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晓泉吧嗒了两下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到了啊？”
“嗯。”成致国抽回胳膊应了声，取了块纸巾把她嘴角上的口水擦掉。她脸一红赶紧抢过自己擦了擦，说：“我回去了，谢谢你啊。”不等他答话就下车跑回去了。
望着她大步飞奔的女汉子背影，成致国不由失笑。我的车上有炸弹吗？跑得这么快！
想起她兴冲冲地跑出去却发现韩文怀的车早就开走时那个傻瓜表情，他轻轻摇头。韩文怀是何等的人精，会让车在那儿等她吗？不过自己是不是有些辜负老狐狸的“好意”了？
他正在胡思乱想，车玻璃被轻轻敲了两下。摇下车窗，却是汪晓泉。
“成致国，这个给你。”她把一个首饰盒递进来，“既然你答应我了，那麻烦把这个转交给韩老吧。这是他求我办事的时候送的，我不收怕他以为我不是真心帮他。”
“为什么要我去还？”
她有些羞怯，却没回避他的目光：“我怕你误会，我给韩峰说情，不是为了这个。成致国，我不想在你眼里变成一个为了钱不顾尊严的人。”
“晓泉，我没有这么想过。”他郑重地说。
“我相信你一定会说话算数。还有你的衣服钱我会还你的，我走了再见。”她飞快地说完又飞快地跑了，比刚才跑得还快。
成致国打开盒子，一挂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呈椭圆形躺在天鹅绒上，上百粒小钻密密镶嵌，中间的吊坠是一块纯净无瑕的梨形巨钻。这是九二年秋拍韩文怀从一个法国收藏家的手里买下的，当时出价一千二百万轰动一时，他当年还是个摆小摊的个体户，在报纸上见过这件“月光小夜曲”的图片。杰森昨天把资料给他的时候他首先吃惊的就是这个，韩文怀为了儿子，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只是没想到，晓泉会这样直接了当地把事情告诉自己，她这样重视自己对她的看法。这是不是一个好的开端呢？
他伸手取过后座上的一套衣裤，她从绿房子里出来的时候穿的，那么肥大的衬衫被她死死系在裤腰里生怕走光，可是背心还是从扣着的衣领处露出半边脸来。还有卷起的裤脚，不知道一路上让她弯腰挽了几回，还是在上商场台阶时绊了她一个跟头。这家伙，要不是他提前让清场，她怕是车都不敢下了吧？
两人一路上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谁也说服不了谁，结果达成妥协：成致国不能主动打扰汪晓泉的正常生活，汪晓泉对成致国的“思想活动”无权干涉。
她说：“成致国，你已经搅乱我的生活了，我想要回到从前，没认识你之前我过得很简单。我觉得那才是真的我。”
他想也不想地说：“好，你按照你想要的生活去过，我绝不会主动打扰你。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得到承诺的汪晓泉在车上睡得安然香甜，完全没有半点危机意识。是你太天真，还是对我才这么放心？车已经在她家楼下停了将近半小时，他看着她熟睡中的脸庞不知道问了几遍，却始终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汪晓泉卧室的窗子透出幽幽的桔色灯光，像一朵温暖的阳光，就那么盛开着。
汪晓泉，你以为我不来打扰你的生活，你就能离得我远远的？我说了不会放开你，就一定不会放手。我说过不“主动”打扰你的生活，你要是主动来找我，那就不能算我说话不算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