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逸始终毕恭毕敬站在一旁,这会儿,他接过周卫红递回的协议书,随之脸上也绽开一丝牵强的微笑,轻声回答说:“红姨,这应该是冯小姐拟的……”
“哦?”周卫红又挑起了眉,短暂呈现一副吃惊加欣慰的表情,跟而感叹说:“这么看来,她这个女人,确实还算懂事、还算聪慧。”
听了周卫红的话,詹逸还是淡淡的笑,但是不说任何多话。
反正此时周卫红的心情比较轻松。隔了一会后她还大吁一口气,再对詹逸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继续去找清缘把。”
詹逸又点了下头。再礼貌的跟周卫红打了一声招呼,然后直接离开了段家。
其实詹逸早就想到了,今天段清缘应该哪儿都没有去,就窝在山水丽景大酒店他的住所里。只是上午他特别忙,没有来得及过去,所以现在他打算立马过去那边。
詹逸走后,周卫红也不再坐着,而是站起身来,略有所思。
说实话,之前周卫红以为,冯蓁蓁跟段清缘离婚,会要求跟段清缘平分这八个月里思远集团的全部收益。结果现在她发现她想多了,冯蓁蓁完全不是那种注重金钱的女人。这八个月,思远集团纯收益上亿,而冯蓁蓁却没有想办法争夺一分。因为这样所以足以证明,当初冯蓁蓁决定嫁给段清缘,并非贪图段家的荣华富贵。
如此周卫红也开始觉得,有时候她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古人云,虽有百疵,不及一恶,恶中之恶,为毁人也。
昨天晚上,墨阅辰占据天时地利,完全可以轻易得到冯蓁蓁的身。然而最终他还是失败了。因为他的心软,所以他又选择了尊重冯蓁蓁、放走了冯蓁蓁。
时到今天,墨阅辰也越想越郁闷、越想越怨恨,甚至还有一种杀人的冲动。
而这股巨大的怨恨之气,他所想到的,最适合让他发泄的人,那就是佛无心。
下午三点多钟时,墨阅辰开车,一个人来到了西城郊的废工厂,来见佛无心。
因为在这里生活的非常不好,加之一直惦念着冯蓁蓁,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佛无心的身形明显消瘦了,面容也变成了蜡黄色。总之,他的模样大不如从前精神和体面,看上去就是一个十足的枯槁的糟老头。
他的助理Joseph始终寸步不离“陪”在他的身边,奉墨阅辰之命“保护”着他……
Joseph的警觉度也一向极高。外面有车辆轻轻驶来,他立马听见了声音,立马意识到了是有人过来了。
随之,Joseph又解开自己跟佛无心之间的手铐,改而将佛无心铐在床上,悄然下楼。
来到一楼大堂,他正好望见刚刚跨门而入的墨阅辰……
“墨总,好久不见!”见来人乃墨阅辰,而不是别人,Joseph不禁大松一口气,并且面带微笑主动打着招呼。
跨进大门后,墨阅辰也不停住一秒,直接就往三楼走。
见此,Joseph又赶紧转身,匆匆跟上他的脚步。
“墨总,怎么啦?最近你好久没来,是不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墨阅辰脸色不好,所以Joseph又好奇追问。
墨阅辰并不冲他来火,就直接反问他,“最近佛无心状态怎么样?他想通了吗?打算签那东西了吗?”
Joseph一听又摇了摇头,面容上也扎现一抹忧愁,回答墨阅辰,“最近佛无心沉默得很,跟我说话,加起来没有超过十句。他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看他的样子,并无一丝签那东西的念头。”
“哼,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倔强!他以为谁都是有耐心的人吗?”墨阅辰又甚觉可笑,自言自语说着鄙夷和嘲讽佛无心的话。
很快,他们也到达了三楼,来到了囚禁佛无心的小房间。
而此时的佛无心,依然沉默而安然坐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明明听见了墨阅辰和Joseph进来的声音,他也假装没有听见的。
墨阅辰则直接走到他的身前,一脸恶煞盯着他,声音冷硬问他,“步峥嵘,最近可好?”
佛无心不应墨阅辰,因为他的心底越来越瞧不起墨阅辰这样的卑鄙小人,所以连应都懒得应。
深知佛无心就是轻视自己,墨阅辰的面容上又浮现一丝淫邪的冷笑。
“看来最近你很好……”他故意这样替佛无心回答自己。
回答完毕后又走到桌子旁,看见一个星期前,他放在桌上的那份合同依然还摆在那里。右下角那个应该签字的地方,佛无心也没有签字。
佛无心还是不说话,坐在那里,如一尊雕塑。不过他的呼吸那么清晰、他的表情那么严肃。
再瞥佛无心一眼,墨阅辰眸子里又折射出一抹凌厉的杀意。但是他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比较客气,又对佛无心说:“最近新闻轶事很多。可是佛爷,你知道哪件事情闹得最大最火吗?”
佛无心一向不蠢,墨阅辰刻意这么问,他立马便猜到了肯定跟冯蓁蓁有关。
随之,他的眼睛轻轻睁开,目光空洞直视前方,漠视反问墨阅辰,“什么事情?”
见佛无心如此感兴趣,墨阅辰的浓眉又欢快挑高了,眉色飞扬告诉他,“当然是段清缘跟冯蓁蓁离婚的事情。现今他们已经离婚了,怎么,你还不知道吧?”
乍时,佛无心厚实的身躯轻轻一颤,心跳也加剧了一下。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他不赞同冯蓁蓁跟段清缘离婚。因为一旦离婚了,冯蓁蓁便失去了依靠,变得没有人保护她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又拧着眉头问。心上的情绪,流露到了表面。
墨阅辰越来越得意,又定定凝视着佛无心,可是眼中杀意不减,很是缓慢冲他说:“三天前。我忘记了,你确实不知道,你被我囚禁在这里,早就与外界隔绝了。”
佛无心的唇角神经微微抽搐一下,而后目光慢慢转到墨阅辰脸上。
“是你挑拨他们的对吗?墨阅辰,不然他们不会离婚对吗……”佛无心又语带深刻而狰狞的恨意,冷冷质问着墨阅辰。
墨阅辰又轻轻摇头,一字一字,对佛无心否认,“与我无关。是他们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