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大家一般即使有什么事情,也都是等到过完了年之后再说,过年之前的这个早朝一般都是说一些轻松的事情。
果然,当允熥上朝之后,虽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大家都已经上过折子赞颂了,不过又当面歌颂了陛下亲征平定叛乱。
允熥看起来也不想说什么影响了过年的气氛,只是问道:“陈爱卿,前些日子到京的那个玉玺你们可曾都看过了,到底是不是传国玉玺?”
陈迪马上说道:“陛下,臣与礼部、太常寺、鸿胪寺、翰林院等的饱学之士反复查阅前代的文献,与玉玺对照,并未发现任何破绽,应该能够确定,这个玉玺就是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的事情是这些日子京城最轰动的事情,本来还有人在嘀咕的什么齐王用酷刑折磨犯人等事情再没有人关心了,大家都蜂拥到礼部去,要看这个很可能是传国玉玺的玉玺。
无数饱学之士埋首故纸堆,查验后唐之前各代留下来的文献与玉玺对照看看是不是传国玉玺。
无数人经过仔细的对证之后,都认为:这就是传国玉玺。虽然有人谨慎一些并未下这样的定论,但是也找不出任何破绽。
已经有人开始说:‘这是天佑大明,天佑当今陛下。’大明朝在文人之中的正统地位更加稳固,允熥的威望进一步提升,虽然仍然比不上朱元璋,但是远远超过了他刚刚继位的时候。
允熥的那些专门写戏曲话本的落魄文人已经把传国玉玺的本子都写好了,就等着允熥正式下旨承认那是传国玉玺就可以交给戏班子来演了。
允熥随后又问了朝中的一些饱学大儒,都肯定的说:“臣反复查看历代的记载,没有任何破绽,应该就是传国玉玺。”
允熥最后点了严震直的名:“严卿,你如何认为呢?这个玉玺到底是不是传国玉玺?”
有人有些惊讶:‘严震直一个工部尚书,平素又没有什么才名,陛下怎么会问他?’
严震直本人却明白的很,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能沉默不语,只是说道:“臣去礼部看此玉玺,也未发现任何破绽。”
允熥这才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以为这就是真正的传国玉玺了!”
六部尚书、五军都督府都督带领百官跪下说道:“臣等恭贺陛下找回失传多年的传国玉玺!”
允熥也很高兴,笑道:“众卿平身。”然后等他们都起来了以后说道:“徐州卫指挥使楚智,所部发现传国玉玺,功劳甚大,朕加封其为偃师伯,世袭罔替。”
“所部千户刑远、百户张一得、总旗王小光,授予世袭千户之职。”
“巡查御史蹇义,授予太子少保之职,升官都察院右佥都御史。”
“河難知府加中奉大夫阶,升官河難布政使司右布政使。”
这几个人因为发现传国玉玺,所受到的封赏甚至比一些在平叛中立功的武将的封赏还要更高,但是却没有任何人觉得允熥的封赏有不妥之处。
说完了传国玉玺的事情,此时时候已经不早了,群臣都已经准备要下朝了,也没有人再说什么事情。
可是允熥却并无下朝的意思,而是又说起了其它的事情。并且这件事情,冲毁了很多人过年的心情。
允熥说道:“茹爱卿。”
茹瑺出列说道:“臣在。”
“朕昨日吩咐你查得事情,可有进展?”
“陛下,这不过一日的功夫,那里有什么进展?并且现在新年将至,明日又是休沐之日,陛下还是等到过了年之后再查证此事吧。”茹瑺是能拖就拖。
允熥却眯起了眼睛说道:“虽然新年将至,但是这样的案子,怎么能拖延?山東、菏北的附逆之人都已经伏法,只有京城参与谋划之人并未,怎能放他们逍遥法外?”
茹瑺听到允熥的话之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边心下抱怨,一边说道:“臣知罪。”
允熥说道:“这算不得什么罪过,只不过是朕觉得有些慢了,所以催促一下问一问罢了。”
茹瑺在心下吐槽既然着急为何不让锦衣卫和镇委来查,天天督促我们刑部干嘛?不过这话他可绝对不敢说出来。
就在允熥与茹瑺问答之时,很多不清楚这个案子的人纷纷询问周围的人。但是大多数人其实并不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而少数知道内情的当然不会和他们分享,所以很多人虽然知道了这个案子的内容,但是仍然有些奇怪。
允熥并没有多说什么,稍微问了问之后就下令退朝了。
可是一些人被影响到的心情却不是那么容易平复的。
江波涛与潘仁走在一起,小声问道:“陛下这是要干什么,敲山震虎吗?”
潘仁说道:“不管陛下要干什么,之后的几天什么都不要干。拖过了过年这些日子再说。陛下还能不教而诛不成?”
江波涛说道:“我只是不明白陛下为何要催促刑部,锦衣卫和镇委都比刑部更加合适。”
潘仁冷笑道:“锦衣卫和镇委怎么可能没有动作。陛下多半是以刑部引开我们的目光,而暗地里用他们两个来查。说不定,现在咱们的家里就已经有了他们的暗探了。”
“不过,我也有些奇怪,你的本职是右佥都御史,陛下怎么又任命蹇义为佥都御史?”
江波涛说道:“多半是陛下口误了吧,现在左佥都御史并无人担任,陛下可能是记错了,以为我是左佥都御史,所以任命了蹇义担任右佥都御史。”
潘仁说道:“应该是吧,陛下,应该不会在过年之前如何有大动作。不过,还是要加倍小心。”
江波涛说道:“大不了,我回老家一趟,等到正月十五再回来,彻底避开这个时候。”
潘仁眼前一亮:“不错,我明日也收拾一下,咱们回家避过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