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风打开门,便看到提着一大袋食品的心上人。
文晶眉眼弯成一条线,举高袋子:“加菜啦。”
他喜滋滋的让她进屋,从后一直抱着她到厨房。看她的青葱玉手把石斑鱼放进锅里蒸。
“我的晶晶真是个贤妻良母啊。”
“我只会蒸鱼的哦。”
“啊,太好了。我也只喜欢吃鱼呵。”
她被他在后呵得格格的笑。一条鱼蒸出来,果然卖相很好,可是当他们吃的时候,她皱了皱眉头:“都是你,害我忘记时间,蒸太久,鱼肉都老了。”
他的嘴巴里塞着鱼,含糊的抢着:“不好吃啊,太好了,我自己吃。别抢……”
她微笑,撑着腮看他。
吃完饭,他把她抱着圈在沙发里,打开电视。
“操,又是警匪片。”
他骂,却也不换台,环抱着她,嘴巴一直往她的身上拱。她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俏脸羞红,双手撑在他的胸前,把他顶得离自己远一点。
她水盈盈的眼眸凝视着他,咬了咬唇,很小心的问:“这阵子,你快乐吗?”
“快乐,都快乐死了。”他一边说话,一边不放过她。手滑进她如丝般幼滑的小腰,捏了几下,手渐渐上移,却始终在她的胸0膛侧边游移,不敢稍进。
她望进他已迷乱,却还强自压抑的眸子里。捉紧他的手,轻轻的移向自己的胸脯,那结实的娇挺被他的大手掌握,一时间,她的身体便酥麻颤抖,他受到鼓舞,大手在她的敏0感处不停点火,巧妙的把她的短上衣拉开,俯身,唇瓣落在她敏0感的胸。那盈盈娇挺经他点拔,更加挺立的绽放……
“啊……”她小声轻呼,保住最后的清明,扶起他潮红的脸:“风,我们在一起,你愿意吗?”
“废话。”他握着她的手,又要吻她,她却用力的撑住,半哀求的望他:“风……”
“嗯,你不想?”
“不,我想。”她太想了,想与他一起,不是只有今天,而是朝朝暮暮。
“睡着时,抱着我,醒来时,看到我。风,一辈子,好不好?”
“好。”他明明感受到她满泻的情意,却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却反而更酸更痛。
“我们找一个地方,随便你喜欢什么地方。我都陪你去。我不做警察了,你也不做黑道大哥了。到了那里,没有人认识我们,睡着时,有你抱着,醒来时,一眼便能看到你。风……我想要这样的日子。”
“晶晶。”他无言,松开了紧抱着的还火热的身体。
她偎在他的肩膊:“你就不可以为了我,放弃这些吗?”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也很想放弃这些,很想,抱着你睡,看着你醒来。可是……”可是不可以,现在还不是时候。
“骆风,你到底爱不爱我?”
“这和爱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是啊,有太大的关系了。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只有他和她,没有争斗,没有身份和距离。
他苦笑的调侃她,想让她紧绷的脸色缓和下来:“madam,你是在诱0惑我和你私奔吗?”
“私奔又不犯法。”她努努嘴,任性的搂住他的腰:“我们走吧!”
怀中的男人僵硬而冷漠,她的心痛了一下,还带着慌乱:“我这样的美人,还不能够让你放弃江山吗?”
“不能。”
“骆风……”她其实早就知道答案,却还是被刺痛:“我可以为你放弃警察,可以抛下爸爸,你为什么不能?你那个污浊不堪的世界就让你那么的留恋吗?”
他用力推她离自己远一点,望着窗外的残阳:“你问我身边任何一个人,他们都不会喜欢这个世界。却为什么不离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并不是生下来就是坏蛋。很早的时候,爸爸就去了。妈妈一个女人,体弱多病,又没有固定的工作。我很早就辍学回家,做点小生意,那么小的孩子在外面混生活,总是被欺负,我就必须把自己的拳头练好一点,让自己看上去更狠,更老成一点。我妹妹长得很漂亮,又乖巧,人见人爱,学习成绩也很好。我常常想,如果她有机会长大,她是不是会像你一样?有幸福满足的笑容,有天真不切实际的梦想。那时候,我刚跟了个大哥,做什么都有他罩着,觉得前所未有的威风。可是,有一天,妹妹却被高利贷的洪哥捉去,还……被侮辱了。她心高气傲,小小年纪想不通,便从家里的凉台跳了下去。”
他的手紧紧的握成拳,依旧沉稳的说道:“我二话没说,找那个洪哥报仇。可是,他人太多,我被打得遍体麟伤,被他们像狗一样扔了出来。第二天,我在桑拿浴室的暗格里藏了一天,被蒸气蒸了几个小时,一声不吭,候着没人的时候,把洪哥做了。那一刻,我才松了口气,但每天我还是会想起妹妹,想她在那个黑暗的地方,一定很害怕,很委屈。我杀了洪哥,他们的人便得找我。我大哥帮我出面,让我杀一个人,便放过我。那个人也是一个人渣,我也就听话的去帮他杀了。我知道我杀了人,十恶不赦,被枪毙也是罪有应得。但是,为什么是大哥出卖我?他利用我去杀掉了对头,却还是把我交给了洪哥那帮人。我被打完,绑着丢到了去**国的船上。在船舱里,我遇到了敖天钧,他被陈秋怡的哥哥绑架,锁在船上。”
“我和钧哥侥幸夺了这条船。望着无边无际的翻腾的海,我们发誓:要做人上人,我们的世界,我们自己做主。不要活得那么鄙微,不能让那些人渣骑在我们的头上。想得很好,但是做起来很难。我和钧哥在**国,人生地不熟,身无分文,连身份证都没有。钧哥甚至不敢通知敖冲云,怕被人知道他没死,引来追杀。那半年,我们在**国,什么低贱的工作都做过,什么样的苦都吃过……”
他吸了吸鼻子,忍住悲恸。那一段非人日子,即使是呼风唤雨的当下,他回想起来,仍然沉痛吧。
“后来,小民终于接到钧哥的密布,来到**国。唐家民是钧哥家里老管家的儿子,是钧哥自小看着长大的,是那个时候的我们,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我们碾转回国,傲天国际当时由敖冲云执掌,陈秋怡的哥哥有很大的势力,钧哥只好压下复仇的心,静观其变。而我回来,先是把我的大哥杀了,再夺了他的地盘。我无路可走,因为我不杀他,就必然会死在他的手上。黑道争斗,本就是你死我活。我的手上鲜血累累,有一天,被关监狱和打耙也是我的报应。我无怨无悔,但是,我这一生,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可是,再坏的都是人命,他们犯了法,自然有警察来执行,不是你这样,私人了结。我知道,我无法说服你,我只要求你放下过去,跟我走。”她鄙微的恳求他:“放下吧。要在刀尖上过日子,还不如陪我一起粗茶淡饭呢。风……”
他低头,怜惜的吻她闪闪的眉睫,几丝执迷,几丝不舍,但终是放了手。
“晶晶,不可以,起码现在不可以。也许有一天,我会彻底脱离这个世界,但是,我不会要求你等我。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天,会不会有。”
文晶沉重的离开骆风的家。
她本以为,以骆风对她的感情,他会考虑一下,与她远走高飞。可是,他却如此决绝的拒绝,丝毫不留余地。
也许是她错了,她不应该要求他这样的男人,舍弃江山,只为了唾手可得的美人。也许,他也有无奈,也有不舍,但是,他还是放弃了她。
在情义和兄弟之间,他和敖天钧一样,同时放弃了自己的女人。
她自与骆风热恋,便开始留意他身边的一切人和事。敖天钧与妻子的离婚闹到满城风雨。她有一次,在骆风的窗口看去,望见敖天钧灰色的脸阴沉、刚强的腰身像被打折了的大树,因为曾经的枝叶繁密,躯干英挺,此时的落寞就更加让人动容。
他不是如愿以偿的离婚了吗?他的前妻败了,他即将与新欢携手,还可得到纪氏的如画江山,却为什么,他的身影会那么的痛苦沉郁?
人人都有他的不得已,那么你,又知不知道我的不得已?
她伤愈后初回警队,大家望着她的眼神,既陌生而又尊敬。陌生是因为她居然是一哥的女儿,尊敬是因为,她一直与骆风要好,竟然是执行卧底任务。
她苦笑,只有自己明白,她是真的爱骆风,卧底任务于她爱情的梦,竟是一出荒诞无稽的戏。
当自己毫不犹豫的挡在他的身后,挡住那一把长长的刀锋,她才明白,自己有多么的爱他。
不求能永远在一起,只求他能好好的活着。
她去到刘姐的办公室,把自己被绑架当天,漏在刘姐办公室里的手袋取回来。刘姐关心的询问她的伤势。闲聊了一会儿,她才离开。
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袋,才发现藏在卫生巾里的录音笔还完好,那是她当初为了接近骆风的另一手准备。
她记得录音笔当天是开着的,便无所谓的试了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