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和敬命运由此定

160和敬命运由此定

景娴的动作并不慢,即便宫中表面上仍是一片风平浪静,私底下却已然风起云涌。

先说富察明玉,她年纪本就不算轻了再加上当年魏碧涵的黑手,此胎得来自是十分不易,费尽了她的心思来周全呵护,恨不得太医院的人就此扎根在长春宫一日三请脉才好,而这时眼见着心中的计划一步步成型一步步得计,她原是得意非常,觉得面子里子都收尽了,可还没等她得意上多久却是被底下人报来的消息给唬了个心火大旺,只觉得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到头换来的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可事已至此也已然容不得她临阵变卦,一时之间更寻不到更为合适的人,便也只能哑巴吃黄连的吞了这一遭,将宣来雪如一日三趟的告诫提点,如此之下,自个儿这头都快乱成一锅粥了,富察明玉又怎么可能还顾得上宫中其他动静?

瞒住了富察明玉此事就算是全了一大半,而其它也没让景娴多操心,一切皆如她意料之中。

那拉太后是个公正厚道的人不错,坐上这个位子自身的确不必再争什么也不错,但是事急则乱的裕王福晋忘了最关键的一点,这年头谁人不是顾全了自己就要开始为家族考量?若真的直白白的将事儿捅去了宁寿宫,为着太后的尊严和不落人话柄,那拉太后不一定会把事儿往自个儿身上揽,可是眼见着景娴承了此事且又将一步步算得仔细,于情于理于私心之下她却也不必将白来的良机拱手送人,稍稍提点了景娴几句之后便自发自觉的配合了起来,形成了一个两宫皇太后互不相让的僵局,直将弘历给愁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主子爷,慈宁宫又来人了。”

钮祜禄氏不算傻,但就是太过于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以为全天下就自己的脑子最好使,她跟晴儿不算亲诸事也皆是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成,是以,这原本她也并不打算在这晴儿的婚事上头多做功夫,可是裕王福晋‘求’了门,又话里有话的许下了诸多好处,钮祜禄氏自然是心动了,再加上想到宁寿宫那头也心心念念的想要争这个富察皓祯,若真是被自己先一步的抢到手,岂不是面子里子都得尽了,且还卖了长春宫一个天大的好处?

钮祜禄氏心动了,但也不知道是得了裕王福晋的‘提点’还是脑子开了窍的生怕宁寿宫察觉此意别有后招,动作起来竟是不像以前那般的冲动,而是采用怀柔政策的与弘历拉起了家常忆起了母子情分,一日三趟的着人往乾清宫里头跑,却殊不知越是如此弘历就越是烦躁——

“又,又来了?”

“是,现在人正在外头候着呢,您……”见还是不见?

弘历本就不是一个太有担当的人,所行所举多是为图一时痛快或是一时意气,眼见着这事儿还没办成就惹来了两宫皇太后的针锋相对,闹得乾清宫上上下下的奴才都跟惊弓之鸟似的,心里头后悔的同时也少不了存上了些埋怨,可即便如此,出于孝道他却也不能将来人拒之门外,只能硬着头皮僵着脸色的挥了挥手——

“罢了,让人进来吧。”

钮祜禄氏最为贴身最为信任的是桂嬷嬷,一直以来这些个涉及到私人利益的事儿也皆是由她一手操办,然而今日却不知道为何,来人竟是晴儿身边的唐嬷嬷,而行完礼起了身之后唐嬷嬷也不惧,恭恭敬敬的让身后的小宫女呈上了一个食盒——

“圣母皇太后娘娘听闻主子爷近日里忙于前朝,连去后宫的时间都屈指可数,怕您因此而累坏了身子便特叫底下人炖了参汤,让您一定要趁着热喝了。”

“……皇额娘费心了。”

能得人关怀体贴弘历原本是应该高兴的,可是想着近日以来钮祜禄氏的各种行举他却又实在高兴不起来,略带应付的尝了两口便放下不提——

“皇额娘那儿可还好?最近开始热了,皇额娘的身子可还受的住?”

“娘娘一切都好,吃得多睡得香的,底下人伺候得也尽心,晴格格更是一直陪在娘娘身边解闷,硬要说有什么不好也只是记挂着您,怕您有什么不好的。”

唐嬷嬷本就是裕王府的家生奴才,即便入了宫身在慈宁宫心却仍然是向着那头,得了裕王福晋的提点和吩咐,自然是将话儿说得别有深意,而果不其然的,弘历一听这话儿就觉得心里头别扭极了,只觉得自家额娘怎么这般不明事理硬要把自己逼得没办法了才甘心?弘历心里头的埋怨更深,但唐嬷嬷的话却并未就此打住——

“娘娘还说了,人到了这个年纪本应该是享享清福不再多过俗事,可偏偏膝下又有着晴格格要操心,养着晴格格呢就像当年在雍王府里带着您一样,养了这么多年心里头也少不了有些舍不得,即便心里知道这公主下嫁不仅仅是家事还是国事,却也忍不住有点私心盼望着您体谅些,盼着您多去慈宁宫走上几趟。”

在雍王府带着朕的不是耿额娘么?

弘历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见着对方步步紧逼的将话儿说到了这份上自然心里头不痛快得很,也不由得生出了点子反意,勉强点了点头打发走唐嬷嬷之后,更是越想越觉得不舒坦,可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促使他做下什么决断,却是只见一脸无奈的吴书来又走了进来,抛下一句——

“主子爷,宁,宁寿宫也来人了。”

听闻此言,弘历算是彻底无语了,也没了心思再去盘算和深思,重重叹了一声,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

“奴才参见主子爷,主子爷万福金安。”

“起吧,可是母后皇额娘那儿有什么吩咐?”

弘历被先前慈宁宫的人磨光了性子,逼到了墙角,这说起话来便也懒得再打太极反是直接入了正题,而那拉太后身边的方嬷嬷也不是吃素的,一听这话儿心中便有了计较——

“娘娘哪有什么吩咐,不过是瞧着您这么晚了还未就寝怕您心里头存着事儿不痛快,便想着让奴才前来劝慰您一二罢了。”

“哦?”

“娘娘说她反复思忖过了,原想着婉格格在宫中养了这么久,又是和亲王嫡嫡亲的闺女自家嫡嫡亲的孙女儿,便少不了存了些私心想让格格留在京中,也图个日后方便相见全了心中所念,可是这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娘娘却也看出了您的难办,毕竟这合适的人选只有一个待嫁的公主却有四个,僧多粥少给了这个又亏了那个,全了这头那头儿又落了埋怨……”

方嬷嬷将话说得不紧不慢,却是字字深得弘历之心。

“娘娘说虽然这都是孙女儿,手掌手背都是肉,为了哪个亏了另一个心里头都少不了会不舒坦,可是十根指头却终有长短之别,和亲王夫妇现在还年轻将来总是有机会再生下格格,而即便没有您也不会亏了自家兄弟去,她又何苦在其中做恶人闹得两头不得好不说,还让您操尽了心神呢?”

“母后皇额娘的意思是……”

“娘娘说她老了,这人一老了想事总归是没以往那么周全了,为着这点子事闹得母子离心也实在不值当,便想着这额驸之事还是由您全权定夺来得稳妥些,也好让您去了愁思心里头踏实些。”

方嬷嬷的话说得极为漂亮,听得弘历亦是极为熨帖,再加上有先前钮祜禄氏的步步紧逼做对比,他便更是觉得那拉太后的退让之举善解人意令人敬重,而满是亲切的送走方嬷嬷且应承了明个儿一早定去宁寿宫谢恩之后,弘历也开始了慎重的思考,而正如同景娴所料的那般,弘历自觉自个儿不是个白眼狼,眼见着宁寿宫投之以木瓜,自然少不了也想投之以琼瑶,若是顺水推舟的将人落到慈宁宫头上不光是自己不好去面对那拉太后,就是传到外头也不好听,如此,便想着是不是干脆配给兰儿,毕竟景娴是乌拉那拉氏一族,这般曲线救国也算是全了对宁寿宫的感念,而正这般想着,还没来得及将一切付诸于笔落实而论,却只见吴书来苦着一张脸再度走了进来——

“主子爷,长春宫来人了。”

身为皇阿玛,膝下又只有和敬一个嫡亲女儿,弘历自然不会一开始就不把长春宫算进去,只是这随着事件越演越烈,争斗已经升级到了上一辈头上,为着孝义之道他却也再顾不得这头,如此,直直听闻此言弘历方才想起自家女儿还没个着落,心中升起了丝丝纠结,然而还没等他纠结完,眼见着慢慢走入殿中的来人,却是只见他眼中的纠结之色一扫而空变成了一抹厉色——

“奴才吴德宝恭请皇上圣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早在好几年之前,弘历就已经开始疑心上了富察家,虽然到头来并未查出他们有什么不臣之心,却到底是心里头存了疙瘩留个心眼的往长春宫插了些眼线,而这眼线头头便正是殿下之人吴德宝,如此,眼见着平日里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突然前来,弘历心中不由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起来吧,可是有什么要事要禀?”

“回皇上的话,正是如此,自皇后娘娘有孕之后,长春宫本是一片祥和之貌,即便多了好些内外命妇登门请安,可听了两回发觉尽是阿谀奉承之言后奴才便就没太过上心,直至今日硕王福晋来访不知怎么的惹得娘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奴才方才恍惚间听到了些消息……”

吴德宝举止恭敬,神色之间却有些紧张——

“奴才听说那硕王世子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给迷了心脂,竟是迷上了个歌女,闹得皇后娘娘大发雷霆,奴才原以为皇后娘娘跟两宫皇太后主子一般是想将三格格许配给硕王世子,心里头才有些不痛快,可是这越听却越不是那么回事,娘娘说眼下里正是这择选额驸的关键时期,让硕王福晋好好的把住自家院门别闹出什么不像样的传闻,毕竟,毕竟……”

“毕竟什么?”

“毕竟只有硕王世子尚了主才能让硕王府上下站稳脚跟,而再等到三格格寻了个上佳的额驸,两两相加之下,才能重振富察家的荣光……”

“呵,重振富察家的荣光?”

原本听到富察皓祯迷上了个歌女,弘历还很是有些不以为然,毕竟且不说这外头的风气就是如此,甭管哪家哪院都少不了个三妻六妾算不得什么很出格的事儿,就说这以及论人,他也并不觉得这少年风流算什么出大褶子的事儿,再加上他一直自认为看人精准,深觉那富察皓祯是个忠君忠上之辈必不会闹得没了主次,就更是没往心里头去,然而希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听到吴德宝这后头的一串弘历算是彻底的黑了脸,在心里头将富察明玉狠狠的记上了一笔——

真真是给脸不要脸!

想着自己原本还为小三儿的前程幸福担忧,想着是不是将富察皓祯便宜了自家女儿且该找个什么样的说头,弘历就觉得自己可笑极了,竟是从头到尾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自身的傲气不可犯,君主的威严不可侵,弘历彻底的怒了,再想到富察家居然打上了这样好的算盘,面里忠诚私下里尽是个藏奸的玩意儿,新帐旧账一并忆起的弘历就更是怒不可遏——

让你算计让你争,既然将算盘都打到了朕的身上,朕就让你等瞧瞧什么叫做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着弘历手起笔落的在桌案上头写下了什么,吴德宝功成身退的慢慢的退出大殿,然而低垂着的眉眼之间却是几不可见的划过了一丝得计——

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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