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又不由自主地一酸。
有些人和事,根本不该去触碰,就像有的回忆,也不必保留一样。
她还是把这个磁盘拿回来,彻底销毁吧!
她这么想着,便慢慢挪步上前,小心翼翼伸手去取他手心中的u盘。
说明迟,那时快,她的手指刚触碰到他的手心,他已经如鹞子翻身般一跃而起,一个转身,便将她给按压在了草坪之上。vexp。
她就知道!
她怎么就这样松下了防备?!
“卑鄙!”她恨恨地盯着他,几乎是从齿缝间迸出这两个字来。
此时她的右手被他的一条腿压住,左手则被他一只大掌按住,使她的防狼手表完全失去了应有的攻击性与威胁性。
“我卑鄙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现在才知道吗?”他收起了悲戚无望的神色,踌躇满志地说道,“你以为,甩掉我是那么容易的事吗?你说我不能负责到底就不要来招惹你,那你呢?凭什么你撩拨完我转身却要嫁给别人?我要对你负责,你为什么就不对我负责?”
“你说这话才好笑呢,我什么时候撩拨你了?”她冷笑一声,对他的这种卑鄙行径感到不齿。
“你故意无视我就是撩拨我,你不肯跟我好就是撩拨我,不是撩拨我为什么看到我受伤了你会心疼?不是撩拨我为什么要说先结婚再恋爱的话!”他的声音似乎是压抑过久之后的突然爆-发,看向她的目光中闪烁着野兽一样的凶光,“小狐狸,看清你自己的心,承认你其实是爱我的就那么难吗?”
“陆白,你先放开我,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沈心棠挣扎无效,只得央浼似的说道,“你压得我的手疼死了!”
“那你多叫几声我的名字,真的很过分哦,你好像都没怎么好好叫过我的名字呢。”他略带撒娇的口吻,含怨带嗔地说道。
沈心棠被他的要求和语气弄得哭笑不得,心想着叫一下他的名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清了清嗓,试探着叫了一声:“陆白!”
“嗯!”他答应着,又再接再厉地逼迫她,“再温柔一点,深情一点!”
“陆白!”她一阵头皮发麻,皱着眉不情不愿地又喊了一句。
“再叫一声,叫满十声,我就放开你!”他双眼亮晶晶的,笑着诱哄她。
“真的?只要叫满十声你的名字,你就放开我?”她将信将疑,却又怀着侥幸心理问道。
“我说到做到!”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现在的情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沈心棠也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了。
于是乎,她只得暂且相信他一次。
只见她深呼吸了一口,仿佛豁出去一般的,眼望着无尽的苍穹,完成任务一般地连珠炮地叫道:“陆白!陆白!陆白!陆白!”
等她一口气将他的名字次数都叫完,正准备让他松开她时,她樱唇半开之际,他突然低下头来,双唇粘在了她的双唇之上,并趁着她嘴唇张开之际,不由分说驱舌而入,在她檀口之中肆意地翻搅着……
沈心棠脑袋中轰地一声炸开,全身迅速紧绷起来,瞪圆了眼,不停地左右摇晃着头部,想要将他甩开。陆白又怎么会让她得逞呢?他用空着的左手轻轻覆在了她的双眼之上,同时又微微微用力,按压住她的脑袋不让她随意摆动。
多少个日夜,他因为想着她却无法入眠只能用冷水不停地冲洗着滚烫的身躯;有多少次近在咫尺的机会,他都因为尊重她而没有强要了她。
现在想来,他实在是太绅士了,他就应该一如既往地贯彻他的卑鄙行径,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不然这女人就无法下定决心!
伸来是回。他脑海中此时在快速思索着是就地正法还是换个正常点的地方,还没得出结论,他只听得耳后一阵风声袭来,待要回身反击时,衣领早已被人揪起,然后,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跟着直了起来,紧接着,“怦”的一声,他的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拳,他身子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后退了几步,差点又要栽倒下去。
“文轩!”获得自由的沈心棠忙不迭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得整理一下自己狼狈的妆容,看着怒气勃发的花文轩,语声不免怯怯的。
花文轩毫不留情地给了陆白一拳,犹觉得不解恨,紧接着又追了上去,扬手便又要朝陆白身上挥过去。
“我们公平竞争吧!”陆白却猛地从腰间摸出一把hk-usp?警用手枪来,黑乎乎的洞口准确无误地指着花文轩,“以一年为限,看最后她选择谁,就算谁赢!”
沈心棠大吃一惊,一时间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口,而花文轩也停下了逼近的脚步,气势汹汹地挥出的拳头也不甘地定在了对方的脸庞前方。
“你和他约定好的?”花文轩没理睬陆白的建议,而是转眼看向明显处在震惊中的沈心棠,“你爱上他了是吗?你想投入他的怀抱,却又觉得我可怜,所以才要以一年为限,来作为缓冲时间吗?”
“不是的!”沈心棠忙乱不已的挥舞着双手,着急地解释说道,“文轩,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就是来跟他说清楚的……”
“呵,你跟他之间,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他眼神变冷,昔日始终温柔如水春风含笑的脸瞬间霜冻,“跟他说清楚的方式,就是跟他抱在一起滚草地吗?”
“文轩!”沈心棠的脸刷地变得苍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请你相信我,你眼睛所看的,也不见得就是事实真相,我也是受害者,我是因为……”
她越发着急起来,发现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反而更加显得欲盖弥彰越描越黑,尤其是他那冷漠至冰点的眼神语气,让沈心棠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
“哦,对了,你看!”沈心棠正好瞟到草丛中的戒指,她从地上捡了起来,展示给花文轩看,“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要把戒指还给他,我真的是来把戒指还给他的!”
“不必再跟我解释什么,你没听说过吗,解释就是掩饰!”花文轩语气如千年寒潭般冰冷,朝她款款伸出手来,命令似地说道:“把我今天给你的求婚戒指还给我吧,这样才能给他腾位置不是吗?”
“不!文轩,你怎么可以这样?”沈心棠连忙将左手藏到身后,茫然地摇着头,“送出去的东西还能要回去吗?我不给!”
“呵呵,也是啊,这枚戒指也值十来万呢,像你这样既想做好人又想一力承担家庭重任的小女人,能捞一点就是一点对吧?”
花文轩嘴角轻卷,难以想像,从他那张善于逢迎溜须的嘴里会说出这么尖酸恶毒的话语来,这样的话语真的是比任何利剑还要厉害,一下便刺中了沈心棠脆弱的内心。
沈心棠脸色苍白如纸,觉得浑身似乎都在颤抖,几乎连呼吸都变得那样困难。她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盯着花文轩,似乎是想确认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对她体贴温柔的初恋情人一样。
“文轩,我知道,你是因为误会了我和陆白的关系,所以才会赌气说的这番话。”沈心棠尽量沉住气,艰难地说道,“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现在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不是吗?我爱的人是你,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请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相信你?”花文轩语带讥诮,失望而又心痛地说道,“相信你只是出于意外,才会用我送你的防狼手表袭击我吗?相信你并不是三心二意偷偷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幽会吗?沈心棠,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怎么可以把人变得这么狼狈?!”
“我没有!我承认我错了,我不该用防狼手表袭击你,”沈心棠心里慌乱不已,说话都快要语无伦次起来,“但是,我并没有背着你和别的男人幽会,我真的只是想把戒指还给他,跟他说清楚的,真的,请你相信我!文轩……”
她怯怯地伸出手来,想要牵他的手,却被他厌恶地撤手甩开。
“要我相信你也可以!”他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快速地溜了一眼陆白,随即又看向沈心棠道,“你去,用那把手枪射-他一枪,不必要他性命,你只要朝他开一枪就好了,那我就相信你!”
沈心棠浑身又是一震,眼中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泪雾,她匪夷所思地紧盯着花文轩,后者脸上的表情却是再认真不过了。而站在一旁作壁上观的陆白也闲闲地看着她,似乎也是想看她会怎么选择一般。
你妹呀,这可不是在玩cs游戏哦,她除了曾经在军训时作打靶训练摸过冲锋枪外,还从来没接触过这么危险的武器,更不要提说让她拿枪杀人了。再说了,陆白是什么来头?她能随便朝他开枪的么?还有,人家就那么乖乖地站着让她射击吗?他又不是她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