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似乎意识到什么,她也不出声,从地上爬起来,抬起手对着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睛晃了晃。
呵,呵。
原来是个瞎子。
再英俊,再有气质又如何,身体还不是有严重缺陷?
女人瞄准他夹克袋子里的黑色钱包,她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钱包掏出。
里面放了一撂现金。
还是个有钱的瞎子。
女人心中一喜,刚要离开,左膝弯突然一痛,她还没缓过来,右膝弯,又是一痛。
宁初看到女人明目张胆的抢容瑾言钱包后,打算上前帮他拿回钱包,却不料他连着两拐仗,准确无误地击打在了女人膝盖窝。
女人没有防备,狼狈不堪地跪到了地上。
女人痛呼一声,脸孔扭曲,愤愤不平。
男人颀长冷峻的身子微弯,长臂一伸,面色如霜的将女人手中的钱包,夺了回去。
一系列的动作,连贯又俐落。
根本不像失明的人。
但宁初知道,他刚刚全是凭着耳力和嗅觉。
她喜欢的男人,就是这么威风!
宁初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她抚了抚小腹,在心里轻声说道:宝贝,你看到了吗,你爸爸好厉害!坏人欺负不到他的!
可笑着笑着,眼眶里却渗出了湿湿的水雾。
她在风里站了这么久,凭他的感官,怎么会察觉不到她的存在呢?
可是,他却像空气一样,无视她。
是不是,她在他心里,一点也不重要了?
不知是不是寒风太过凛冽刺骨,宁初鼻腔,酸酸的,眼眶,胀.胀的。
委屈、酸楚的有点想哭呢!
被容瑾言打跪在地上的女人骂骂咧咧,“你一个瞎子哪来的那么多钱?你是被老女人包.养了吧?仗着一副好皮囊,尽干龌.龊不要脸的事,活该老天爷让你成为一个瞎子!”
“哈哈哈,大概只有瞎了,才会连老女人都愿意上!敢打我,老娘咒你瞎一辈子!”
女人话音刚落下,忽然有滚烫的液体,从头顶淋了下来。
女人从地上爬起来,她抹了把脸,看向拿着保温杯,淋她热水的宁初,惊恐的尖叫,“你哪里来的疯女人?多管什么闲事?你不是本小区的吧,你最好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
宁初也不跟女人吵架,她扔掉保温杯,从包里拿出防身匕首,尖锐锋利的一端指向女人的脸,“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划花你这张漂亮的脸?”
女人觉得眼前这个年轻女人就是个疯子。
还有坐在凉亭里一动不动却又气质凛冽,让人不敢再靠近的男人,她觉得他俩都是神经病,疯子。
不敢再多逗留一秒,女人狼狈不堪的落慌而逃。
女人跑远后,宁初收好匕首,捡起保温杯。
咬着唇朝男人看去一眼,他仿佛有所感应,在她看过去的一瞬,就朝她看了过来。
黑曜石般的狭眸,像蘸了墨般浓稠深郁。
几秒后,他从木凳上站起来。
从她身边离开时,冷冷吐出四个字,“多管闲事!”
宁初望着他冷漠无温的背影,突然觉得,比寒冬更冷的,是他的言辞和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