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上官沐的面容紧绷和梁月华脸上流露出来的讥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很久之前,没遇上宁诚之前,她期许的爱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更重要的是两个人之间能够信任。遇上宁诚之后,她心里面满是欢喜,以为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终于可以实现了,但是她没有想到现实会给了她残酷的一击。她失~身给了别人,她没法面对宁诚,这才带着宁诚的那些钱不辞而别。
这样,宁诚就会以为她是个爱钱的人,不会再念着她了,而她也回了国,把自己置身在一个小山村里面,每日的呼吸着那些新鲜的空气,给自己一场救赎。可她发现,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比如爱情。
她在那里,看了很多的生死,也感叹了人的无能无力,她就在想,若是有一天还能再见到宁诚,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娶妻的话,她就好好的回到他的身边。若是没见到了,她就这样过完余生。但是她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是会见到宁诚,她自私了一回。但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从她最好的朋友口中说了出去,不但在她的心头上插了一把刀,而且还给宁家造成了重大的绯闻。她选择走,但是她没有想到宁诚会出车祸,也没有想到宁诚会失忆,原本她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远离的。可是苏暖说的对,若是宁诚想起来了怎么办?
那样的结果上官沐不敢去想,她也是害怕的,所以,她还是选择留了下来。梁月华的为难她早就猜想到了,她抬起了头,勾起了唇角,话语很笃定:“梁阿姨,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女人,也不配做宁家的媳妇。当初我选择隐瞒是因为害怕你们不同意,害怕宁诚的心里面会有隔阂。可是我现在才知道,如果我早点说出来的话事情也就不会闹到现在的这个地步。我知道,人生没有如果,我不会离开,对于宁诚来说,五年已经够了,我不想看他再有一个五年。”
说完,上官沐的喉咙都是疼的,宁诚不知道是因为他在带着她回来的这段时间里面根本就没有碰过她。对于宁诚,她是愧疚。
梁月华气的站起了身,目呲俱裂的盯着上官沐,恨不得把上官沐给杀了,她说:“上官沐,做人要有良心,宁诚对你那么的好,你回报给他一旦你都觉得是个愧疚对吗?若不是你,宁诚能有那个五年,能有今天出车祸,失忆吗?你以为你不走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吗?暖暖和阿深他们都护着你,可并不代表我就欢喜你,上官沐,你要好自为之。”
这话,火药味十足。梁月华认定了上官沐就是个祸害,她也在想,如果当初她没有答应宁诚可以把上官沐带回来看的话,坚决的不同意,也可以趁早的断了宁诚的念想。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谁当初又能想的到呢?
上官沐低垂着头,梁月华不欢喜她她是知道的,可这次是真的不能再离开了,她怕,她不敢。
“扑通——”上官沐跪了下来,乞求着梁月华,语气诚诚恳恳:“梁阿姨,宁诚已经被我害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我不能再害他了。求求你,给我和宁诚一个机会可以吗?我不能再离开他……”
“住口,你也知道你把宁诚害成了这个样子,而你就更加要离开宁诚的身边了。上官沐,没了你的话,宁诚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若你当初就能把事情给说清楚的话,也就不会有今天这种地步了,所以,你必须走!”上官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梁月华冷冷的给打断了。
“我不走。”
上官沐站起来,转了身,话语很笃定,只留给了梁月华一个背影。
梁月华脸上满是怒气,如她刚才所说,她一定会想办法让上官沐离开的。
上官沐打开了门,走出了梁月华的房间,苏暖就已经迎了上来,握住了她的手,问:“阿沐,小姨是不是跟你说让你离开宁诚的话了?你要相信你自己,不要妥协,小姨那里等慕深回来你我会跟他一起劝说小姨的,你别担心。”
“嗯。”上官沐应了一声,勾勒出很浅的笑容,如果真的能说的通的话何必要等到现在呢?
……
慕深九点到达的宁宅,客厅里面不见苏暖的人影,他直接的去了卧室。
卧室里面,苏暖坐在沙发上面,手上拿着一本书,正聚精会神的看着。
此竟,很是温馨。
“暖暖。”慕深轻声唤了一句,大步走到了苏暖的旁边,坐了下来,伸手搂住了苏暖的肩膀,“这次,我言而有信,没有失约了吧?”
“嗯。对了,我觉得还是要和小姨他们说说宁诚和阿沐的事情,我总觉得他们不可能答应这件事情,前不久小姨还把阿沐叫进去谈话了。阿深,我们都是过来人,更何况宁诚还有那个五年呢。所以,可以把这件事情说服的话我们就要尽自己的努力。”苏暖放下了手中的书,把手放在了慕深的手背上面。
“眼下,小姨和姨丈并没有把阿沐赶走,只要她还在这里那么就还好。老是说的话,小姨和姨丈会有些烦躁,反而是越来越不会听信我们劝告的话。我们过段时间说会比较好。”而且慕深还认为,只要是宁诚跟上官沐把结婚证给领了,那么梁月华和宁震天也说不了什么。
苏暖点头,很赞同慕深说的话。
“对了,你吃饭了没有?饿了的话我下去给你做。”漫长的飞行时间,而且飞机上面的食物又不好吃,他该是饿了。
“我自己去做吧。你在这里看书就好。”慕深起了身。
苏暖应出了声。
三天后,苏暖和慕深前往西雅图。
本来慕深是想要等到宁诚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再带苏暖去西雅图的。但苏暖却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苏强死了,哭着醒了过来,当时就惊醒了还在睡觉的慕深。慕深搂着她,给她安慰:“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的,有我在这里呢。”
苏暖在慕深的怀里面压抑的哭泣着,过了好一会,情绪得到了释放这才慢慢的说出了口,她哽咽着:“阿深,我在梦里面梦见爸爸死了。上次去西雅图的时候没有看见他,现在我又做了这样一个梦,我很担心我爸爸,想要去看看他。”
“好。我们明天就去。”慕深拍抚着苏暖的后背,唇角紧绷,上次西雅图他也没有看到苏强。苏强在美国没有亲人,和jon也是情敌,两人外出办事一定是为了韩美东的事情。难不成,真的……
有了这么一出,慕深这才带着苏暖前往了美国西雅图。
飞机上,苏暖看着窗外的云层,很柔和,突然的她就想到了前段时间她和慕深离婚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飞机上面的时候,她很孤单。那个时候她虽然难过,可还是异常的想念慕深。
慕深看到了苏暖的恍惚,便问:“在想什么想的这么的出神?”
“没什么,阿深,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信任你,相反你也要信任我。”说话间,苏暖紧了紧慕深的手,掌心相抵,她感知到了,慕深的手很温暖。
慕深勾开唇角,转换成了柔和的笑容,“嗯,我们一定会好好走下去的。”
6月24日,慕深和苏暖抵达jon居住的房子,敲门,但迟迟未有人来开门。
“阿深,怎么会没人呢?你上次不是也给jon打过电话吗?你给他打电话问问。”苏暖紧皱着眉头,也是很着急,那是她的父亲,父亲不见了,她的心里面自然是着急的。
慕深拍了拍苏暖的手背,安慰她:“别太担心了,我这就给jon打电话。”
很快,慕深拿出了手机拨打了jon的电话号码,但却无人接通,他紧紧绷着一张脸,就在苏暖的心急焦急的时候,有人却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说道:“你们和jon是怎么样的关系?”
苏暖和慕深循声回望,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mary,那是她居住房子的主人。苏暖走上前,用英语询问:“mary,是我,这是我的丈夫慕深。请问,你知道jon去哪里吗?”或许,她会知道。
mary多看了苏暖几眼这才确认了下来,反而是用悲戚的目光看着苏暖,语气生冷:“jon那么的帮助你们父女,可你们却把他害死了,如果我是你早就没有颜面回到这里来了。”
“mary,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暖十分的疑惑。
mary冷笑一声:“什么意思,你认为jon是出去办事去了?jon已经死了,而且还是被你的父亲苏强给杀死的,中国人一直都有句古话叫做‘忘恩负义’,你的东西我已经全部都丢出去了。”
苏暖掐住了自己的掌心,不可置信的看着mary,jon死了?她父亲杀死的?怎么可能。
“那我父亲现在在哪里?”苏暖的脸色不是一般的白。
“杀了人除了监狱还能在哪里呢?”
这句话就好似是晴天霹雳,苏暖暖后退着,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但是却被慕深给扶住了。慕深的眸子直直的盯着mary看,语气还算是缓和:“mary小姐,你能跟我们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你若是想知道的话你可以去监狱里面问,何必来找我?”说完,mary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她和jon是好朋友,如今看到跟害他的人有关系的人她的心里面也是气愤的。但自小良好的家教却又不能让她做些什么,唯一的就只能走掉才能不添堵。
苏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喃喃的问:“阿深,我是听错了对不对?爸爸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杀了jon,怎么可能会进到监狱里面呢?”这话,苏暖不信,也不愿意去信。
慕深紧紧的搂住了苏暖的肩膀:“等会我让袁东先调查一下,现在我们先去找家酒店住下来。”mary刚才也说了,苏暖以前租住她的房子却再也是不能住下去了。
“嗯。”苏暖能给的就只有这么一个字,她现在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