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闻声变色,指着保姆怒声道:“你可不要含血喷人!”
他怎么可能祸害老爷子,当年付伯离开老宅,还是凌老爷子点头将他提拔成了管家。
忠心耿耿几十年,怎么可能一朝变节,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这个盆栽,就是你让人给老爷子摆在房间里的。”保姆一口咬定道。
管家忙不迭看向凌老爷子和凌夫人,“老爷子,夫人,你们可要相信我,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我做的!”
江绾依示意他莫要冲动,“别着急,我们慢慢说,管家,就算是你让人送进去,也不代表是你下的毒,你们不要互相攀咬,好好将事情的真相想清楚。”
这样互相猜疑,不会得到真相,反而错过了真正下毒的人。
保姆脸色涨得通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将你能记起来的都说出来。”凌璟越冷声道。
以为自己惹事儿的保姆,看了一眼依旧一脸怒容的管家,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保姆呐呐地道:“我只记得那天我给老爷子打扫房间,管家就带人给老爷子布置房间,放了这个盆栽,这个花盆我记得,因为擦得费劲儿,我当时还特意看了几眼花盆上的图案,就是这个暗红色牡丹花!”
保姆越说越像那么回事儿,也同样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
管家低着头,心里的怒火稍微消了一些,开始回忆那天的情景。
“那天,有个客人来拜访,”管家说着,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拿出常用的小型记事本,不断地翻看着。
突然,他停下翻动,“我记起来了!就是这天,没错,是尤可意尤小姐,来我们这里,送了整整一亮车的礼物,其中就有这个盆栽,说是知道凌老爷子喜欢这些花花草草,送来给他观赏。”
管家说完,房中所有人都沉默了。
尤可意是以凌璟越未婚妻的身份来凌氏老宅的。
“散了吧。”凌璟越突然发话,起身就往楼上走。
江绾依见状,快步追上凌璟越,给了凌老爷子和凌夫人一个安抚的眼神
。
凌夫人挥手,对着众人说:“没听到少爷说的么,散了吧都赶紧散了。”
江绾依是在顶层阳台找到凌璟越的。
他脸色很难看,双手交叉,整个身子压低,手肘支撑着,修长的腿立在那里。
不用看表情,江绾依都知道,凌璟越此刻心情很复杂。
她走上前去,将手轻轻放在凌璟越的肩头,小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凌璟越神色复杂,“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一直觉得尤可意本性不坏,加上跟他相处五年,是真心对他,他一直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
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否则,尤可意早就坐实了罪名,哪可能那么轻易被邰凤玲给捞出去。
“事情未必是尤可意做的。”江绾依实事求是,虽然那人是她的情敌,她也只是依照自己的猜测,说出实情。
“你别安慰我了,是我看错了人……”还给她、给凌氏集团,甚至凌老爷子,带来了那么大的伤害。
若不是江绾依直觉敏锐,恐怕直到凌老爷子真的出事儿,都未必能够发现端倪。
“我不是在替尤可意说话。”她已经清醒过来,不可能在同一个坑里摔倒。
“我是认真的,那时候尤可意还没想到要跟你断绝关系,依她当时的心情,巴不得能讨好你的家人,下毒这种事儿,放在现在,她会做,那时候,未必会。”
江绾依的水眸满是清澈澄明的光芒,精光一闪而过,“这事儿,背后有别人的影子。”
“那个人,知道她会来国内,也知道她会给凌氏集团准备礼物。”凌璟越的眸中划过一道光芒。
同江绾依对视,二人异口同声说出了同一个名字:“邰凤玲。”
这一切,只有邰凤玲能够做到。
两个人默契一笑,凌璟越脸色沉了下来,“在那么早的时候,邰凤玲,就没指望让我凌氏一族好过。”
江绾依点头,“我们,应该好好地想想,怎么将邰凤玲这个毒瘤一次性铲除。”
否则,夜长梦多,还不知道邰凤玲要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情来迫害凌氏。
老爷
子都那么大岁数了,还有几年好日子可以过?
连一个将近八旬的老人都不放过,可见邰凤玲之心狠手辣。
“你藏起来的设计师,快回凌氏集团了。”转移沉重的话题,凌璟越朗声道:“这一次,看你怎么瞒着我。”
江绾依俏皮地皱皱鼻子,“江董,你想知道,就自己去看,我就是保密,不告诉你!”
说完,凌璟越手上一紧,正欲揽住佳人的纤腰,江绾依就如泥鳅一般,从他的大掌中滑到一边,吐了吐舌头,转身下楼了。
凌璟越好笑,这个女人,花招还真不少。
江绾依从楼上下来,就接到了江婉的电话,前往江氏集团,召开董事会。
走进会议室,众人见到江绾依,皆客气地起身行礼。
这边焦敏将手里的资料递给她,江绾依打开看了几眼,皱眉道:“我们的股市行情最近怎么这么不稳定?”
忽上忽下,而且今天还跌了。
她抬头,看向市场部,“什么情况,最近的业绩跌了?”
“没有啊,还上涨了将近五个百分点,您也知道的,我们这几年的业绩一直很稳定,没出现过太大的波动。”市场部经理一脸茫然。
没错,正因为没有太大的波动,才不应该出现波动。
另外一个持股较多的董事说道:“江董,您在凌氏集团兼任执行董事长,让很多持散股的人信心不足啊。”
这话倒也不假。
她皱眉,私事儿和公事儿,她不喜欢混为一谈。
但是,她和凌璟越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一言一行,都跟公司挂钩。
不是她想摘清楚,就能够摘得干干净净的。
“你有什么想法?”开口,就说明是有意见和要求,这些董事说话哪可能直说。
“凌氏集团,什么时候跟您举行婚礼?”那个董事态度有些小心翼翼,毕竟是自家董事长的痛楚,不好随便提及。
当年那场盛世婚礼无疾而终,酿成的悲剧,至今本市的人都不能全然忘怀。
身为当事人的江绾依,又怎么可能忘?
江绾依樱唇紧抿,面如霜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