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拓拔残还是一点回去的打算都没有,雪歌拔了一通电话到日月集团,才知道,拓拔残将自己的事情全都推到子南和笑礼头上去了。
“雪歌,别怪我没有警告你,大哥他一早就打定主意,以后要经常去烦你了,现在我和子南忙死累活的看着日月集团,你要是有办法,就把他叫回来,他才是日月集团的老大哎”。佟笑礼没了声音,反倒是快哭出来了。
到底有没有搞错嘛,那位大哥,到底知不知道日月集团是登记在谁的名下。
“他看起来,似乎一点回去的迹像都没有”。雪歌也很无奈。
可是——
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拓拔残生得比她高,比她壮,就是硬赶,也赶不走,再加上他那个绝对能称之为坏的脾气,相信聪明人,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他似乎对这样的生活上了瘾一般,今天早外,他尽然六点半就起床了,害她一出门,还真是怔然半点,合不上嘴。
老天——
他们除了打架的时候,大概也没有什么健身的概念,虽说现在日月集团内部还成立了健身房,他,起那么早就是为了抱着小安理,跟在她身后,走上那么一段路。
她是散步,吸收新鲜空气。
他呢?在干什么?
有时,雪歌聪明的脑袋瓜,难免会小小的当机一下,因为实在无法理解,拓拔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行为出现。
昨天,他仍然睡在她的卧室里。
她已经屈居育婴室两夜了,他在镇上那栋花了钱租来的大房子,却宁愿空在那里,跑来这儿,抢她的床。
真是没天理的很。
他该回去了。
“笑礼,公司有没有什么事,非得他回去处理不可的”。
“嗯?我想想看”。
那一头,佟笑礼确实想了不少的时间,最后,回答却是否定的,“本来有很多事都非他处理不可的,不过——他的一句,养的全是一群废物,你说吧,还有谁会把自己送上去当个废物,所以啊,能处理的都自己处理了,不能处理的也交给我和子南,而我的子南,更不愿意当个废物”。一言尽了,所以,拓拔残才能有现在的好日子可以过,日月集团一帮尽心尽力的下属,他倒好,怡然自得,舒适的很,在这里抱着儿子清晨散步。
天底下有比他更闲的老板吗?
答案相信不会有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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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佟笑礼通过电话之后,雪歌到张伯那里,找到了张举韶的通讯地址,给他写了一封长达三页纸的信,然后,提着包——没有带着小安理,因为拓拔残不让她带着小安理上班。
他说,他的儿子没有可怜到要当个小包袱——
天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小安理要是饿了,你就抱着他到开心小屋里来,孩子还小,最好是喂食母乳”。交代完毕,她上班去了。
留着拓拔残一人在张家,外面的平地上,逗弄着宝贝儿子。
无人之时,他的脸上,表情丰富的多。
偶尔,他会比怀中的小家伙笑得更开心。
这种感觉对拓拔残而言是极端陌生的,他尽在短短的几天里,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心里头,几乎忘记南部的日月集团,忘记手底下还有成千上万的弟兄靠他引领。
如果,这是就普通人过的生活。
他,该是向往的。
每天一睁开里,便是暖暖的阳光,清新的空中夹着花香的味道,从前——夜晚,才是他们的开始,白日里,都是沉于睡眠之中。
不清楚阳光——唯一知晓的就是太过晒人。
不清阳清新的空气为何——烟味,酒味,血腥的味道——是最常闻到的。
更不清楚一天可以很长,可以做很多事——以前,压根就知道一天到底做了什么。
只知道,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即便成立日月集团,有些事情改变,心态却从来不曾改过。
如今——
是他的心里改变了吗?在这小小的镇上——
睁开眼,他就急切的想看到小安理——还有那个女人,真是见鬼了,他为什么要看到她,她从来不曾给过他好脸色看。
不——
最近的她,似乎偶尔,会给他好脸色看。
她对别人,向来是和颜悦色,只有对他——
“小子——你还小,什么都不懂,真是羡慕你呢——”,轻咬着小家伙的小手,拓拔残朝着儿子挤眉弄眼。
若是从前,这种动作,绝计不是会出现在拓拔残的身上。
不过,那是从前——
现在不同的了,每多抱一次小安理,他有多一些心德,现在他仍是轻手轻脚,小心亦亦的,不过,已经不若之前那般的诚惶诚恐。
雪歌说的没错——
孩子一天一个样,长得很快,幸亏,他再度来到花其镇,否则的话,现在将小安理抱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认得那是自己的儿子。
因为——
太小的婴儿几乎长成一个样,实在是很难分辩,太小的孩子也难以用上一个可爱来形容,孩子是越长越可爱,越长越好看。
听那几个家庭主妇说,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不要太好看,以后才会有发展空间。不然的话,就会停留原地,没有发展空间了。
幸亏,他的宝贝儿子有的是发展空间,一天比一天俊,可以想像,再过个几年,一定能收到不少的少女心。
“拓拔先生——”,一声娇媚的叫唤声,扰了父子俩的亲昵,拓拔残刚浮上笑的俊脸,立刻沉了下来,连回头都不曾,他直接忽视秋如的存在。
那个花痴女人——
秋如可不会看人脸色,男人嘛,永远都不会介意女人太多,更不会介意女人的主动,主动,刚好投他们所好呢。
扭着细腰,秋如款款生姿的来到拓拔残的面前,脸上的妆,浓厚的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一双媚眼,低头睨着坐在椅子上的拓拔残——和他怀里的小家伙。
娇媚眼阴了阴,真是见鬼,这男人尽然有这么大的儿子。
“拓拔先生——你不会介意我直接唤你的名吧”。先套近乎要紧。
一抬眸,拓拔残的眼神凶狠万分。
“滚开,别挡着太阳——”。
直接的呼喝,让秋如的脸色瞪时沉了下来,不过,只是一瞬间,她的脸上,再度扬起了笑,比刚才更夸张的笑。
“原来,你也喜欢晒晒太阳啊,我也很喜欢哦”她自言自语,再加上自顾自的在一旁的位子上坐好,空地上有不少的位子,除了下雨,下雪特自然气候变动之外,一般都很少搬到屋里去,是直接放在空地上让想坐的人坐上一会。“小镇上的太阳暖暖的,一点也不晒,而且,空气中充满了花香的味道哦,这可是花其镇的特色呢”。她很有心意的一一介绍,这些根本就不需要她开口,别人早就知道的事实。
“不知拓拔先生在哪里高就?听说是在南部的是吗?”。话锋一转,这才是重点。
没错了,拓拔残看起来高高在上的样子,不过,这个世上有太多的男人是虚有其余,真正的里子里,可是烂透了。
她秋如虽然看上他的样子,可是没有一定的地位,她是不会主动献身的。
“拓拔先生,为什么都不理人家嘛”。
一旁的冷脸男人,直接无视美女人存在,秋如不依的扯着他的衣袖轻摇着,一转眼,拓拔残的阴狠的瞪着秋如放在衣袖上的手,活似瞪着某件脏得不得了的东西。
“马上把你的爪子挪开——”,冷冽的寒光,直直的吹向秋如,她轻颤了一下,脸上的笑,眼看就要挂不住了。“拓——拓拔先生——”。
“最好不要让我再重复一次”。冷冷的,又冷下三分。
说实话,他的表情真的有够可怕的。
不过——
秋如可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打退堂鼓,好不容易,到了花其镇还能碰到这么优质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会放手吗?
再说了,这男人就算再凶,再狠,也不至于打女人吧,瞧他的样子,可是高高在上,身份一定很尊贵,他一定不会打——
“啊——”。
一声恐怖的尖叫,响彻天际,张家门前,女人疯狂的尖叫着,屋里的张妈,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奔出了屋,朝着发声点跑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吗?”。刚刚,她还以为是杀人了呢,看到没有人平躺在地上,张妈松了口气。
不过——
在看到秋如苍白的脸色时,不解的凝向她的手,秋如的眼儿瞪得大大,活似要半两个眼珠子给硬生生的瞪出来。
她的手——她的手——
拓拔残尽然硬生生的折断了她的手。
“你的手怎么了?”。张妈发现了不对劲。
“他——他——”秋如的额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因为疼痛,“他——折断了我的手”。痛得泪亦溢出眼眶。
啊——
张妈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平静的拓拔残,他正小心亦亦的将儿子护在自己的怀里,薄扇大的手,轻轻的捂着儿子的耳边,似乎怕什么惊了小家伙一般。
是了——
刚刚秋如的类叫确实是一点也不小声。
可是——
他没事干嘛要折人家的手玩,那一厢,张伯也赶过来了,张妈立刻回头交代,“老头子,快跟医院联系,秋如的手断了”。张伯立刻回头,朝着小诊所跑去,“秋如,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看医生”。
痛得实在说不出话的秋如,只能乖乖的跟在张妈身后到小诊所里去,小镇上是这样的,有什么病痛先到诊所,如果诊所里的人不能治,再转到大医院。
再晚点,那只手,可真的断了,没救了。
从头到尾,拓拔残一言不发,什么表情也没有,眼前的事情,他从头到尾无睹,仿佛,这种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镇上是藏不住什么事情的,一点事,不需要多久,就可以很快的传遍整个小镇。
秋如被拓拔残折断了手的消息,在半个小时后,就传到了雪歌的耳里。
“啊——”,开心惊得张大嘴巴忘了合上,“你老公真有魄力——”,惊惊的看着雪歌,开心有些怕怕,看不出来,拓拔残的心还挺狠的。
还真的能下手。
先不说秋如长得还不错,对美女,男人一向都是懂得怜香惜玉的不是吗?不过——呃——拓拔残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男人就是了。
“开心,我先回去一趟”。蹙着秀眉,雪歌简单的交代了声,便步出开心小屋,赶回张家,当她回到张家时,拓拔残仍旧坐在空地上的椅子里,逗弄着怀里的儿子,张伯和张妈不在家,都随着秋如就医去了。
这会估计所有的人都停留在诊所里。
一步一步,雪歌迈进,然后,直直的立在拓拔残的面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镇上,是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我警告过她,不要抓着我的袖子”。未曾抬头,拓拔残的眼,一直落在小安理的小脸上,他的脸,却是绷得紧紧的。
可以看出,他在极力忍着怒气。
她这是在做什么?来资问他?她凭什么?
“她只是抓着你的袖子,你就折了她的手?”。雪歌用力的张着眼,不敢置信的盯着他,是的——这是拓拔残会有的作为,但是——他现在不是迷天盟的盟主。
“那又如何”。抬起眼,他冷冷的看着她,未抱着安理的手,紧握成拳,他,在极力忍耐。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现在不是黑社会老大,不是迷天盟的盟主,你有更好的方法去解决不是吗?你可以警告她——”。
“我说过,我已经警告过——”。
“那你可以挥开她,为什么要折断她的手,要是她的手回复不了原样,那会害了她一辈子,你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吗?”。
“不会”。
不会?
天哪,瞧瞧她听到了什么?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就算无法收敛你的脾气,请你换一种方式,稍稍温和的方式好吗?她是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就算你不懂得怜香惜玉,最起码,放轻力道,你可以扭伤她的手,为什么要折断她手呢”。
黑眸,猝然对上她的清眸,拓拔残凝视久久,才开口。
“你这是在教训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