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启……”
此时,医院,乔安妮还是溜了出来,站在病房里看着浑身是伤,一张原本俊朗的脸几近变形的陈少启时,她的眸底,忍不住蓄了些泪水。
这件事,影响极大,爷爷和二叔,还有家族里一些在政界和军界混得不错的人,包括舅舅家,几乎是全部到齐了,都在纷纷商量怎么从这个漩涡中脱身,以免不影响即将来临的换届。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婚姻,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要面临解体,心痛难耐之下,她借口出来买东西,又甩开了警卫才找到这里来,为的,要一个解释。
“安妮儿……”
陈少启都是皮外伤,看起来有些恐怖,但也不至于昏迷,听得动静,他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眸底闪过一丝最后的希冀。
他知道,他栽了,裴成佑下手够狠,把他变成废人,就是断了他所有的退路。
因为,若只是玩女人,若只是偷税漏税,依仗乔家的权势,最后绝对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他人不行了,不能再给乔安妮正常的婚姻,这就会让乔家,生出其他的心思。
爸爸已经回去想办法了,他如今只希望乔安妮还能念一点夫妻之情,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怎么……怎么也得帮他,报了这个仇。
这事,如若通过正常渠道,是找不到裴成佑任何把柄的,他做的那些事也不光彩,本来只要他放了顾西瓯,裴成佑也只能暗地里下黑手,但他有备无患,大不了多带几个保镖,可他错就错在,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让裴成佑抓到了可趁之机。
可是,那种捡了他破鞋的气,作为一个从小到大和他斗个不停的对头来说,实在是难以吞下啊!
“少启,为什么要到外面找女人,为什么?”
乔安妮有些哽咽,心也无比的受伤,她都看到报道了,和她结婚的这几个月来,他在外面玩的女人,不少!
他,终究还是在计较吗?看到他那种一掷万金只为初夜的豪爽,她几乎是可以认定,他识破了她。
本来,当年那件事,有心人想要知道,也是可以查出蛛丝马迹来的,但如今的社会,婚前有过经验的多不胜数,就算她隐瞒有错,他也不应该在背后如此背叛于她啊!
一想到他的心机这么深,一想到他的身体这么脏,乔安妮只觉得原本已恢复正常的心脏痛得无法呼吸,她堂堂乔家大小姐,竟要在这样一个男人面前,如此的委曲求全吗?
“安妮儿,是裴成佑陷害我的,他这是报复啊……”
陈少启听出了乔安妮的痛苦和不满,心也在这一刻变得有些焦急,眼珠一转,就把所有的责任,都给推到了裴成佑身上。
“什么?裴做的?”
听得这样的回答,乔安妮一下子愣住,这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
“安妮儿,你听我说,裴成佑他是故意的,他想要抹黑乔家,拉你爸爸和爷爷下位呢。我的丑闻,只是他开刀的对象罢了,谁叫是我娶了你呢,我们陈家,总归是比不上他们那样的家世的……”
陈少启自是看出了乔安妮的动摇,又趁热打铁地说出了裴成佑的目的,还把自己的下场,归根于被乔家牵连所至,完全就是两家相斗的牺牲品。
他说的,倒是没有错,可是,一切的起源,也只是他动了不该动的人,还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而已,裴成佑原本想在他位置稳一点再动手的,是他自己,把动手的时间,给提前了。
若他没想染指顾西瓯,裴成佑自也不会让人废他,只能说这一切,有因就有果,陈少启自己断了他最后的退路。
可惜,这一点,陈少启是不会有认知的,此时他的脑海,除了毁掉裴成佑,已不作第二念想。
“你……你先休息吧,我得回去了……”
乔安妮被他说得云里雾里,心痛的感觉却是未减反增,她的心底,根本就不想相信这一事实。
她的裴,不爱她也就罢了,为何还会想来毁了她的生活呢?难道,他和她们乔家,有仇?
这一念头刚一浮现,乔安妮的心底就打了一个寒颤,忽然再也呆不下去,转身就出了病房。
是的吗?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心事重重的乔安妮,刚一出得医院,就与裴成佑的车子擦肩而过,她没有细看,裴成佑却是看到了她。
这乔安妮,还会前来探望,这倒有点出乎他的意外,看来,她是真的在好好经营这段婚姻了。
不知怎么的,一看到她,想到妈妈那种不肯退让的反对,裴成佑的心情一下变得很糟,他,又想起天佑来了。
“丫头,你先等着,哥给你上去办出院。”
尽管如此,裴成佑还是没有耽搁正事,他忽然想到,陈少启和丫头她们同一个医院,这本身就是极其危险的事,就算他派了人来,但在他还需两地奔跑的情况下,他并不能完全放心。
还是,都把她们转回去吧,大不了,把药水带回去,就算权慕阳不方便随时照看,交给朱凤,也是可以的。
琳达五人中,朱凤是医药系毕业的,平时就是他们野狼团的军医,对付两个车祸的孩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顾西瓯应了一声,她也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安静地坐在车里等着,权慕阳却又突然敲了敲车窗,“你怎么来了?”
“兴你们逃,就不兴我逃啊?”
权慕阳笑得很是欠扁,神情间却有几分不奈,没想到哥哥竟真的相中一个对象了,是宣传部某部长的千金,目前在市团委工作,这样的结果,让爸妈很是满意,雷得他几乎是拔腿就跑。
“喂,西西妹妹,你真认我哥当哥了?”
他的情绪,去得也快,又开始打趣顾西瓯,只是打量的眼神,不经意地扫过医院的门口。
“要你管?”
顾西瓯不喜欢被探**,淡淡地回了一句,扭头也看向车窗外,一脸的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