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凤宫中。
刺杀沈日鸣和李珉舜的计划再次失败,昭阳公主简直气得恨不得灭了眼前这个黑衣人,身上珠钗环佩不时“叮当”乱撞,严厉的目光瞪着对方,那黑衣人虽在阶下座旁却不敢再坐着:“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当初要你们干干净净把张天渐处理掉,你们倒好,在本宫面前口口声声打包票说一定会令本宫满意!结果呢?满意了吗?张天渐留下的线索、证据竟然还落到了扬危镖局手中!”
面对雇主的愤怒,黑衣人懊恼地垂着双手:“那线索与证据我们已经快要拿到手了,请公主稍安勿躁。”心中却兀自暗骂着:早知道那时就不该听取花蝶的建议,直接派独活单独执行命令的话,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发生了,唉,真是可恶啊!
昭阳公主一甩袖袍,珠钗环佩哗啦作响,玲珑玉鼻里哼出一声:“快要到手?那不就等于是没有到手吗?既然没有那个本事,当初就不要在本宫面前大放厥词!”言罢,又冷冷道,“若非本宫费心支持,哼,就凭你一个人,想让‘游侠’组织办得像现在这样风生水起?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黑衣人简直像烟囱里的老鼠——上下受气,却因昭阳公主所言句句是事,且今次的最大雇主亦是昭阳公主,跟黄金过不去,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所以,拼力忍着没有吭声。
昭阳公主却冷哼一下,“以为忍着就没事了吗?”斜睨着底下站着的黑衣人,“难道除了行刺、下毒这种下作的手段以外,你们‘游侠’就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吗?你当本宫是嗜杀如命的人吗?动不动就给本宫杀人、杀人!当初本宫就不同意杀了张天渐!看看如今弄出这等麻烦事来!”
面对雇主的责备,黑衣人忙微低头口中称道:“公主教训的是,本座回去之后,一定好好教训办事不力的下属,替公主将此事办妥。”心里却在嘀咕:还说
呢,当初不是说要拉拢张天渐吗?但是那个硬骨头不知好歹,还扬言要将所知道的秘密捅到圣上面前去。“游侠”也是迫不得已才除了张天渐的!事到如今,你反倒怪起我们来,怎不好好反省反省你自己的失误?
昭阳公主猛地盯住黑衣人的双眼,语速稍慢:“你这是在敷衍本宫吗?”
黑衣人垂下眼默不作声。
昭阳公主说:“上次本宫派冷面宫女去执行任务,眼看就要成功了,是哪个笨蛋派出一群废物令事情功败垂成的?”说着又深吸一口气,“行了,只要不让沈日鸣与皇帝陛下走得太近,就抓紧时间从她身上夺回证据吧!要是再办砸了,哼。”
“是,本座明白。”黑衣人如一阵黑风般从飞凤宫中消失,昭阳公主没有说完的话,黑衣人心里却已经知道了后果——如果这次还把事情办砸,那么“游侠”组织将和开始一样,不复存在,而自己,也将重新过上那种暗无天日的黑暗生活。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失败了!黑衣人紧紧地攥住拳头。
黄精和独活回到了大本营。独活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大本营,突然感觉这里暗无天日、令人窒息。为什么“游侠”组织的大本营一定要设立在这种地方呢?
两人进来,同伴们已经聚集在大厅中,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好像正等着他们。主座上的位置却正空着,主人原来也没有到呢。独活扶着黄精站到老位置上,这时花蝶过来冷哼一声,道:“事情办砸,居然还有脸站在这里?”他是对着独活说的,可是接过话茬的仍是黄精,“你说谁呢!给老子说清楚!”花蝶轻蔑地看着独活,似乎独活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恋恋不舍:“这还用指名道姓吗?”
“你!”黄精欲扑上去厮打,却被独活一把拽住,独活轻声提醒:“还有伤呢……”黄精忍了下来,却为独活抱起不平来:“对这种人
还客气什么!哼,要不是老子身上有伤……就你脾气温和,换做是老子,早就把他给干掉了!”
独活不言。黄精继续抱不平道:“当初尊座就不该听那厮的话,拿了你的霜天剑去杀张天渐灭口,结果人家早就有所准备,把证据都送出去了!白白让人家官府追查到霜天剑的线索,差一点没有灭了我们‘游侠’的据点!”
花蝶听了顿时冷笑一声:“是又怎样?建议是老子提的,但尊座可是已经采纳了的!你要不服就找尊座提去,唧唧歪歪在这里瞎哼哼顶个啥用?”
独活冷冷地旁观着,“游侠”组织里的每一个人都用一种中草药作为代号,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拥有一件代表自己身份的独特武器。而霜天剑正是独活的代表武器。张天渐张侍郎死去的前一天晚上,他的霜天剑竟突然不见了,张天渐死后的第二天,霜天剑又突然出现在他的房中。当时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却没有往深里想,原来是被别有用心者拿去用了!
大盼王朝虽然刚建立几年,朝廷官府之中却是人才济济,很快就顺着独活的那把霜天剑追查到了“游侠”位于长安城曲正坊某处的据点,那时要不是及时收到来自皇宫的风声,即使人人能以一当十,也万难躲过那一劫。直到张侍郎命案后,朝廷在菜市口处斩了一批所谓刺客,“游侠”组织方喘过气来,然而基于此,“游侠”组织已元气受损,成员间的猜疑加深,主人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出来会见任何成员……
由此,花蝶里通官府的嫌疑最大,可是不知怎么,主人竟然没有处置他!独活暗想:说不定,偷取霜天剑的主意正是主人出的,只是不知她目的何在……
黄精与花蝶互相厮打着,就像两头争食的疯狗。黄精虽然身负箭伤,但因为花蝶顾虑自己的仪容,两人一时之间竟然打得不相上下。其他人事不关己,便站在一旁看热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