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关心,陶小姐,我没事。”俞秋织咧了一下唇,声音有些虚弱,但那双漂亮的眸子光芒已然转为清澈:“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俞小姐,我……”陶翦瞳瞄了一眼欧阳锦与几句护士,轻咳一声:“默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的毒舌她早便已经领教过,只是不曾想到原来自己竟然会卑贱到如斯地步罢了!
俞秋织轻摇了一下头:“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没有能力去管。”
陶翦瞳瞬时脸颊泛出潮红色彩,有些尴尬地瞟了千乘默一眼。后者瞳仁盛满了阴霾,脚步移了过来。
“欧阳医生,我有些累了。”俞秋织压根不看他,只对着欧阳锦微微扯唇:“想休息一阵子。”
其实,比起身子的疲惫,她的心更累!
欧阳锦点头,示意护士推她去病房。
陶翦瞳让开了步,看着推车远离,轻咬住下唇。
眸光胶在从自己身边移过那推车上躺着,却阖着眼皮甚至没正视自己一眼的女子,千乘默深邃的瞳仁内积聚了一抹阴鸷色彩。
该死的女子,当他透明了么?
他才欲伸手去拉那推车扶手,却被欧阳锦伸手握住了腕位:“默少,她是病人!”
“她是我的人!”千乘默冷眼看他:“放手!”
“她脑部受了震惊,需要做检查。无论她有任何地方得罪你,都先让她养好身子再说吧!”欧阳锦说话的时候,眼色示意护士先离开。
那*有些惊惶,最后还是陶翦瞳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臂示意,才敢快步远离。
陶翦瞳过去对欧阳锦使了个眼色,径自拉住了千乘默的手臂,柔声劝道:“默,算了。”
“那种女人欠管教!”千乘默冷哼一声。
“我知道你是因为之前她伤了我的事情生气,不过我已经不介意了。默,你看我的伤口已经差不多快愈合了。”陶翦瞳拉攥住千乘默的大掌抚过自己的前额,轻声道:“别怪她了,好吗?”
千乘默指尖轻抚过她额头那块伤痕还没有完全消失的地儿,沉默不语。
“fancy,你不该到这里来。”欧阳锦这才轻舒了口气,轻声提醒:“医院人多嘴杂的,对你没有好处。”
“我才不在意。”陶翦瞳为他这样的言语拧眉:“阿锦,你不会是想怪我?”
“他没有这个资格!”千乘默冷漠的话语间插过来,他眼眸一缩,略带警告地凝视着欧阳锦:“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责备瞳瞳?”
“默少,我很看不起你这种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行为。”欧阳锦双手探入白袍口袋里,淡声道:“你利用她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往她伤口上撒盐,不是君子行为。”
千乘默一脸阴郁:“跟她那种人不需要讲风度。”
“或者对你来说她就算今天死在这里也无所谓,但既然进入了这医院,就是我的病人,我希望你们别再骚扰她。”欧阳锦声音同样冷沉了些,侧过脸对着陶翦瞳微微点了一下头,便快步跟上了推俞秋织离开的护士。
千乘默眉眼被一层乌云笼罩住,眸色皑皑,阴郁而森冷。
“默,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陶翦瞳挽住他的手臂,柔声软语:“我有点累了。”
“好!”千乘默淡声应答,随后眼皮一抬,看着那正巧拿着饮料走过来的唐剑淡声道:“你到那边去吧,有任何消息都必须要马上通知我。”
“是!”唐剑应答。
陶翦瞳微愣,轻揪着千乘默的袖口道:“默,什么事?”
“只是小事,你不用操心。”千乘默握住她的小手,淡声道:“走吧!”
“喔。”陶翦瞳疑惑地看了唐剑一眼,秀眉轻轻一拧。
唐剑是跟在千乘默身边最得力的助手,若非很重要的事情,千乘默鲜少会亲自吩咐他去做的。而且,还要第一时间通知他,这代表着什么?
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么?
默,好像没有意愿像以往一样任何事情都对她坦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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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护士离开病房以后,欧阳锦驻足于*榻前沿,看着一脸憔悴的俞秋织低声劝慰道:“俞小姐,其实默和那个人平日对很多事情都是事不关己的态度,只是不明白他为何一直要针对你。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当他放屁就好了!”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安慰自己,俞秋织一愣,轻咧着唇瓣涩笑了一下:“欧阳医生,谢谢你!”
“你是病人我是医生,你不必跟我道谢。”欧阳锦凝带着融融暖意的眸子注意着女子,温声道:“你也不用担心身上的,虽然那些玻璃有划损了肌肤,但我保证不会留疤的。”
身上留不留疤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心口的那道伤,是永远都裂开着填补不平的——
俞秋织眸光浅淡,声音甚是平静:“我相信你。”
纵然她表现得相当淡薄,但欧阳锦还是看到了她深埋在眼角的那抹悲怆。他在心底一声轻轻叹息,咧了一下嘴角,温柔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是。”俞秋织点头,很快便翻了身。
臂膊被身子的重量轻压着,伤口被逼迫的疼痛在全身每一个细胞蔓延开去。
她咬牙,强行忍耐着,闭了眸。
俞秋织,不过只是一点点小伤罢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如同之前承载的那一切,在陶翦瞳重新回归到千乘默身边以后,兴许就成为了过去式。
这时的她又岂会知,其实所有的事情不过是才正式拉开帷幕而已!
离结束,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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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较人推开的时刻,俞秋织投放在书本上的注意力立即被引去。因为进来的人不仅仅是值班护士,还有一个完全在她意料之外的高大身影出现在眼前,这令她浑身的敏-感因子都在发酵,汗毛也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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