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幽暗的眼,牢牢的盯着佟笑礼和简子南,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是谁?”。
雪歌压根就没把他恶狠狠的眼神看在眼里,“没有任何人告诉我,同处一室,你觉得会有很多的秘密吗?”。
“你这是在敷衍我”他肯定的收回视线,双手一提,轻巧的将她提了起来,当然,她的脚尖还能着地。
真是粗鲁的男人。
黑道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的,她是在敷衍他,既然他已经清楚的知道,她会说出的话语,绝对是敷衍的话语,为什么还要一再坚持的问下去呢,心中,轻叹一声,她当然不可能告诉他这件事是从小马的口中得知的。
那会害死小马。
现在的拓拔残,会毫不犹预的夺走小马的性命,毫不犹预——
眼,微微下垂,脑海,几度翻转,最后,敲定了一个说法。
“还记得吗?昨天你生病,发烧至晕迷沉睡——”。
“不用你提醒”。拓拔残低吼,自己怪异的体质,他比任何人都痛恨。
她抬眼,看他,“那么,你是否记得在沉睡中,说过什么话?”。
沉睡中——
拓拔残眯了眼,一个沉睡中的人能说什么,这个女人该不会是打算告诉他,她所知道的事实,全是由他的梦话中得知。
不——
他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把事实说出来”。
“你又为什么认为这不是事实?”。眼中,闪着清冷的笑意,她,在嘲笑他。“我拥有你身份证配偶栏的位置,外人称我为拓拔夫人,偶尔,我们还同床,你认为,沉睡中的你还能控制住自己的神智吗?说梦话并不可耻”。
下次如果他会说梦话,她会离得远远。
从她平淡的小脸上看不出一丝苗头,连佟笑礼和简子南都错鄂的不知该如何反应,他们自己不会是透露这件事的原凶,那么,除了他们知道之外,可以数的真是少之又数,相对而言,盟主自己说出来的可能反倒是比较大了。
互视一眼,没有开口。
梦话——
拓拔残双拳紧握,没错,没有人会清楚自己到底会不会说梦话,更不会有人清楚自己说梦话的内容。
他只是个普通人,无法反驳这一点。
而眼前这个女人,实在是让人气恼,她——说的不可能是事实。
“告诉我,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没有”。
“我要听实话”。
“……”。
原来,身处上位者,向来都习惯于身处怀凝之中,他们总是不大相信别人的话。或许,雪歌也该自我简讨一番,为什么她的话会如此的不可信呢,导致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怀凝她的话。
她的不语,让他咬紧了牙关。
“如果想长命百岁的话,从今天开始,最好分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一字一句,冰冷如刃,刺人的很。
他已经很明确的表示,如果她想好好的活着,最好的选择就是当个哑巴,当然,对她而言,这个要求没有什么难度。
只是——
她从来都不曾妄想过自己要长命百岁。
人生无常。
说不定下一刻,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佟雪歌这个人的存在。
她的离开,更不会有任何人记住。
也好,了无牵挂。
雪歌除了少外出,如此更少言,以往的她已经是个不多话的人,现在,几近哑巴。
她的记性很好,所以,能清楚的记住拓拔残的每一个要求。
为了小命,她必须遵守。
虽然,她真的不知道,活着到底有什么乐趣可言,如她这般的状况下。
花了二天,拓拔残的病痊愈了。
今天是第三天——
一整天没有见到他的人影,雪歌松了一口气,幸好外头有个钟紫若,他大多时候还是会在钟紫若那边。
现在,雪歌无比庆幸,就算多几个钟紫若也无防。
“夫人——”。
“什么事?”。
立于门口的小马有些许迟凝,不过,看到雪歌回头,他还是说明了来意。
“外面有人接夫人”。
找她?
清冷明亮的眼中,闪着凝惑,会是谁来找她?她已经跟所有的朋友断了联系,就是出版社,也没有人知道,她身处迷天盟中。
或许,来人是找拓拔残的。
“是什么人?”。
“他说是夫人的朋友”。
朋友?
早就断了联系。
看到雪歌眼中一再的闪过凝惑,小马立刻补充,“他说,他是夫人的朋友,他姓陆,叫陆梓乔”。
陆梓乔?
对于这个名字,雪歌有着模糊的印象,陆梓乔是她的朋友陆伶笑的表哥,朋友之间的联谊会上,见过两次面。
雪歌不解。
他来找她干什么?
他,又为什么能找到这里来?
“拓拔先生在这里吗?”。
“不在”。
不在啊——雪歌额首,转过身,继续案前,翻开资料,“小马,出去告诉他,这里没有他要找的人”。
为了省切麻烦。
他的麻烦,也是她的麻烦,没有见面的必要。
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她非常清楚自身现在的处境,拓拔残,充分的让她认清。
孤身一人,不管做什么事,都无牵挂不是吗?
还清了债,不欠父,不欠母,一身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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