过,好像全身上下的肌肉都被人揪紧了。
圣司冥按照祁琛说的,将她的双腿分开,表情颇为凝重:“浅浅,试着用力。”
余浅咬紧牙根,憋足一股劲往下使,可是,什么用都没有……
几番尝试下来,她急的哭了:“圣司冥,我好痛啊……”
男人俊脸悔的铁青:“痛就咬我,你有多痛,就让我有多痛。”
余浅也不客气,抓起他的胳膊,张嘴就咬。
牙齿狠狠扎进肉里,带出淡淡的腥味。
她是怨他的,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这么痛了!
圣司冥眉峰皱了下,但却很欣慰,他愿意和她一起疼,愿意陪她上刀山下火海。
“浅浅,把咬我的那股劲都使出来!”
余浅咬着他,憋足了全身力气,可距离成功,还是差那么一点。
她累得松嘴,倒在了枕头上,大口大口喘气。
男人心疼的擦去她的汗水,两人挨得很近,她圆滚滚的肚子贴上了他的小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这条小生命的存在,圣司冥却没了为人父的喜悦,等到小东西出来了,他非好好揍他一顿不可,他都舍不得把她折腾成这样,这家伙怎么能这么欺负他女人?!tqR1
圣司冥抓住余浅的手,十指相扣:“浅浅,我们再试一次,你一定可以的!”
他的表情严肃而认真,在她的眼里荡漾了许久,此时此刻,他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
余浅抓紧他,屏住了呼吸,可无论她怎么用力,孩子就是出不来。
圣司冥焦急的对着旁边的电话吼:“现在怎么办?”
祁琛还堵在高速公路上:“先生你别紧张,孩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也许是余小姐情绪太紧张,你安抚一下她,我马上就到!”
圣司冥忍住想摔手机的冲动,扭头,盯着余浅的眼睛:“浅浅,再努力一下,再努力一下好不好?”
男人几近乞求的话语,让大汗淋漓的余浅,怔住了。
圣司冥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
男人知道她疼,知道她难受,望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他心都碎了,不由轻压在她身上,面贴着面,额贴着额,他的眼泪滑进她的眼底,余浅微怔,却听他轻声呢喃:“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这是,圣司冥第一次在她面前哭,第一次,以这样的语气向她道歉……
余浅彻彻底底的傻住,也不知是怎了,她也跟着哭了出来。
嗅着周身缠绕的薄荷味,她慌乱的心,莫名平静了下来。
圣司冥再一次摁住她的腿,两人的左手还死死的缠在一起,他尽可能冷静的命令:“深呼吸,用力!”
余浅听话照做,一次深呼吸后,下腹猛地用力!
“哇哇哇……”
婴儿的啼哭声,瞬间打破了房内凝重的气氛!
圣司冥喜极而泣,拿起消过毒的剪刀,剪断了婴儿的脐带。
他将染血的孩子放进温水里洗了一下,然后包好,送到余浅面前:
“是女儿,长得像你。”
浑身瘫软的余浅,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
她朝他的怀中看去,那个折磨了她近一个小时的小恶魔,正安安静静的躺着,她很漂亮,皮肤雪白雪白,小脸蛋儿圆圆地,面上五官七分像余浅,三分像圣司冥,都汲取了父母的优点。
余浅涣散的双眸终于找到了一丝焦距,她眼睫闪了闪,却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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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司冥将孩子交给她,顺便,吻了吻她汗湿的额:“还疼吗?”
余浅气喘吁吁的点头,是真的疼,她从没想过,生孩子是这么疼的一件事。
圣司冥真是心疼极了,箍着她的腰道:“不生了不生了,我们以后都不生了。”
就是天要塌了,他都不会再让她,受这份罪了!
余浅没有吱声,她望着床侧的小婴儿,心尖那里说不上是软还是疼。
孩子刚刚出生,祁琛也赶到了这里。
他们二人将余浅带进了医院。
先是一番全身检查,孩子虽早产了一个月,但是身体各项指标没有问题,健康的很。
余浅的检查报告要后天才能出来,届时,圣司冥再过来取。
他带着余浅和孩子回了高塔,然后拿出字典,和余浅讨论起孩子的姓名大事。
显然,余浅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眼睛一闭,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床边有字典,但是圣司冥却不见了,余浅抬目寻找了下,看到了床头的婴儿床,她一怔,走了过去。
小床也是粉色,精致可爱极了,窝在里头的小人儿像一只水晶娃娃,粉粉嫩嫩的,还嘟着小嘴。
余浅立在床边,十指抓紧了床沿,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和圣司冥几乎一模一样的翘鼻,一模一样的唇角,她的心脏,不由得沉入了海底深处。
这是,圣司冥的孩子啊……
伴随这个认知,她的目光陡然沉了下去。
“醒了?”
余浅猛地回头,看见了一身家居服的圣司冥,他手上拿了不少婴儿用品,原来,是去帝堡取东西去了。
不过,他刚才走的时候居然没有绑她,真是件世界奇闻……
“饿不饿?想吃点什么?”他将一堆东西放到桌上,笑着问道。
余浅闷闷地,坐回到了床边。
圣司冥看着她依然苍白的样子,很无力,明明他们已经有孩子了,为什么,她却还是这样……
也许,是抑郁症作祟吧。
他轻叹一口气,摁上她的肩:“躺好,我去做晚餐。”
余浅看了看旁边的小人儿,意图很明显,她是在问,那她呢?
男人一笑:“浅浅,我教过你怎么做妈妈的,忘了吗?”
余浅记得。
当时,他们在帝堡的时候,他没少给她普及孕妇的知识,连抱孩子用哪只手,他都有认真教过她。
不过那时候,余浅并没有认真的学,所以她现在根本一窍不通。
圣司冥邪恶的笑了笑,看来有些东西,他需要和她重温了。
“如果实在不会的话,她醒了你就叫我。”
余浅沉默,算作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