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歌看着即便留着胡络却掩藏不住深刻五官的男人,她轻柔的问,“阿寒哥,你怎么不走了?”
男人好似没有听到秋歌的话。
他站在晕黄的光影里,如同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额前碎发掩盖着细长深眸,幽暗深沉的注视着篝火边上唱歌的一对男女。
女的穿着薄荷绿掐腰风衣,身形纤细玲珑,腰.肢不盈一握,头发扎成了高高马尾,由于距离有点远,并不能看清她五官与神情。
但火光映射下的脸蛋,十分白.皙。
晶莹剔透的白.皙。
她唱歌的声音娇甜轻软,如黄鹂出谷。
她身边的男人,修长俊美,眼睛一直凝望着她。
看上去,很般配,很相爱的一对壁人。
“阿寒哥,你怎么了?头又不舒服了吗?”秋歌见男人剑眉紧剑,指腹按住额头,她急急地问。
男人高大清瘦的身子晃了晃。
眼前的视线,慢慢变得模糊,不到几秒,他的世界,又成了一片黑暗。
秋歌用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她的心,顿时沉了沉。
最近他失明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一天二十四小时,他可能只有三四个小时,是光明的。
秋歌上前,扶住男人手臂,她低头对听那对男女唱歌入迷了的芽芽说道,“你不要跟蛋蛋去攀比,也不要再拿阿寒哥和任何人比较。阿寒哥不舒服,我先扶他回去了。你也别玩太晚!”
芽芽噘.着嘴巴哦了一声。
宁初见小径上的两道身影,不继续往前,反倒转身离开了。
她心底有着说不出来的失落和复杂情绪。
是她想多了吗?
为什么受了这么多次伤,她还是没办法让自己完全走出来!
甚至,她幻想着夏川市的那个男人,并不是他本人。
可DNA都出来了啊!
她肚里的孩子是他的亲骨肉!
宁初垂下眼敛,觉得自己着了他的魔。
一时半会想解脱出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唱完一曲,台下响起鼓掌与尖叫声。
有人起哄让他们再合唱一曲。
宁初却没有了任何心情。
将话筒交给主持人,宁初对陆景深说,“我想回去休息了。”
“好。”
两人回到民宿,陆景深原本还想跟宁初说说话,但看到她无精打彩的样子,叮嘱她一句她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
洗完澡,宁初穿着白色蕾丝睡衣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睡不着,她干脆坐起来。
民宿每间房里,有村民手工卷好的香烟。
二十块一包。
宁初将烟拿到手中,喉咙有些发.痒。
虽然戒了很久,但莫名的想让尼古丁的味道麻痹心肺。
低头看了眼小腹。
她还是将烟放回了床头。
从床.上下来,斜倚着站到了阳台上。她肤色雪白雪白,细.腰翘臋,一双.腿笔直纤细,在夜色下散发着淡淡誘人的光。
听蛋蛋说,从这里的二楼,能看到芽芽姐姐的民宿。
那个地方零星亮着几盏灯。
隔壁阳台,陆景深睡不着,站在角落里抽烟。
宁初望着远方看了多久,他就看了她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