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棠被Nancy绕来绕去的有点头晕,想用一千万打发她?就算给她一个亿,她也不会放弃花文轩的。
“唐小姐,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她深吸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从容不迫地说道,“你对文轩的心,我感受得到。爱一个人并没有错,所以,我不想指责你什么。为我的将来担忧,我也很谢谢你。不过,就像你说的,连王子和公主也不见得最后是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更何况是普通凡人呢?既然如此,那又有什么好怕的?不要用钱来打发我,你觉得我会那么傻收下你这一千万,而放弃超过十倍价值的花文轩吗?不管你是觉得我是看中他的钱也好,还是因为急疯了,要紧抓住条件好的男人不放也罢,除非他自己亲口跟我说讨厌我让我离开,否则,我是不会放开他的!”
沈心棠一口气把话说完,喝了点水润嗓,站起身来,拿了桌上的手机作势要走。
后者手上正握着刚才没喝完的咖啡杯,正装出一副无辜兮兮的模样,连道歉都显得那么不诚恳:“啊,真是抱歉,没想到一失手就变成这样。你有没有怎么样?没受伤吧?”
沈家住在这条车道的尽头,也就是靠近河边的地方。
“你松手!快放开!”Nancy本来如花般的脸蛋几乎扭曲在一处,她一边喊着痛一边威胁沈心棠松手。
沈爸抬头看了一眼花文轩,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因为沈心棠事先打过招呼,沈爸也知道花文轩的身份。岳父对待女婿,本来就是很挑剔的,沈爸曾在脑海里描绘了很多花文轩的样子,乍一见之下,沈爸倒是吓了一跳。
“你找她不是说还她钱的吗?”沈妈妈一时没回过神来,“你给我的名片被我弄掉了……”
沈爸和沈妈轮流到公路边上等着接她。
沈心棠刚刚从车里便已经看到了父亲又瘦又小的身影,他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看上去就像个营养不良的老头儿一样。
Nancy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个沈心棠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你喜欢花文轩,我没怪你。你拿钱来打发我,我也没怪你。就算你说那些难听的话,我也忍你了!”沈心棠真的是被她刚才的行为给气到了,“可是你刚才故意绊我,还说那样的风凉话,还想出手打我,我真是忍无可忍了!人善被人欺,你以为我很安静很柔弱,我就好欺负吗?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了吧?我可是表面柔弱内里强大的,这是真的!”
沈心棠手一松,Nancy便身不由己地跌坐在了地上。
“我这个人一向很老实本分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沈心棠几乎快要把Nancy的手腕扭下来了,Nancy则因为痛苦而将身子蜷缩了下来。
Nancy倔强地不让屈辱的眼泪掉下来,但身体上的疼痛却让她还是无法控制地喊叫起来。
“你这个臭女人!”Nancy几时受过这样的欺侮,她重重地走上前来,在沈心棠面前站定,伸出手来便想要打她耳光。
一般来说,农民们都是在上午11点前结束劳作,然后休息到下午4点半左右再出工。
在沈心棠的指引下,车子几乎是转瞬之间便开到了沈家的家门口。
其实父亲不过才五十岁而已。沈心棠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捏着对方手腕的手也有些发酸,看着Nancy因痛楚而不断佝偻着的身影,她就觉得无比快意。
“对,是我,我当时来找阿棠没找到,一直到前不久,我才找到了她。”
“好了,爸,先上车吧,我们回家再说!”沈心棠勾着父亲的手臂,带着他上了车,并让他坐了副驾驶座,而她则上了后车座,将放在后车座上的大箱子挪了一下,空出一个座位来。
她捏紧了Nancy的右手手腕,用力地将它往下扭。
于是,在沈心棠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想也不想地便伸出一条腿来,横在了过道中间。
Nancy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拿了自己的包包,轻笑一声,扭着腰,袅娜款摆地经过她身边,还挑衅般地说道,“我们等着看吧,看谁笑到最后好了!”
因为地理位置偏远,先要坐飞机到重庆,然后再转车回老家。
从公路通到沈心棠的家里,以前是并不通车的,近年来才修了机动车道。不过,那也是为了方便修建房子时运材料的车子进来也才修的,并不是因为车子要经常出入通行。
沈心棠从车窗里看到正等在路边人家屋檐下遮太阳的父亲,便摇下车窗朝父亲招了招手喊了一声“爸爸”。
整理这些东西的时候,沈心棠也觉得不可思议,她怎么会买了那么多东西。
她猛地转回身来,怒不可遏地盯着沈心棠。
“最后拜托一句,请唐小姐以后不要再为类似的事找我出来!不是说‘话不投机半句多’吗?我跟你没这么熟吧?”
父亲干干地笑了笑,眼里冒着浑浊的泪珠。
原先只是一层两间的平方,最近因为要准备沈心棠弟弟沈家扬的婚事,所以又往上面加盖了两层,变成了一座三层小楼。
“叔叔你好!”花文轩也走上前去,深深弯下腰去,朝沈爸鞠了一躬,问了声好。
“哦,是你呀!”沈妈妈一下子便把他认出来了。毕竟,来家里找沈心棠的异性不多,又何况他生得这般鹤立鸡群的。zVXC。
沈心棠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招,又加上走得有点急,在遇到这个障碍时,她踉跄着栽了过去,还好她反应敏捷,连忙用手抓住了旁边的餐桌,才不至于没摔到地上。
“哗”的一声,就在Nancy得意洋洋往前走的时候,猛地背上传来一阵温热潮湿之感,紧接着身上的小洋装迅速被浸湿,薄透的布料便紧粘在背上。
沈心棠刹那有些鼻酸起来。
所以这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宝马一路飞驰至沈家时,没过多久,沈家便围上来了一大群人。
虽然她已经多年没有干农活了,但是每顿吃下去的两碗饭,可不是光用来长肉的。
银色宝马缓缓在沈爸面前停了下来。
到了重庆后,花文轩让那边的朋友安排了一部车子,他自己亲自开车去了沈心棠的家。
第二天,花文轩和沈心棠两人坐了上午八点多的班机回了他们共同的故乡。
“啊,真是太抱歉了。”Nancy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凉凉地说道,“因为坐了太久,所以想伸展一下双腿,没想到你却正好撞上来。怎么样?你没受伤吧?”
“爸爸!”沈心棠打开车门下了车,几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牵过父亲粗糙的一只手,嗔怪道,“天气这么热,干嘛跑出来接我啊?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沈心棠把花文轩介绍给妈妈的时候,花文轩笑得非常灿烂,弯腰朝沈妈妈行了鞠躬礼,问道:“阿姨你还记得我吗?我曾经来过这里的。”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钟了。
沈心棠却毫不心软,仍是重重将她的手腕往下扭着。
“虽然晚了点,幸好还没错过。”花文轩脸上的笑一直没有断过,“我除了还她钱以外,还有别的东西要还她……”
她扶着桌沿,扭头直直地盯着Nancy,心里的怒气一窜一窜的。
沈心棠刚才真的是大大吓了一跳,要知道她现在怀有身孕,前三个月一定要非常谨慎小心,她并不害怕刚才自己摔倒,只是怕惊动胎气而已。
也许她没有什么商业头脑,她也没有什么心计,可是要比力气,要动粗的话,她绝不会输给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的。
沈心棠回家的这个点儿,正是休息的时候。
她松弛了一下刚才因太过用力而紧张的手部肌肉,警告般地对Nancy说道:“不要再来惹我,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礼物加行李,装了满满三大箱子。
没想到未来女婿会个子这么高,自己和他说话都要仰着头,而且还生得一表人材,初次相见便朝自己行了个大礼,这让沈爸感到非常满意。
记得当初她第一次约见沈心棠的时候,看她还畏畏怯怯的样子,一定是仗着花文轩说要和她结婚了,所以她便忘乎所以了。
虽然如今的生活比当初改善了不少,不过村子里几乎还没有人家有车。姐对受理。
酷暑艳阳,外面的空间就像一个巨大的蒸笼般,好像人稍微在日头上站一站便会化掉似的。
沈心棠却一把挡住了她的攻势。
最看不惯这种自以为是飞扬跋扈的人了。
Nancy脸色一片惨白,一直“痛痛痛”地叫个不停。
闻讯赶来围观的邻居几乎把沈家的凳子都坐满了,因为留守在家的,多半都是老弱妇孺,而这些婆婆和媳妇们又是热爱八卦的群体,大家七嘴八舌不断问着沈心棠和花文轩的问题,屋子里沸腾得仿佛锅炉里的开水。
人人都夸花文轩帅气能干,都羡慕沈心棠好福气,又充满嫉妒地说沈家二老有指望了,后半辈子要坐着轿子过。
人都是有虚荣心的,沈爸沈妈听到这些周围邻居的艳羡夸奖之辞,笑得见牙不见眼,真是说不出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