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逸景抬起头来,看了一下室内的环境,卧室很大,头顶上额巨大的水晶吊灯没有开,只开了自己沙发旁边的立式台灯,所以其实并不怎么明亮。
但是听到她这样说官逸景随即就把文件放下,然后摁掉灯的开关,“睡觉。”
随即就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黑暗里面,夏知晚看不到什么,只能听到男人浅浅的呼吸声。
她脸朝下,趴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太舒服,心底就是烦躁,看着官逸景就来气。
所以,她又将头抬起来,声音略带不满,“官逸景,你的呼吸声好吵,我睡不着。”
呼吸声好吵?
如果说是呼噜声什么的,那的确是比较吵的,睡不着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说他的呼吸声超,这不就是存心找茬吗?
官逸景双手枕在自己的脑袋下面,淡定地说,“那是加湿器的声音。”
夏知晚,“……”
好吧,这一回合算她败了下来。
但是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认输呢,于是她坐起身来,打开床头灯,“身上味道好难闻,我不想睡觉了。”
官逸景也从沙发上坐起身来,神色阴沉,眯着一双眸子,危险极了,“夏知晚,”他的声音就像是从冰窖里面过滤了一样,“我警告你,你再作试试看?”
说她作?
夏知晚嘴角一撇,那就干脆让她见识见识她作死的本事好了。
反正现在她受伤了,胆子就大了起来,什么都不怕了。
她拿出床头柜里面的书,考林·麦卡洛的《荆棘鸟》,这本书讲了女主和神父之间爱而不得的故事,她读了好久,但是一直没有看完。
官逸景看她在看书,于是抿了抿唇角,重新坐下,不发一言的拿起了文件,低头看了起来。
夏知晚用余光打量了他一眼,随即叹了一口气,“头好晕啊,我还是睡觉吧,说完立即关掉了床头柜的灯。”
黑暗之中,官逸景的神色有那么几秒的变化,但是最后,他还是冷声道,硬憋着自己的脾气,“既然不想看书,那就睡觉吧!”
然而话音刚落,夏知晚又重新打开了灯,“发现还是睡不着,我还是看书好了!”
官逸景的神色顿时黑到了极点,他起身,直接走出了卧室外面。
夏知晚看着他走了出去,心想该不会是被自己气走了吧,这也太简单了吧,这么快就受不了走了啊。、
啧啧啧,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呢,这样看来好像还是自己比较能耐一点啊!
谁知这种想法还没有持续一秒,官逸景就又折了回来,一进卧室的门,就立即打开了那巨大的水晶吊灯,刺目的灯光照得她顿时反应不过来了。
官逸景面色不善的走到她的床边,然胡一下子抽出她手里的书,然后重新塞了一本书在她怀里面,“睡不着是吗,看这个比较提神。”
说完,就将她手里面的《荆棘鸟》仍在一边。
夏知晚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厚厚的书,差点没有一口血吐出来—《strategyandstructure》
《战略与结构》的英文版。
官逸景看着床上的女人呆了几秒钟的样子心情顿时大好,“你最近不是在英文报社兼职吗,多看看这个对你英文水平比较有帮助。”
夏知晚,“……”
这个男人果然是够腹黑。
她捧着这本书,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官逸景冷眼瞧着她,“赶紧读,要是有不懂得地方可以问我,我不吝赐教。”
夏知晚,“……”
上天啊,拜托把这个男人带走吧,她真是受不了了。
随后,就看见小女人面无表情的捧着这本巨著神情恹恹。
官逸景冷笑,然后走回沙发,重新看还没有看完的文件,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夏知晚再也没有嫌自己的呼吸声,对,呼吸声重。
抬起脸去看,夏知晚已经脸朝下,埋进枕头里面睡着了。
唇角含了一抹笑容,他悄无声息的关上灯,然后重新躺回沙发。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官逸景去了公司,然后吩咐王妈好好看着她,不要让她出什么幺蛾子,王妈自然连连应下,保证不会出什么岔子
早上起来之后,夏知晚想起自己上次从英文报社接了一批文献还没有翻译好,反正现在自己也不能去艺术中心上班,于是就坐在阳台上,安静静地翻译英文,然后心想,官逸景果然是什么都知道,就连自己在英文报社做兼职都知道,这个男人果然是有点可怕,在他面前真的是一点都瞒不住,那么他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吗?
大学的时候英语不错,那个时候也准备要出国,勤工俭学了一阵子,想着在努力一点可以公费出国,可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苏宇生病,所以最后出国不了了之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的想法也淡了很多。
窗外阳光很足,她迎着那些迷离的光芒,想着自己的未来。她绝对不可能就这样庸庸碌碌一辈子,艺术中心的工作虽然很轻松,不是很累,但是说到底,要是再往上一步是不可能了,只不过现在和同事的关系比较好,不舍得离开而已。
下午的时候,大概四点左右的时候,官逸景就回来了,他提着一个白色的包装袋,里面装着的是最新款的手机。
他将手机递给她,神色淡定,新手机,“给你办了一张新卡,里面联系人就我一个。”
官逸景真够狠的,直接给自己换了一张卡,偏偏自己还没有办法拒绝。
夏知晚接过手机,不知道该不该说谢谢,于是就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手机。
白色的手机精致而又小巧,一只手握着也不累,估计手机壳也是他挑的,玫瑰色的,很符合女孩子的审美。
官逸景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神色一时之间有些幽深抿了抿唇,“今天药换了吗?”
夏知晚点点头,“早上医生来换过了。”
官逸景走近,掰过她的脸,盯着她的后脑勺看了一眼,然后说,看起来似乎结痂了。随即看着她手里面拿着的打印纸,微微皱了皱眉头,“不是说头晕吗,还做这么费脑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