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墨一脸无辜,要他命的人多了去了,从他坐上教父的位置开始就不断有人要他的命,不过很显然,他的命很硬。
不过,这次他倒是有几分好奇,谁这么大方,一出手就是一亿美金,连他自己都不觉得他这么值钱。虽然表面上依然平静无波,不过他的脑海里迅速过滤起了要他命又出得起这么高价格的人。
一看爵墨的表情,肖樱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这个消息已经在中东那边传遍了。”
言下之意,让他好好地担心他的脑袋吧,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虽然黑手党的势力惊人,但是这么多赏金,自然会有人不怕死地来暗杀他。
“没想到我的命这么值钱,前几年那个要子皓的命的人也不过出了五千万美金。”爵墨一点忧患意识都没有,甚至还有点沾沾自喜,这么多年被子皓他们欺负,难得可以扳回一城,他还想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子轩和若枫呢。
“你要先准备遗嘱么?”子皓难得幽默一下,给爵墨建议。
爵墨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看着肖樱,脸上露出了诡异的表情,“樱,你不要告诉我,你也接了这个任务。”
“我倒是想接。”肖樱不自在地别过视线,脸上却有一抹可疑的红晕。
“呜呜,樱,我好感动。”爵墨夸张地搂住肖樱,一副感动的样子,“没想到你居然为了我,放弃了那么多钱。”
“拐到你,就不是一亿美金的事情了。”子皓凉凉地说道,仿佛直接一盆冷水倒下去,让爵墨不满地瞪着他,“瞪我做什么,我又没说错。”
肖樱若有似无地扫了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蝶宁一眼,才缓缓说道,“我听说,青蝶组接了这个案子。”
蝶宁蹙眉,子皓则似笑非笑,他原本还想看在蝶宁面子上,不跟奕计较上次的事情了,没想到他这次竟然自己装上他的枪口,那就不要怪他不留情了。
“能查到是谁要买爵墨的命么?”这才是关键问题吧,跟意大利黑手党有过节的人不少,但是真的会这么肆无忌惮地要爵墨的命的人倒不多。
“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我想,很快就能知道了。”肖樱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子轩,他一定有办法查出是谁要爵墨的命。原本她在中东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听到这个消息,她就将手里的事情转移出去,匆匆赶来都灵,虽然知道爵墨不会这么容易被暗杀,但是还是不放心,非要亲自回来才能安心。
几个人闲聊了几句,爵墨说得好好的,突然间脸色沉了下来,不太友善地往另一边望去,一个戴着墨镜的金发男子走了过来,双手插袋,吊儿郎当的样子,而他身后则是四名黑衣保镖,跟他保持了几步距离,训练有素。
“爵墨,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金发男子摘下墨镜,面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对了,听说我的案子多亏了你的帮忙呢。”
肖樱有些担心地看着爵墨,他的脸色很难看,暗藏杀气,却被他强自压了下去。
“尤金,我说过,下不为例。”爵墨惜字如金,满脸阴沉,和刚才那个调戏羽瑶的样子完全不同,他沉静如水的态度里,泛着涟漪,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打歪尤金的嘴。
“这可不一定呢,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说不定我又会再犯,到时候大概又要麻烦你了呢。”尤金笑得很狂妄,重新将墨镜戴上,“你,不过是我父亲他们的走狗罢了,你以为你真的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么?”
说完,尤金冷笑几声,转身离开。
气氛变得很奇怪,爵墨的脸色泛青,握紧了拳头,很显然他在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过很显然并不成功。其他人则担心地看着爵墨,这个家伙向来喜欢死撑,什么都不愿意告诉别人,什么都爱放在心里。
“爱德华尤金?”子皓眯起眼,静静地打量着金发男子的背影,心思流转。
“他怎么还没死。”肖樱啐了一口,很明显对这个男人也非常厌恶,尤其是他离开前对她抛来的眉眼。
爵墨平复了微微失控的情绪之后,才说道,“他是前梵蒂冈教皇的侄子,在西班牙犯了事避难到了意大利,没想到短短几个月,手里又挂了几条人命,而且还都是意大利黑帮的几个头目,差点被人砍死。”
“你出手了?”子皓皱眉,他知道爵墨向来厌恶这样的人,但是如果是政府方面出面请他帮忙,他多数还是会出手的。
“你也知道梵蒂冈教皇的权力,虽然不能干涉意大利的内政,但是和政府要员的关系很复杂,他开口了,我自然会卖他这个人情。”不过他没有想到,他救的竟然是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他费心救他,弄得一身腥,他倒好,一句感谢没有也就算了,竟然还得寸进尺,没事找事地惹事。
“想办法把他丢出去。”子皓冷声说道,这种人他也不喜欢。
“我看不容易。”肖樱沉声说道,“难得找到个地方可以随便他玩,你觉得他会这么轻轻松松地离开?”
一下一下地扣着桌子,爵墨沉默了半晌,唇边轻轻翘起,既然有这么个大人物在,他就利用他来挡掉一些麻烦吧。
一看爵墨的眼神,子皓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有什么主意了,他也不再担心,爵墨的能力他从来都不怀疑,虽然他玩心重,不过不会把自己的小命玩掉的。
羽瑶和静雅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冷意,总觉得眼前这两个男人的眼神充满了古怪,脸上的笑意也非常邪恶,总之就是,十分奇怪。
蝶宁倒是没什么心思听他们说这些,她更担心的是青蝶组,奕怎么会接了暗杀爵墨的任务呢?爵墨是什么人,会那么容易被暗杀么?更何况,这样一来,就直接挑明了和意大利黑手党的对立,这样做一点好处都没有,她实在不懂奕到底是怎么想的。
余光扫到蝶宁失神的表情,子皓的眸色微微发冷,心里还是不太舒服,即使他曾经告诉蝶宁她会包容她心里的关于奕的那部分,但是真的做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还是忍不住失落。
这个女人,果真是他命里的劫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