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 61 章

北方大陆, 妖心殿总殿

“贵客远来,还请稍等。”身材窈窕的侍女奉上热茶,眼神不自觉的往抱着宠物的白衣少年身上瞟去。

完全没发现自己美色的力量, 飞蓬含笑道:“有劳姑娘了, 请问馨雅仙…殿主何时能来?”

“啊?”对着飞蓬发花痴的侍女怔了一下, 脸色发红的低下头:“殿主、殿主…”她纠结了一会儿, 还是轻声说道:“请贵客稍等, 日前炼神宗宗主来访,殿主正在会客。”

莫名觉得自己短时间是见不到重色轻友的馨雅了,飞蓬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怀里的小雪狼伸舌头舔了舔其衣领中露出的一小节白皙肌肤,被不动声色的狠狠揪下来一撮毛, 疼的顿时就老实多了。

美少年随意的搓了搓手上的毛, 坐姿慵懒的说道:“能否请姑娘再去通报一声, 故人远来、若是不见未免可惜。”一开始便显露了宇级三重堪比妖心殿长老的实力,飞蓬对犹豫不决的侍女莞尔一笑:“我和冰心也是故交, 你去禀报,定不会被责罚。”

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手里按住因自己对别人展现笑容,正不高兴的用犬牙磨其手腕的朔月:“若姑娘真被责罚,作为赔礼, 我送你一瓶宇级美颜丹, 如何?”少女的眼神一亮, 躬身就行了一礼, 她再无犹疑的转身离去, 并将贵宾室的门轻轻合上。

“呵!”结界骤然落下,朔月乖巧的停下所有小动作, 凝视飞蓬的眼神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被他气笑的飞蓬冷哼一声,手指捏住其后颈的软皮,用力荡起了秋千。

因此,在冰心、馨雅闻讯赶来、敲击结界进入时,就看见一个笑容满面的飞蓬,还有一只倒地蒙圈晃头、身上毛一寸长、一寸短的雪狼。

“……”馨雅抽了抽嘴角,还算够义气的问道:“朔月,你没事吧?”

冰心清冷的脸颊上涌出一缕忍俊不禁的笑意,她坐在飞蓬身旁,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最近闹得挺大,要不要我炼神宗出手相助?左右那是个魔将,我宗飞升是去神界,想要提前积累功勋也能说得过去。另外,你有没有兴趣成为炼神宗客卿?”

话音未落,只听见“嗖”的一声,地上的雪狼一跃而起,瞬间跳回了飞蓬膝上:“嗷!”

被打断交流的冰心深深看了他一眼,一锤定音道:“好,我知道了,你没兴趣。”

“……”飞蓬无语凝噎的翻了个白眼,狠狠掐了朔月一把,小雪狼委委屈屈的“嗷”了一声,令其无奈之极的对两位君子之交的朋友摇摇头:“让你失望了。”他沉吟片刻,终于提起正事:“但我此番前来,的确是有意寻觅盟友,本来是打算见了馨雅,再去南方大陆见你的。”

飞蓬叩敲桌案:“那个魔将,朔月帮我查过,名为黎落,却毫无记载。”蓝眸充盈着看似风平浪静的沉稳:“我需要更详细的,比如他在千界的后裔家族是哪一家,实力又如何。”

“魔道内,姓黎的不少,然而没有一家与之有接触。”朔月清朗的音调自飞蓬怀中传出,小雪狼摇了摇尾巴,卷住对方纤细的手腕:“我和大师兄联系过了,他把我骂了个半死。可是,还是出力帮我查过了。不过,这不排除,魔将黎落的实力高于千界强者,所以才毫无发现。”

冰心若有所思:“魔道、神果一族,只怕黎落也防着你们查,早已消去了痕迹。”她淡淡一笑:“但我和馨雅,表面上和你完全不认识,不是吗?”

“有道理,那就炼神宗、妖心殿也查一查。”馨雅接过话题,失笑道:“真有人发现了问为何,我就说跟风以防万一。”

飞蓬不再多言,只举杯相敬:“大恩不言谢,算我欠你们一个人情,以后定会相还。”闻言,朔月撇撇嘴,莫名觉得这桩小事让飞蓬欠下人情,真是亏大发了。然而心中虽如此心想,他又无其他办法,只得窝在飞蓬怀中沉默不语。

寒暄了好半天,又相互之间印证所思所想,大家都有所感悟,飞蓬才弯起唇角起身告辞。从妖心殿出来时,朔月咬了咬其袖口,让打算朝着西方大陆去的飞蓬低下了头:“怎么了?”

“别去蛟啸殿的统治范围。”朔月沉声说道:“敖肆死之前,我搜过魂,龙族之中,与魔族交好者甚多。哪怕他们不敢主动对你动手,也不乏向黎落通风报信的可能。”

飞蓬的步伐一顿:“好,我知道了。”快速飞至里海,寻了一处空无人烟的危险岛屿,飞蓬将北极庄园落下,又在岛内传来强大的灵识波动时,险之又险的设下阵法:“真好玩,对不对?”

感受着岛内隐居的强者找了一圈没发现不对,飞蓬躺在寝室中笑不能停:“实力还挺强,是宇级六重来着,但明显完全不通阵道。”

把身体变大了一些,充当抱枕的朔月喟叹一声:“你啊…”其眸光非是埋怨,反多是纵容:“别把那只海兽惹毛了,咱们不是打不过,是没必要打。”

“嗯。”飞蓬懒洋洋的应声,自然的蹭了蹭朔月一身柔圝软的皮毛,没发现对方身圝子不自觉的紧圝绷起来,更没发现自己正埋首在雪狼腰圝腹处。他自顾自的搂紧了热乎乎的“被褥”,随意的弹指落下床幔:“朔月,你急急忙忙假死从圣魔宗脱离,是怕我一个人历练会惹是生…呜…”

话音未落,一个吻就把所有的话语堵了回去。不同于人形的吻,粗粝的舌圝头扫圝荡每一寸空间,带来的触感令人触电般头皮发圝麻。飞蓬呜圝咽着承受了这份不同以往的热圝情,好不容易被松开,正待发怒又因一句话陷入沉默:“我对敖肆搜魂了。”

化为人形的朔月轻抚飞蓬的眉宇:“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他那样对你的时候,有多生气?!”

“都过去了嘛,反正那家伙又没得手。”飞蓬莫名觉得有些气短,赌气般扭过头:“难不成他得手了,你就敢嫌弃我?!”

朔月眼底漫过暗沉的薄冰,又化为一片柔水:“怎么会呢。”他俯身吻上了飞蓬的唇圝瓣,黑亮的眼眸闪烁晶莹的红色,难得在对方面前展现了那份一直隐匿的冰寒酷烈:“我只会把他加诸于你的,全部还回去。让其自食其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不就够了吗?”飞蓬并未发怒,反倒是有一种理当如此的淡定。他环上朔月的颈项,却提出了一个双方心知肚明已久的问题:“你说,你喜爱我,是发自内心,还是因为本体始终灌输的潜意识呢?”

“同理,我信任你,是出自现在的我,还是过去的我?”迷茫之色在蓝眸中流淌,飞蓬低低私语道:“朔月,如今的我们和过去,差距应该天差地别吧?”

“你又着相了。”朔月轻轻一笑,伸手拉来一床被褥。被裹入进去时,飞蓬不禁颤圝抖了一下,只因一只手抽下了腰带,朦胧的语音如自天外传来:“过去与现在,差别再大、影响再深远,都不重要了。真正重要的在于,决定是现在的我们所做,正如此刻。”

飞蓬粗圝粗喘圝息着,朦胧抬眼,只见近在咫尺的黑眸血色泛滥。朔月吻了吻其额角的热汗,话语中满含深意:“你可以选择,把我丢出去,也能选择继续。这次只是我们,非为上一次,他们为主导、我们只有接受残局的份,不是吗?”

提起那一次,飞蓬脸色红的更狠,蓝瞳恨恨的瞪着身上笑的意味深长的朔月。无声对峙了良久,他垂眸咬唇,忍耐着不适感,声音难掩羞惭:“你蓄谋已久了吧!”

“我以为,你从默认我留下起,我们就已是情圝人?”朔月含笑道:“那么,我想要你,难道不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吗?”

在耳畔的低吟中,他将觊圝觎多年的心上人一圝寸圝寸的占圝为圝己圝有:“倒是我很纳闷,你对我,就没有这个想法吗?”朔月并未急着动圝弹,反不忿的磨了磨牙:“我长得不好看吗?”

“……”飞蓬剧烈喘圝息着,还不甘示弱的笑言道:“虽说…不记…得了…但我觉得…”状若无奈的耸耸肩,他语音颇为沙圝哑:“我觉得…你的长相…不是我喜欢的款式…不够张扬华丽!”

朔月的脸色全黑了,然而陷入臆想的飞蓬毫无眼色,已久在喋喋不休的抱怨着:“你应该有一双…气势十足的血红色眼睛…还有…火海一般耀眼…的赤发…个子也比这…高多了啊!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一点都不符合…我的审…美…呜呜呜!”

忍无可忍的堵住嘴,朔月青着脸打消了留情的想法,还是身圝体力行的让飞蓬明白,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吧!哪怕这个说法不怎么合适。

结实的床圝榻似是不堪重负,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只言片语——

“怎么样?”

“比想的…能接受…如果你轻点、慢点…就更好了。”

“哼,刚刚还说我长得你不喜欢呢!”

“那你出去?”

“不要,才开个头而已,我们继续好不好?”

“嗯…啊…”

“我就当你答应了?”

“答应…你个…鬼!你…等着!”

“好啊,求之不得!”

“嗯……”

少年人的体力近乎于无穷无尽,特别是面对所爱的时候。因此,不管是飞蓬,还是朔月,都渐渐沉圝浸在这种两情相悦、无比温馨的气氛中。

第二日,日上三竿

“渴。”飞蓬似乎是有气无力的瘫软在床上,完全不想起来,朔月一声不吭的用最快速度,为其倒了一杯温度适宜的热茶。飞蓬捧起来小口小口嗦着,最后幽幽一笑:“变回雪狼的样子。”

朔月心中警铃大作,但在看清飞蓬眼底的火焰时,还是老老实实的照办了。一刻钟后,全身毛发被剪个精光的雪狼宛如秃毛狗,被飞蓬嫌弃脸赶了下去:“丑死了。”

这是你自己剪的好不好啊!朔月欲哭无泪的被丢出寝室,理由是碍了眼睛。而后设立的结界外,不时传来的挠门声,成了飞蓬最近几天最爱听的催眠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