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远川之战最终以混乱收场。
在lancer杀死所有assassin之后,assassin的御主言峰绮礼出现在羲央几人面前,因为他已经失格,所以羲央并未对他出手,而是任由他带走了远坂凛。archer与黑saber陷入鏖战,远坂时臣虽然想带回间桐樱,却因为身负重伤而败于华舞的下仆之手。卫宫切嗣用起源弹击碎了华舞困着伊莉雅的结界,却被苏醒过来的间桐樱所阻。爱丽丝菲尔困住了间桐樱,切嗣正准备带走伊莉雅的时候,华舞却突然卷走了伊莉雅。在华舞就要杀死切嗣和爱丽的时候,rider及时赶到,救走了两人。
最后的结果是berserker同时迎战archer和rider,因龙神真身的“不败”属性不落下风。因为间桐樱受战斗波及而负伤,berserker选择了暂时撤退。共战过的archer和rider则约好明日再战。
羲央从远处俯视着这一切。眼神漠然。
——时机到了。
她将双手交握,渐渐用力。
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周防尊,这个为了她跨越时空阻隔来到这个战场上以命相搏的男人。以【牺牲】为命运的巫女,在此下定了决意。
她要将这个男人,从王权者绝望的命运中解脱出来。
为此,她可以逆神。
甚至,弑神!
间桐雁夜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落在一条黑暗的河流中,沿水而下。那只翡翠的坠子缠在他的手腕上,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这只坠子,连同他的手腕一起。
雁夜在梦中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那只手上小小的红痣。白皙修长的手,沿着那只手向上看,是一个只有半边身子是实体的女人。她是那么的美,美的让人脊背发凉。
“你是谁?”
他嘶哑着声音这样问道。
女人没有回答,一阵柔和的白光从她手上泛起,弥漫到他全身,剧烈的疼痛攫住间桐雁夜所有的神经,每一根肌肉都在惨叫嘶鸣,皮肤发出崩裂的声音——而间桐雁夜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
黑暗下去的视野中,他最后看到的,是一只男人的手,那只手轻柔地揽住女人的半边身子,无比的怜爱温柔。
“好了好了,这就够了。”
那是一道如此清雅而动听的男声。
意识断绝。
当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面对的是berserker意味不明的打量。
“看来……是有了不得的奇遇了呢,master。”
……什么?
穿着哥特洛丽塔礼服的小女孩扑到他身上,搂紧了他的脖子,那双细细的手臂不住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喜悦还是后怕。雁夜只听到间桐樱带着哭腔的稚嫩声音。
“雁夜叔叔!”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间桐雁夜迟钝地抬起手,拍了拍间桐樱的肩膀,下一秒,他整个人都惊得站了起来!
他的手……他的手!!!
“所以说,我真的很好奇,在你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雁夜?”
servant嫣红的唇勾起叵测的弧度,但间桐雁夜却仍处在莫大的震惊中注意不到。
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健康、有力、未经摧残的手。他最后一次见到这双手,还是在接受间桐脏砚的刻印虫之前。从那一天起宛如附骨之蛆一样的被侵蚀的疼痛,在这一刻也完全消失,雁夜甚至有种久违的轻快感,仿佛身体从未被刻印虫侵蚀过。他木木地低头看向间桐樱,在女孩含泪的清澈眼眸中,他看到了自己的脸。
黑发黑眼,年轻而未被摧残过的脸。
——属于过去的间桐雁夜的脸。
华舞微微眯起眼,好像终于想通了什么一样,她忽然发出了一声冷笑。
——冷笑。
召唤出berserker这么久了,间桐雁夜见过这位不知名的神祇任何一种笑容,唯独没有见过她的冷笑。
“原来如此……真是胆大包天的男人啊。”
静谧的愤怒在她的眼底燃烧起来,华舞的笑容变得危险起来,一分一分加深。间桐樱在这样的笑容中更加抱紧了雁夜的脖子,在他怀中瑟瑟发抖起来。雁夜下意识地护着小樱退了一步,戒备的看着自己的从者。
“再一再二,真是,令人不悦呢。”华舞危险的目光停在了间桐雁夜身上,笑容敛去,“倒流了你身体的时间,既救了你的命,让我不至于消失,又夺走了你体内由刻印虫供给的魔力,限制了我的力量。他倒真是算无遗策。好,很好。”
异世的神祇面无表情的仰起头来,夜色的眼底闪过一丝残酷的光。
“希望这么敢于算计的男人,也准备了平息神怒的代价才好。”
触怒神祇的代价,可是很大的。
次日。
羲央将一大杯血液交给了库丘林。
“突刺死翔之枪会耗尽你全部的魔力吧。”她捂着自己的手腕,直到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消失,“喝了它。”
“喂喂……”库丘林抽着嘴角接过杯子,“你还真不怕我虚不受补啊……虽然我倒是真不虚,可这么一大杯下去我也怕直接补过头啊。”
“今天晚上,我们去杀berserker。”
羲央淡淡的说。
……库丘林好悬没把这口血喷在她脸上。
“我说小姐你是认真的吗?!”库丘林难以置信的看着羲央,“我可从来没屠过龙!更何况是那么大一个!那种东西我可打不过,就算加上master能赢的可能性也不大,更何况那边还有一个数值被整个提升过了的saber!”
“我说的是,我们。”
羲央平静的补充。库丘林怔了怔,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你准备?”
“当我呼喊你的时候,向我投掷gaebolg。”
“你开什么玩笑啊小姐?!我怎么可能——”
“我是不死之身。”羲央看着库丘林,神情淡漠,“你也看到了,只要她显出真身,那她就是‘不败’。如果无法将她的真身封印,那么这场圣杯战争,没有人可以赢她。所以,当我向你下令的时候,向我投掷gaebolg。这是我封印她真身的,唯一的机会。”
“……我可无法答应这么胡闹的计划啊,小姐。”库丘林不赞同的看着她,“master的愿望是用圣杯治好你的身体,你做这样的决定有没有想过他的心情?而且,让我对你这样的女性出手,我可做不到。”
“圣杯无法救我。”
羲央平静的回答。在库丘林难以置信的视线中,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心口。
“诅咒也好,魔力也好,对我来说并没有效果。即使是圣杯,说到底也不过是利用魔力来实现心愿的许愿机。当魔力无法奏效,世界的规则也不通行于这具身体的时候,圣杯也不过只是无用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的?”
“占卜。无论怎么占卜,我获救的可能性,都是没有的。”
“你……”
“我是预言者。这种程度的占卜,我还是不会出错的。”
库丘林也只能沉默。片刻之后,蓝色的枪兵低下头,用赤红的眼定定注视着神色淡漠的巫女。
“你并没有想过,和master一起活下去吗?”
“……”
羲央沉默良久,才开了口。
“我很想。可是,我不能够。”她的声音很轻,轻的有些飘忽,“只要一想到和这个人会有多好的未来,我就完全不舍得放弃。但是……我啊,是没有未来的。”
她甚至很轻的微笑了一下。
“不过,尊还有未来,圣杯可以救他。所以至少,我要为他夺来这样的奇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她对库丘林伸出苍白的手,眼神安静。
“答应我好吗,骑士先生?”
和你在一起让我觉得活着很好,想一想和你在一起的未来,总觉得只看得到幸福——但是我已经没有未来了。
所谓的命运就是这样,总有人没有办法获救,这件事,我清楚的很。
所以,只要你得救就好了。
对我来说,这就已经足够。
暮色笼罩整座城市。
羲央三人找到华舞的时候,她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和一个橘色头发的小男孩说笑。见到他们来,她笑着摸了摸那孩子的头,示意他离开。
“士郎真是一个乖孩子。快点回家吧,你的父母现在一定很着急呢。要做正义的伙伴,首先不能让父母为你担心啊。”
“嗯!那,大姐姐拜拜!”
“拜拜。”
打发走了那个小孩,华舞抬眼向三人望来,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正准备去找你呢,我的小女孩。”
“晚安。”羲央对她微一颔首,眼神漠然,“看来您很喜欢刚才那孩子。”
“喜欢倒说不上,不过,我不介意让好孩子开心一下啊。”
华舞托着腮笑起来,手指轻抚着嫣红的唇。
“士郎是个不错的小孩,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真是孩子气的愿望呢。不过,也是不错的愿望啊。有点想帮他实现这个愿望呢。”
“您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很喜欢这种心性正直又坚强的孩子。”
“不啊,我喜欢各种各样的孩子,当然,也很喜欢你呢。”华舞吃吃的笑起来,“不过,如果有孩子做了错事,惩罚也是必须的呢。”
“那么,您一定非常讨厌我了。”
“当然不。我很喜欢你哦,一直一直,都很喜欢你呢,我的巫女。”龙神的幼子笑着,笑意却不及眼底,“但是有人做错了事情,所以必须要给他惩罚才行呢。可惜啊,明明已经好好的惩罚过了,他还是不知道什么叫收敛……呢。”
“……”
羲央沉默,一排又一排的符咒在她身后张开,血红的花纹宛如一只只怒睁的眼睛,将这片战场环绕。
“今天,我将在这里杀死您。”
华舞露出兴味的笑。
三道黑色的影子在她身后浮现,间桐樱、黑衣人、黑剑士缓缓走了出来,在华舞背后一字排开,无声对峙。她露出妖艳的笑容,对羲央招手。
“做的到的话,就来试试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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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来张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