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离看着报纸上局长的新闻,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还来不及捕捉便完全消失了。
便也不去在意,扯了扯嘴角:“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夏长青摇头,脸上神色很是玩味,道:“上一周我还听说他即将高升,这才几天时间,就忽然落马,而咱们晴天市的政界格局并没有波动,可见……是有人故意在整他。”
夏离一听,微微皱起眉头,说:“这在官场上不是很正常的事吗?爸爸你的反应好像太大了。”不过是一位公安局局长,就算是市长,被敌对势力陷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夏长青摇头:“这件事,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你也不看看这位公安局局……不对,是前公安局局长是什么来历,他身后的靠山有多硬,连市长见到他也要给他三分薄面,你说在晴天市这地界,有谁敢动他?”
听夏长青这样一说,夏离也觉得这事古怪得很。
恐怕,这位毕局长,得罪了比他靠山更厉害的人。
“反正这事与我们没什么关系。”夏离这样说了一声,故意无视夏长青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起身去给夏止辰的班主任打电话。
学校都是给她的回复是,最近学校里很平静,并没有人再议论小辰是私生子这件事。
夏离稍微放心了些,决定明天就送夏止辰去学校。
今天呢,就好好地陪陪小辰,昨天他被夏伯君将了一军,她被迫接受了北门池的竟标案。
接下来有她忙的,恐怕又会三天两头的见不到小辰。
母子两人吃过午饭,便会做在客厅里看动物世界。
夏长青也厚着脸皮,跟他们坐在一起看,不过他一个人干坐着,完全被夏离和夏止辰无视。
他们正兴冲冲地在讨论熊猫和老虎谁比较厉害时,家里的帮佣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对夏离道:“夏小姐,外面有人找。”
“找谁?”夏离问。
帮佣道:“找你。”
夏离:“那就快把人请进来吧!”
没一会儿,佣人就领了两大一小,三个人进来。
这两大一小,两男一女,一看就是一家人。
而这位母亲和小孩,夏离恰恰认识——正是在学校里欺负小辰的胖母子。
不但认识,还有过不小的冲突。
而他们身边的男人,夏离却不认得。
她在看到那对母子第一眼,脸上表情便阴沉下来:“你们怎么来了?”
夏止辰在看到那对母子后,先是露出一丝害怕神色,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这里可是他的家,他没必要害怕。
胖女人神色极不自然地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脸上看出一抹僵硬的笑。
看得出来,她今天也并不想上这里来。
而夏长青却在这时站了起来,一脸惊讶地道:“毕局长,您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啊!”
毕局长的长相模样,同他的儿子一样,肥头大耳,大腹便便,脸上带着高傲神色,看人时微微抬着下巴,从眼睛缝里瞧人。
他连头发丝儿,都透露出一股傲漫无礼。
特别是那一身昂贵的阿马尼西装穿在他身上,大大的肚子,快要把西服给撑破!
毕局长伸出手同夏长青握了握,说:“我们这是专程登门来道歉的啊,前几天啊,是我的儿子做得不对。”
夏长青一头雾水,他完全不知道夏止辰在学校的事,又怎么会知道,小辰和他们的儿子发生冲突的事。
原来,这个胖胖的男子,就是早上报纸上所提到落马局长。
按常理说,他现在应该被监管起来,不可以随意外出才是。
可他不但拥有人身自由,还可以随意走去,可见他背后靠山之强大。
难怪他到现在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态度。
看来,他们是来者不善啊!
夏长青回过头来,向夏离使眼色,小声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夏离小声对夏长青道:“他们儿子,在学校里打小辰。”
“就这样?”夏长青明显不相信夏离的说辞。
夏离无奈地耸了耸肩:“就这样。”
夏长青:“你骗谁都行,你以为能骗得过我?他毕建军是什么人物,会因为这一点点小事登门道歉?”
夏离也很无奈:“我也不知道啊,是他自己要上门来道歉的,我又没逼他们。”
夏长青对夏离的迷糊恨得咬牙切他,也不知她现在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
夏长青道:“毕局长,您太客气了,小孩子之意热热闹闹是很正常的,怎么还劳你亲自登门来道歉?”
他一扬手,把毕局长请到客厅里坐下。
毕局长威风凛凛地坐到单人沙发上。
要知道,那个位置,可是夏长青专用,平时就连夏紫言都不会轻易坐。
毕建军道:“老夏啊,小孩子呢,做错了事就得好好教育,否则等长大了,就只会做欺行霸市,目中无人的事。我家这熊孩子也太不懂事了,竟然敢惹你家的小孩。”他说话时,三角形的吊梢眼时不时往夏离这边看。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夏长青,没把女儿教育好。
夏离自私能没听出他言外之意?轻抿着唇,用手扣着欧式沙发上的木雕花纹,低着头没有说话。
若是在以前,夏长青必定二话不说,先把夏离母子提留出来打骂一顿。
可现在时局不同了,小辰可是龙先生的亲生孩子。
现在,他是宁愿得罪毕局长和他身后的势力,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落夏离的面子,以及训斥小辰。
于是夏长青跟着打太极:“毕局长您言重了,我看贵公子就是个很好的孩子,一脸的福气相。”
毕局长的夫人刘棋,此时开口道:“夏老你也就别在这里和稀泥了,你有什么条件直接开出来吧,到底要怎样你们才肯摆手。”
夏长青越发迷惑:“毕夫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刚刚不是已经说过,打架的事就那样算了吗?”
毕夫人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她插着腰,冷冷地哼了一声的同时,抬头看了夏离一眼:“夏老,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又何必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你们想要什么好处,只管说便事。”
“你们夏家在晴天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撕破了脸日后不好相处不是?”
夏长青越发的摸不着头脑了,就连夏离一时也有些摸不清状况。
他们不是说来赔礼道歉的吗?怎么变成兴师问罪了?
一时没有说话的夏离,此时开口道:“毕夫人,你这话说得可就有点贼喊捉贼了,别忘了,是您自己找上门要赔罪道歉的,可不是我们逼着们来的,您现在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