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初次相逢

“你醒了吗?真的醒了!”魏大韩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半睁着眼睛,立刻惊喜地说道,总算是醒过来了。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还有,我是谁?”她醒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是医院的病房,但是,为什么却想不起自己叫什么名字呢?她是谁?

“你,你是谁?你不记得了吗?一点也不记得?”魏大韩听到最后一句,惊慌地问道,难道失忆了吗?

“不记得了,请问,您认识我吗?”她看着身边的大叔,不知道是印随心理还是什么,觉得这个大叔很亲切,难道是家人?

“不记得了,不记得了!”魏大韩低喃着,再看看那张脸,立刻痛哭了出来:“我的玛丽啊,你不记得爸爸了吗?连爸爸都不记得了吗?”

“爸爸?您是我的爸爸吗?我的名字是玛丽?”听着大叔的回答,她好奇地问。

“当然了,你看,这是前几个月我们照的照片啊,没有印象吗?”拿出钱包夹层里的父女合照,魏大韩急切地说。

“原来,我长这个样子吗?”看着照片里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身边的大叔没错,那么旁边那个可爱的女孩就是她吗?

魏大韩立刻拿过旁边的镜子,让她看清她的长相,“是啊,等你头上的纱布拆掉了,你就和以前一样可爱漂亮了!”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发顶,魏大韩含着眼泪,笑着说道。

“纱布?我的头受伤了吗?”用手摸向额头的位置,确实有一层厚厚的纱布呢,她叫玛丽,有一个爸爸,那么:“爸爸?妈妈呢?”

“你妈妈不是在你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吗?对不起,我忘记你已经失忆了!”顺口地说出以前经常说的话,说完了看着玛丽疑惑地眼神才想起来孩子失忆了,讪讪地道歉。

“没关系,妈妈已经不在了啊,那么,多跟我说一些以前的事情吧!我想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着爸爸歉疚的表情,她立刻说道。

“以前吗?玛丽你啊,从小就很乖……爸爸真的很对不起你,都怪爸爸没有本事,才害你大学都没有读完就休学了,我们回到首尔去,一切重新开始,好吗?”魏大韩说起自己以前对不起女儿玛丽的事情,就更加忍不住眼泪了,哽咽地保证着说道。

“好,一切重新开始!”她拍着爸爸的肩膀,笑着点头。

等头上的纱布拆掉了,她就和爸爸坐着车到了首尔,租了房子,开始安置,她也通过自己以前写的日记,一点点了解自己的过去。只是……

“爸爸,我以前有学过武术吗?今天走在路上被打劫的时候拳头不自觉地就挥起来了呢,把那两个坏蛋打跑了,实在是太帅了!”她兴冲冲地跑回家,炫耀般的对爸爸说道。

“啊,那个啊,你大学的时候选了跆拳道社团,在里面学过。”魏大韩不自在地扭动着身体,避开玛丽求证的目光,随后大声地解释道。

“爸爸,真是太神奇了,今天在公园看爷爷们下围棋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出谁会赢谁会输呢,以前我围棋很厉害吗?”在公园发完传单跑回家,她兴奋地问道。

“啊,那个啊,那是当然啊,高中的时候特意学过呢,只是很久没有下,家里的围棋在搬家的时候弄丢了。”魏大韩僵硬地回答道。

“爸爸,爸爸,我真的很厉害呢!我画的画居然比那些美术专业的学生还好,我大学真的是学国文的吗?”在去美术学院送外卖的时候不小心毁了一个学生的作业,她为了赔偿说会画一幅一样的,结果拿到画笔就觉得很熟悉,一个小时就画完了,她看着成品,比那个学生还惊讶呢!

“画画啊?这个,是你从小学就开始学的啊,一直到初中,学了六年呢,现在还没有忘记啊,真好!”魏大韩打着哈哈说道。

“爸爸,我的驾照考试笔试和路考都一次过了!我以前是不是练习过啊?”从驾校回来,她高兴地对爸爸说道。

“哦,是啊,以前爸爸有车的时候教过你一些,你都记起来了啊!”魏大韩背过身去,回答道。

“爸爸,我去一家法国餐厅当服务员的时候,有一桌法国客人点餐的时候,我居然听得懂他们的意思,还有法语和他们对话了呢!”她刚换新的工作,就遇到这么神奇的事情,看来没有失忆的她一定是个很优秀的人!

“是啊,你大学还特意去语言班进修过,只是没有考试,所以没有拿到证而已,我的女儿真是厉害!”魏大韩觉得玛丽再给他点惊喜的话,他就要心脏病发了。

就是这样,虽然爸爸都会解释,但是,日记里面为什么没有写呢?而且爸爸还一副心虚的样子。不过,也许是爸爸怕给她太大负担呢?以前的她那么厉害,失忆后除了生活常识之类的还记得外,学过的都忘记了,要是爸爸全都告诉她的话,可能会给她带来很大的压力,一定是这样,所以爸爸才不说的。她自己帮爸爸找到借口后,就继续忙碌的生活了!

白天去法国餐厅当服务员,从早上九点做到晚上九点,晚上在家里看电视,周末轮休就去公园帮人画画,当然不是简单的肖像画,忍痛买了高级的画笔,除了脸和顾客一样,发型和服装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最适合顾客的,听说很多人直接带着画去选衣服换发型,不过那些事情和她无关,有这样的噱头,她的画一张可以卖五万,光顾的都是一些年轻的女人,高中生到30多岁的白领。

可是,今天她的位置被占了!那个长得像女人,头发比她还长的家伙,害她只能坐到一边的角落,希望生意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哇,真的好帅啊!”旁边传来的女生的尖叫声害她差点把嘴唇画歪了!下次再来一定要戴耳塞,要不是怕一些老顾客找不到她,直接换个地方更干脆。

“小姐,我下周要参加公司的周年庆,不知道应该怎么打扮,你知道,去专业的造型设计室会很贵的,你帮我另外画一套适合我的造型,我另外付你五万可以吗?”许怡是刚进公司的菜鸟,第一次参加这么隆重的庆典,也不知道怎么打扮比较合适,这个画家小姐应该是美术学院或者设计学院的学生,眼光和品味很好,朋友介绍她来的时候她还不信,看到她的第一张画的时候她就呆住了,原来她剪短发会这么好看,以前她都只穿裙子,但是穿上裤子的样子会更好,改变形象后到了公司,大家都夸她变漂亮了,她才真的彻底相信,现在,与其说是想要肖像画,不如说是想要新的造型。

“周年庆吗?好吧,另外加钱哦!”还好只是画完了五官,现在开始想发型和服饰吧!因为算是常客的,对对方的情况还算了解,不用再问一遍职位之类的,刚进公司的话,职场新人的话形象不用太过锋利,柔和一点的话给上层的压力不会太大,但是不能太小女生,看上去要有一定的专业素养!这样的话……

“好了,你看看怎么样?”将完成的画交给对方,她问道。

“真是太棒了,谢谢你!我一定介绍我的同事来!”许怡看到自己的新造型,欢天喜地地掏钱离开了。

她接过钱,数了数,不错,开门大吉啊!将钱收好,下一位顾客还没有来,回忆一下在报摊的时尚杂志上看到的秋季新款,按照记忆还原到画纸上,自己再增加一些细节方面的设计,直到满意为止。

哦,那个长发的男人准备走了?赶快收拾东西,在那个男人起身的时候立刻过去,什么嘛。不是要走啊,今天的生意不好,都是那个家伙害的,把女人都引到他那边去了。咦,是朝她这边走过来了吗?

“你,画画?”姜无缺调好吉他的弦,没有再唱一曲的精力了,晚上还有演出,休息一下好了,看到另一边,是街头帮人画画的吗?

“对,一张五万,你可以说出你的要求,不然我就按照我自己的想法画了。”近看的话这个男人还是挺帅的嘛,不过,不可能因为他帅就免费。

“五万?”数了数琴盒里的钱,应该够了,一股脑地塞到对方手里,姜无缺拿出琴盒里的照片,说道:“其他的要求没有,把我和照片里的人画在一起就可以了。”

“照片?不像是你女朋友啊,能告诉我你和照片里的人的关系吗?我需要构想一下画面需要表现出来的感情。”她看着照片里虽然看上去年轻,但是也有三十多岁的女人,说明道。

“真是麻烦,这个女人,是我妈妈!”姜无缺蹲在地上,挠了挠头,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做这么多余的事情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坐在这里吧,大概一个小时就好了!”母子的话,连一张合影都没有吗?是母子关系不好还是?算了,这不是她应该关心的事情,认真观察着对方的五官和表情,再看看照片,差不多想好了应该怎么构图了。

先是儿子,回想刚才这个人抱着吉他弹奏的样子,嗯,刚刚弹完吉他,侧脸,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妈妈,表情的话,微笑,渴望认同和鼓励,妈妈低头看着儿子,手放在儿子的头上,嘴唇轻启,可以想象是在赞美儿子弹得很好。最后是上色,背景选择温暖的金色银杏叶随风飘落的样子,完成!

将画递给还乖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家伙,笑着说道:“看看满不满意!”

姜无缺接过画,另一只手不自觉地在画纸上轻抚,看上去,真是幸福又温暖啊,看向还在微笑地看着他的人,姜无缺撇着嘴说道:“我很满意,谢谢你了!”背起吉他,将画纸小心地卷好,干脆地离开了。

她摇了摇头,刚才那个笑容,就是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脆弱得让人心疼的笑容吧,看来是在缺爱的环境下长大的悲惨男主角啊,不对,那个家伙走了!她要赶紧过去才行!

背着画板,踩着被落日拉得长长的影子回到家里,结果发现门没有锁!难道是小偷?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客厅没有,卧室没有,厨房也没有,那么,就是在浴室了!随手拿起一把水果刀,小心地拉开门,将脑袋探进去,有人在洗头?这个背影,“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