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致国脸上的柔情顿时凝固，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如果那里真有一个孩子，该有多好！可是晓泉，现在还拿孩子来安慰我，是不是太讽刺了？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
稍微有生活常识的人都知道，她又吃药又打针对胎儿不好，可是她居然毫无知觉，可能吗？即使她以前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主治医生也不可能不和她、和家属沟通。晓泉，我该相信你吗？
他想开口询问，可是晓泉的温柔笑意让他怎么也开不了口。
晓泉见他出神，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让他感受自己的孩子。成致国的手稍稍抗拒，在她惊诧的目光注视下，还是妥协了，把手按在她的手上。
晓泉抽出手来，两只手按着他，轻笑：“宝宝，咱们把你老爸抓住，再不让他扔下咱们母女两个跑了。”
“你怎么知道是女孩？”成致国被她满含温情的语调感染，似乎觉得手底下真的有一个小生命。这一瞬间，他相信晓泉是充满母爱的，满怀欣喜地等着小生命的降生。
晓泉歪头一笑：“当然啦，如果是男孩，像你这么到处招女人喜欢又失约甩人，还不被人骂死？”
成致国也笑了。晓泉还是那个晓泉，她还是会骂人的，不过现在学会绕着弯儿骂人了。可是想到揭开真相的那一刻，眉间的阴郁不觉涌起。现在有多喜悦，将来就有多难过，甚至更多。他不敢想，真的到了那一刻……不，他一定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晓泉的手指抚上他的眉心，问：“你怎么又生气了？”
“没有。”他回过神来，朝她笑道：“我是在发愁，要是生个女儿像你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把她嫁出去？”
“呸，你是笑我嫁不出去吗？”晓泉格格轻笑，在他脸上拍了两下。
他顺势搂她入怀：“你嫁出去了，我怎么办？”
晓泉靠在他怀里，低声问：“成致国，我本来是很生气的。”
“晓泉，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生气。”
“可是，我想了半天，想明白了一件事。不管多生气，我还是想嫁给你。”汪晓泉鼻子一酸转过头去抹眼泪。
成致国替她抹去脸上的泪花，想要安慰她。汪晓泉却拨开他的手，又靠在床头，抹尽泪花，看着他说：“可是我不想我的丈夫心有旁鹜。我想嫁一个全心全意的男人——所以，你先去处理你的事情，等你想好了，再来看我。我等着你。”她眼神中满是期待和鼓励，言语间却让成致国感到无形的压力。
她知道了。
成致国的怀里突然空了，空气趁机涌入，填满了他们之间的空间。他想说“我现在就是一心一意”，却说不出口。连自己也不能肯定的话，怎么让她相信？他知道，他们之间还是有罅隙了。这个罅隙不是叶绍青，不是孩子，不是伊雪，而是万瑜。
万瑜，万瑜……这个名间在唇齿间徘徊，说不出口也咽不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