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澈石破天惊一声惊叫:“你怎么那么大男子主义啊!什么叫不是必需品,回家问问你老婆!真是……她要说这个不是必需品,我这辈子不用了都没二话!”
林翰奸笑到:“您现在就可以不用了!你真不是女的!”行澈在工作上,真没把自己当过女人。人家顶多是个花木兰,她除了公关不下,偶尔使用一下“美色”这个下下策之外,绝对一直把自己当纯爷们儿使唤。
“我跟你说,小天为了这个剧,可是,房,车,公司都压上了。你我的身家性命都跟这儿拴着呢,你知道我为了这个广告走了多少关系?什么叫不合适?存在即合理,懂不懂?人家那个什么《我们十六岁》,都能塞进去避孕药呢,十六啊,多小啊!你们一帮专业人才都干什么吃的?光吃盒饭,不干活啊!一个剧的投资多少呢,你胶片省着点儿用,不够了拿你那胶卷给我缝上。”
“小澈,我这才说一句,你就跟演讲似的。你这张嘴啊……” 隔行如隔山,行澈最大的满足感应该来自拽住多少个广告赞助,拉到几个大牌商品。
“总之不能换,赶紧给我塞进去。”
“放这儿真不合适,你总不能让她买完奢侈品,再来两包卫生巾吧。”
“那是你们的事儿,人家要求,必须出现在,凝宣和梁语天同时出场的镜头里。我想来想去也就这儿合适,他在镜头里,和凝宣又没对手戏。”行澈窃笑。
“梁语天他不知道?”林翰终于听出点儿中心思想。
“当然不能让他知道,梁语天不是远景吗。你剪片子的时候小心点儿,接上不就得了。”
“可是……可是,我是有文艺气质的著名导演。” 林翰拧不过她,开起玩笑。
“你一个老江湖,还跟我讲究文艺。给别人拍,玩的是文艺,烧的是钱。给咱自己拍,攒的是艺术品,卖的是商品,挣的是钱。懂吧!行了,留着你那皇室血统,传宗接代。贵族气质,蒙未成年吧。我这儿还有事儿呢,广告的钱都已经进账了,怎么拍随您,就是不能撤。”
“你怎么不去说相声,再挣点外快!”林翰气得要昏厥过去。
“澈姐……”凝宣站在不太远的地方喊了一声,林翰看见凝宣,莫名其妙的低头走掉了。
凝宣走进了问:“澈姐,你看见天哥了吗?”
行澈犹豫了一下,说:“天哥出国了。”
“出国了?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行澈再干练,也那凝宣没什么办法,她看着凝宣无辜的样子轻声说:“可能就……不会来了。美景姐要生了,天哥过去陪她……”
“不回来了!”,这四个字,在凝宣心里起了天崩地裂般的摧毁力。她脚底一软,一个趔趄身子探出去大半,包和手机像炸弹一样被发射出去。行澈赶紧扶住她。
“他不可能!他不会骗我!”凝宣身子重新往后栽了栽,意志力把她扶了起来。她感到一股热浪直逼眼底。疯狂的找手机给他打电话,她忘了,手机刚刚已经被她甩出去很远。行澈拿出自己的手机拨给她听,电话那端传来话务小姐温柔舒缓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听到提示音后,将转接语音信箱。”
“他去了哪里?”凝宣脸色惨白,黑漆漆的大眼睛像两个黎明前的黑夜。
“凝宣,他要是真的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会告诉我们吗?”行澈深吸一口气,声音飘乎乎的。
“姐,求求你,告诉我……”行澈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突然变得软弱无力。
“凝宣,天哥中午的飞机,这个时间,你试试也许能赶上……”行澈最终没忍心,告诉她实情。她能做到最狠心的事情也就不过把他的联系方式隐瞒起来。
凝宣知道这是梁语天的计谋,可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遍遍反复拨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梁语天始终关机,凝宣在语音信箱留言:“你接电话啊!我在去机场的路上,求求你不要走。”
“求你接电话吧!我不会打扰你,求你回来啊,我不会那样的!我只是想送你。”
“都是我的错,爱上你是我的错,告诉你也是我的错。我错了,见我一面再走啊,骂我也行,好不好?让我再看你一眼。求你了,你在那儿等我一下,先别走,求求你……”
凝宣的手机电量消耗殆尽,她像没头苍蝇似地在机场大厅里乱撞,被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匆匆赶来的林翰抓到。
林翰紧紧攥住她的胳膊,深吸一口气:“他走了!”
凝宣难以接受,气喘吁吁的问他:“梁语天呢?他在哪儿?”
“已经走了!”
凝宣用力挣脱他的手:“他不会不辞而别的,他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怎么能丢下我?”
“凝宣,回去说,大家都看着呢。再闹全世界都知道了!”林翰皱着眉头低声急说。握着她胳膊的手施加了点力道。
凝宣突然发觉,掐着她胳膊的人再也不是梁语天,眼泪不由自主的徐徐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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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语天,你这混蛋!就这么走,你见我一面能死啊!我不留你!你倒是打个招呼再走啊!你这混蛋!”
凝宣推开他,往登机口里闯:“刚才进去的人,我就见他一面,求求你们让我进去!我必须见到他!”
“小姐,您不能进去!”
“那你们把他叫出来!”凝宣停止抽泣,声音严厉,不容辩驳。
“对不起我们有规定,不行!”
“凝宣,好了,回去吧。这儿不是公司。他都走远了上哪儿找啊。走了啊,听话!”林翰闭着眼,深吸一口气,上来扶她离开。
凝宣挪不动步子,伏在林翰肩膀上嚎啕大哭,宣泄着委屈和不舍。
林翰回头看见,行澈,司机,凝宣和梁语天的两个助理都来了。“有救了!”林翰自言自语。
林翰被解救,凝宣被强行带走。闻讯而至的记者,被行澈那张笑颜如花的脸,温柔款待至机场旁的饭店召开记者发布会。
“你送凝宣回去,我留下,回去看住她我回来之前千万别离开!”行澈见缝插针,偷偷对林翰说。
第二天,林翰看着各大报纸的娱乐版头条,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拿着报纸对小澈抱怨:“我总算把气儿喘匀了,你要死啊,唯恐天下不乱!幸亏凝宣还没红上天,要不就她那架势,非闹个人尽皆知。你是没听见,凝宣那嗓子,哭都跟女高音似的。”
小澈从报纸中探出头,笑着看他一眼。
“那时候你请谁吃饭也没用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视频往网站上一发,谁还信小报消息。哎,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你看看凝宣,能瞒着住吗,你现在不告诉她,她明儿知道了得满世界飞去抓梁语天。这些天谁都别招惹她,告诉他们,提梁总时都小心着点。这不挺好,看清现实。”行澈暗笑。
林翰深吸一口气:“我真希望她已经看清了,别今儿歇够了,明儿再来个反攻,杀个回马枪!”
“有梁语天一个都让人短命,这儿又冒出来个要命的,澈姐我看你,还是去陪凝宣住吧,省得我二十四小时待命,对她围追堵截。”
“人家公司都为艺人资历,能力,作品什么的操心。咱这儿可好,凝宣啥啥都高人一等,捅出这漏子来,都高人一等。《通告忙没赶上与老板同行出国,Amy夏凝宣懊恼至痛哭流涕》这题目谁起的,谁家的报纸,这么有思想。”
“思想!思想是机场里那一百多一杯的咖啡换来的,你难道想听,梁语天躲避夏凝宣出国,夏凝宣投怀送抱被拒,机场痛哭流涕。”
林翰坏笑,摆着手指头数了数:“点不少!”
行澈没有笑,看着充满阳光的小工作间叹息说:“唉……小天不在,屋子清净不少……”
梁语天出国了,专管“凡微”的海外事业。他走的时候只有行澈和林翰知道。他把公司交给行澈,自己带着老婆儿子,和美景肚子里不知是小公主还是小梁子的小家伙,在国外定居。
电影好评如潮,凝宣凭着出色演出声名鹊起。在低俗遍布的娱乐圈中,鲜有凝宣般清贵而有内涵的形象,深得大众的喜爱。
事情多起来,时间飞逝。凝宣赶宣传比时间跑得都快,等再次回到“凡微”的“summer家”又是深秋。她是回来搬东西的,搬到自己的新家里去。很快整理好自己为数不多的家当,站在窗边,呼吸着九月清爽的空气。对面楼的练习生时而爆发出的笑声。楼下来去匆忙的员工,多半再为她一个人服务。凝宣想着自己做练习生的日子,恍然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