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澄澄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那就一定要保住!”
……
夏芷的过敏突然严重了,保姆想要照顾她,可是一靠近她身边就被她尖叫着推开了:“你去哪里了,身上怎么这么多白色的毛?”
保姆愣了下,不知所措道:“没有啊夫人,我就是跟平常一样,去买菜了……”
夏芷根本就冷静不下来,她心情本就烦躁,被保姆平白弄得再次过敏更加愤怒,指了门口大声道:“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你不准进来,听见没有?”
保姆委委屈屈地关门走了,只留夏芷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身上为什么那么多白色细毛,又想起买菜的时候市场拥挤,猜着是那时候沾上去的。
她是夏芷亲自从人力市场保回来的,那会儿她偷了东西,夏芷过来挑人正好看上了她,并给她付了罚款,招她进来的时候就跟她提了一个条件:听命于她,不然她会死得很难看。
她本就心术不正,又狠毒,所以每次夏芷因为那小孩不高兴而吩咐她教训他的时候,她都是毫不手软,只要不打断骨头,又掐又拧是常事。
她也看出来了,惯常的小三上位戏码,夏芷肚子里的孩子是关键,但这个跟她没什么关系。
只要工资够高就好了。
她还算尽心,去厨房做了道鸡汤,想着讨好一下女主人,只是她手里一只鸡还没有收拾好,就听见外面砰砰砰地砸门声。
保姆吓了一跳,忙在围裙上擦了手去开门,打开门之后便瞧见四五个人鱼贯而入,张澄澄最后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就很结实的男人。
张澄澄在一楼四处看了,空空荡荡的,外面的警卫员已经被贺少棠带来的人控制住了,楼里就这么一个保姆。
她冲着这个打过她儿子的保姆笑了下,道:“我听说这边有人病了?这可不得了,再怎么不方便也不能耽误了看病啊!在楼上静养呢吧,我去看看,好歹也是东哥的孩子……”
那保姆被她笑得毛毛的,还想拦着她,被她身后的高个男人一把推开,直接带人上了二楼。
二楼主卧里并没有人,张澄澄也不急,一间间开门去找,等找到二楼尽头那间偏僻的小客房的时候,便听到里面隐约发出几声响动。
张澄澄停了脚步,站在那推了两下,门上像是反锁了,家里的门都是木质的,锁也是平常的门把锁。
保姆站在后面趾高气昂,上前就问:“你们是什么人,我告你们私闯民宅了啊——”
被贺少棠一把推到了栏杆边上。
他甩了甩手腕,把张澄澄给拨到一边,往后退了一小步,侧身飞脚猛地将门踹开!
这间屋子的木门用了也就三年多,虽然不是加厚的,但在这样的脚力下顿时里面的门锁都给撬起来,带着些木屑砰地一声向里打开——
张澄澄抽了抽眼角,果
然相似的人会在一起,暴力因子都是一样的。
门被踹开,客房内的情形暴露出来。
夏芷瘫坐在地上,她似乎刚刚运动过,一头一脸的汗,起满了红疹的脸上不知道吓的还是累的露出一副难看的神色,浑圆的肚子高高耸起,让张澄澄几乎都要以为下一瞬间这个孩子就要从她肚子里掉出来一样……
她看着张澄澄动了动嘴唇,却是一个字也质问不出来,披散开的头发上还沾了一点刚刚飞溅过来的木屑,看着狼狈极了。
张澄澄眯着眼睛去看屋里的摆设,果不其然所有的东西都被换过了,只剩下一对旧沙发闲置在墙角,地板上铺着地毯,而地毯上的那个女人怀着身孕却一副疲劳不堪的样子。
她站在门口,看着夏芷道:“这是什么病,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要弄一身汗才能消下去?也不知道,你现在这样的身体能这样劳累不啊?”
夏芷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这样的天气里穿得严严实实,成心要捂汗似的,也不知在这里运动了多久,她伸手捂着肚子,额头上的汗珠更密集了,嘴唇也有些泛白。
保姆见她脸色不好,也顾不得其他,跑过去想扶她起来,口中道:“夫人,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夏芷却是不能让保姆近身,她一凑近便忍不住打喷嚏,一时咳嗽的适应更大了。
张澄澄让后面两个人过去把保姆拉开,亲自过去夫妻了夏芷,脸上的笑容不变道:“病的这样厉害,当然要去医院才对,我们姐妹一场,不能看着你这么辛苦,走吧,我送你去军区总院看医生。”
夏芷听到军区总院,脸色都白了,她想推开张澄澄但是这会儿力气都没有,一时间声音都哆嗦了:“不,不用去医院,我一会就好了!我不要去医院……!”
张澄澄强硬地把她扶下楼,带了点讽刺道:“不去医院?不去医院怎么知道你得了什么病?好歹是东哥的孩子,这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夏芷咬着唇,眼里恶毒的光一闪而过,她被张澄澄半扶半拖着下去,走到楼梯拐角上时,看着那些深棕色的木台阶,神情略微迟疑了下,身体猛地向前倾斜——
夏芷身体虚晃一下,仅剩的一条腿的脚腕不受控制地咔吧一声,可还没等她闭着眼睛感受那阵天旋地转和她腹中的疼痛,便被人一把拽着胳膊提上来了!
她手下意识地捂着肚子,可是除了脚腕上的钝痛并没有任何地方手上,感受到胳膊上那铁钳似的手劲儿,她脸色煞白的抬头——
看到了皱着眉一脸不耐烦的贺少棠。
那男人目光中仿佛看透一切的嘲弄让她的小腿肚子都忍不住哆嗦了。
贺少棠的手掌几乎要掐进她的胳膊里,眼神也阴暗得厉害,刚刚这个女人的小伎俩自然瞒不过他,如果不是他一直在身后注意着,凭张澄澄的力气,这个孩子十有八九就给摔没了。
接下来她就可以名正言
顺的嫁祸给张澄澄了,并且没了后顾之忧,一石二鸟之计,好是好,就是阴毒了点。
他不知道东子是怎么招惹上这种女人的,这么想来,张澄澄的报复他甚至都觉得有点轻了——
毕竟,在他的眼里,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赌前程的女人,一律枪毙!
张澄澄抱胸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下:“摔坏了孩子你不心疼,有人会心疼的。”
她说完,脸上闪过一丝压抑不住的恨意,她凑近夏芷的耳边,冷笑道:“团团年纪小,但已经记事了,当初你拉着她在这个台阶上说的话,他一个字不落的复述给我听了。”
夏芷浑身的血液都冷下来,以往的张澄澄都是温和的,宽容的,这样的张澄澄她没有见过,带着点阴狠和不罢休,如果非要说,像极了少年时期的蒋东升。
蒋东升执意要做一件事的时候,也是谁也不能反驳的。
这种恐惧在她身上蔓延,让她哆嗦着说不成话:“我,我当时……”
“你当时问他,见过血没有,你还让他摸了你的肚子,问他知道什么是杀人犯么……”
张澄澄的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有些愤怒但又不全然是愤怒:“你大声的辱骂他,打他,试图让他小小年纪就背上杀人犯的罪名,如果不是他自己从楼梯上滚下来逃过这一劫,现在我的儿子只怕已经被所有人厌弃的吧——”
“没有套路到团团,就想来套路我?”张澄澄冷笑:“你放心,这个孩子我一定替你照顾好,让医院的那些人日夜照顾你,保证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万无一失直到生下来好不好?”
夏芷的瞳孔都睁得大了些,额头上一片冷汗,她觉得自己被这个撕掉伪装了的女人牢牢地按住,即将扒皮拆股!
她一向深以为傲的智谋在碰上这样悬殊的力量,即使只是她带过来的力量,完全没有了作用,在听到门外传来救护车由远及近的声音时她终于瘫软了身体,再无反抗之力。
但这不代表一切都结束了。
当蒋家的大门打开,她被人架着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无数的记者如潮水般涌上来,闪光灯对准她咔咔地拍个不停,刺激了她本就脆弱的眼睛。
“不,不要拍我……求求你们不要拍我……”
暴露在闪光灯下的她似乎终于知道了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她双手捂面,微弱的请求声很快地被淹没在一片按快门的声音当中,这个时候的记者压根就不会听她的话,甚至还有的趁乱摸了一下她高高耸起的肚子,似乎是想要确认真假……
贺少棠带过来的那几个人在这样拥挤的环境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一路架着夏芷拨开人群上了救护车,为了怕她再出意外,这次连抬着她的担架上都用带子固定绑好了。
救护车载着几人呼啸而过。
记者们纷纷上了自己公司的车,一边迅速给编辑部传图写要稿一边追着救护车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