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一边去!”他的话扫去了冷奕宸心中大半的阴霾,松开了拉扯他衣服的手,半推了推他的身子,四大护卫之中唯有他才敢同冷奕宸开玩笑,而冷奕宸在他面前也从来不会摆少爷的架子,很少:“我说的是,坠子的事情!”
若墨也不在开玩笑,立在他的身后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坠子不会,吓到黎昕小姐的是求婚,少爷,请恕若墨大胆,黎昕小姐并不适合你,更加不适合做冷夫人!”
“你听到了?”冷奕宸略微有些诧异,他求婚时靠近她的身体,声音轻飘飘的原以为不会被第三个人听到,可是冷奕宸怪异的举动却引起了若墨的察觉,当听到那句嫁给我的时候比子弹射过来还要吓人。
若墨低头,他当然晓得少爷不愿意其他人知道他刚刚的尴尬,可在若墨的心中他不仅仅是高高在上的少爷还是他的兄弟,兄弟之间无话不谈,自然没有什么好介怀:“对不起,少爷,我不是故意听到的,不过您可以放心我不会将此事告诉给第四个人!”
“无妨!”即使他没有听到,冷奕宸也准备将此事告诉给他,此事像一块大石压在心口,闷闷的,如果不找个人倾诉一番他恐怕快要窒息了:“旁观者清,告诉我,我是不是爱上黎昕了?”
若墨含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个答案少爷自己知道,不过请少爷不要忘记老董事长昏迷前的嘱托,黎尔岚才是您命定的冷夫人,黎昕小姐不过是尔岚小姐的替代品!”
“一个红杏出墙的贱人,根本不配做我的女人,如果爷爷此刻是清醒的也会同意我取消这个婚姻。”冷奕宸自然知道刚刚的问题有些无聊,如果没有爱,他怎么会一时冲动的说出那番信誓旦旦的诺言,至今他也难以相信他的嘴巴里会说出那样的一番话。
“不!”唯有若墨胆敢当面对他说一个不字,若墨与冷奕宸从小一起长大,冷远山待他像自己的亲孙子一般,只有他才清楚的知道老董事长的厉害之处,他是冷奕宸唯一忌惮尊敬的人:“少爷,您清楚知道老董事长,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即使拼掉性命,毁掉冷帝国也不会放弃曾许下的承诺!”
冷远山之所以会被暗算,正是为了完成一个当年许下的承诺,而与黎尔岚的婚约也是多年前的誓言,当年黎沛的父亲与冷远山是患难之交,战场之上他替冷远山挡了一颗子弹,临终前将自己的遗腹子许配给冷远山,可惜他们生下的都是儿子,冷远山不愿背弃誓言,才有了孙子辈的娃娃亲。
“黎昕小姐很好,可是她不适合你,更准确的说是你不适合你!”与黎昕相处不过短短二十多个小时,可是对于这个女人却有着深刻的印象,怪不得少爷会被她深深吸引,这其中不无道理,如果换做他,在枪林弹雨中即使做一个懦夫也要保护她。
“不要,学长,救我,救我!”黎昕沉沉的睡着,睡梦之中脑海中的印象似乎还停留在枪火中的片段,她怕了,真的怕了。
酒后吐真言,睡梦中所说的话又何尝不是真心的,冷奕宸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过单纯,或许在商界他能够呼风唤雨,在军界他将星闪耀傲然而立,在政界他无往不利,可在黎昕面前他竟是如此的无力。
“查,我要知道她口中喊的学长到底是谁?”嫉妒并不仅仅是女人的专利,男人的醋坛子一旦打翻了后果也是相当严重的。
“少爷--”若墨刚想说些劝解的话,话到嘴边若恩敲门而入,看她脸上的神情倒像是刚刚才到,不似听到了他们刚刚的对话:“那个杀手已经抓到了,现在关在地下室!”
“走,我们陪他玩玩去!”完美的嘴角划出一道邪恶的笑容,心中积压了许多阴霾的琐碎事,如今有一个玩具令他消遣发泄,自然乐在其中。
冷别院有一间隐秘的地下室,这里暗藏着许多帝国不为人知的秘密,对于别院的下人这里是个禁地,他们都知道有这个地方,心中也十分的好奇,可是没有人胆敢踏进这里一步,因为这里常常传出鬼哭狼嚎的悲鸣之声。
漆黑的楼梯蜿蜒的向下盘旋着,两边只是点缀着几根蜡烛,昏暗的光线更衬托着这里的阴沉恐怖,沉重的铁门仿若两个世界,将天堂与地狱隔离开。
“少爷!”若煞守在门口,见到他们几人的身影,打开铁门的锁,一股厌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冷奕宸的眉头刚刚皱起,身后的若恩立即递上一条手帕,相较于若墨,女人还是更加的细心。
他是个有洁癖的人,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才不愿来这个肮脏的地方,看着关在笼子内,像一条狗一样被锁链锁住的杀手,身上、手臂都有着深浅不一的伤痕,凌乱的头发下是一双仍在挣扎求生的眼睛。
若墨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张椅子,柔软的靠背看起来还是价值不菲,冷奕宸既不是喜欢仰头也不喜欢低头看人,那样脖子会很累,舒服惬意的靠在椅背上,如果不是地下室的空气很闷,当真想来杯红酒,放点音乐:“这里的空气真的很不好,即使是犯人,也要给人家一定的人权!”
若墨、若恩、若煞几人在旁边听着,无语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里是冷别院的私人牢房,难道也要像少爷的卧室一样,打开门就香气逼人,随处可见的家具都价值连城,更何况这里的历史可比上面的别院要悠久的许多。
“冷奕宸,你动用私刑,禁锢我是犯法的!”敢刺杀冷奕宸的人自然是经验老道的熟手,本以为他们八人齐齐出手保证会成功,岂料他低估了他手下几人的枪法,不到片刻其他八人就惨死,感觉到危险的他立刻匆匆逃走,可冷奕宸的重重包围却令他插翅难逃,如今连吞枪自杀的机会都没有了。
“犯法?在y城我冷奕宸就是法!”冷奕宸喜欢有骨气的人,如果对方软趴趴,见到他就立刻低头求饶,他恐怕连杀死他的感觉都会荡然无存,相反,他更加喜欢啃硬骨头:“把他放出来!”
若煞上前解开牢笼的锁头,一把拽着杀手的衣领,像拖死狗一样拖到少爷的面前,冷奕宸俯身看着那双隐藏在头发后面那双阴毒的双眸,他的一只手和一只脚都受了伤,可他仍然没有放弃杀死冷奕宸的念头:“你是想用眼神杀死我吗?”
“对于杀手来说,身上的一切都能成为杀人的武器,当然包括我的眼睛!”若煞三番两次将他按倒,可每一次杀手都会撑着力气站起来,即使若煞狠狠地踹向他腿部中枪的位置,体力不支的终于跪倒在地,低人一等仍然没有忘却自己的目地,杀死冷奕宸!
“你的名字?”突然间,冷奕宸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兴趣,不想那么快的将他折磨死,甚至产生了一种收为己用的念头。
可杀手却放弃了唯一一次自救的机会,如果他料想的到后来所遭遇的一切,他断然不会在此刻还逞强:“我的名字是杀手,专门杀死冷奕宸的杀手!”
“啪!”若墨上前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对于杀手阴鸷的眼神,或许常人会被吓破胆,可在场的几人哪一个不是双手沾满了血腥,若是他们出世在杀手排名榜上一定高于此人:“少爷的名字不是你可以叫的!”
“没关系!”冷奕宸摆摆手表达自己并不在意,冷奕宸预料到他不久后就会成为一具尸体,尸体的狂言他又如何会在意:“把锁链解开,我给他一个机会!”
“少爷?”若恩、若墨同时出声,他们自然猜想得到冷奕宸想做什么,平淡的生活让他很无聊,有一个机会可以体会到死亡的感觉他又怎会放弃,可是上一次的枪击难道死亡的感觉还不够吗?
冷奕宸轻佻眉毛,略微有些不悦,语气沉重的说道:“怎么,同样的话还用我说第二遍吗?”
若恩、若墨不再言语,只是小心翼翼的移动了自己的位置,一左一右确定可以保护他的周全,一旦发生危险即使用自己的身体去护住他也在所不惜,若煞则显得无所谓,或者是很听从少爷的话,解开杀手的锁链。
杀手揉着自己红肿的手腕,慢慢地站起来,犹豫的眼神看着面前坐着的男人,这个男人当真猜不透,踌躇的脚步停滞在那里不晓得他究竟要做什么,怎么会有人要体会死亡的痛快呢?
“给他把短刀!”冷奕宸的眼角瞥视到他手心,手心的虎口处有道很深的茧子,这是惯用短刀者长年握刀所留下来的,以彼之长攻己之短,这样疯狂的事情也只有冷奕宸才做的出来。
若恩向若煞偷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听从少爷的话,可是若煞却假装视若无睹,从自己的脚踝抽出自己惯用的匕首,随意的丢到杀手的面前,这样的举动换来的却是杀手更大的迷茫:“捡起它,向我攻击,如果你成功杀了我你活,如果你伤不到我分毫,你连死的机会都会丧失!”
一股凛寒的感觉从杀手的脊梁骨渗透出,他相信这个男人所说的,杀手执行任务前都会了解目标的详细资料,凭借调阅了解到的全部是这个男人的狠辣,他相信冷奕宸所说的,如果他没有伤到冷奕宸分毫,冷奕宸绝对有各种各样无法想象的手段来对付他,他可是宁愿死也不愿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