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还想着东里这些天忽然转性似的怪脾气,又犹豫着要不要回老宅去。
她这边还没考虑好,东里夫人已经让司机过来把她接过去了,她没办法拒绝,让司机白跑一趟。
什么也没带,换了身衣服就过去了。
给她留着的晚餐作废,让佣人重新弄的夜宵。
“给小智打了电话,不知道在哪鬼混,看样子又不回来了!”东里夫人一脸的不乐意。
而后又笑了笑,“不过没关系,明天他肯定回来!”
“为什么?”她略微不解。
佣人在一旁笑着,“因为明天大小姐回来,少爷不听别人的,但是不敢不听大小姐的,否则要挨揍!”
余歌笑了笑。
简小姐虽然看着是个女强人,但气质高雅,怎么也不像会动手揍亲弟弟的人!
关于她抱了援非小组的事,看样子东里并没有跟二老提起,因为一直到睡前,她也没听二老问她。
睡前,她照例问了问还在住院的女粉丝身体状况,和先前不一样,今天下午的时候,家长的态度就好了不少,这会儿打电话过去更是对她客客气气。
余歌纳闷的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这个号码没打错!
总不会是她下午一顿饭把人感动了?
不过,她可没给网上那些粉丝送饭,但是微博、论坛等等,骂她的声音很明显的减少了。
东里夫人从佣人那儿拿了感冒药过来,亲自给她送到房间去。
等她吃完药,才笑着看她,“这段时间你们俩都忙,很少回来没关系,但是别十天半月不见面啊,妈等着抱孙子呢!”
“……”余歌端着水杯,用喝水低眉的动作逃避这个问题。
但是杯子被夫人拿过去就没办了,只能勉强的笑着,“我们在努力呢!”
东里夫人狐疑的斜了她一眼,“我老是老了,但是眼睛还没花呢!”
然后叹了口气,“小智这脾气也是,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不开窍呢?”
说起脾气……
她看了看东里夫人,“……妈,您以前和爸谈恋爱的时候,他会莫名其妙冲您发火么?”
“小智凶你?”东里夫人立刻瞪着眼。
“没没!”她赶忙摆手,“不是那个发火,看起来脾气很大,但从来不会对我动手的,您放心!”
东里夫人眉头一挑,“那脾气太差也不行啊,女人是用来宠的,必须得温温柔柔!”
“我从小教他的可都是温柔、耐心。”
平时的东里,除了不爱跟人唠叨之外,也是个绅士,不算暴脾气。
这个余歌也是认可的。
只限于对她而已,而且分时段,所以她也不好说了。
睡之前,她特意看了手机,没有他的短讯或者电话。
刚刚怒气冲冲的吼完就走了,也不知道好点没有,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这次看起来挺严重。
别一气之下真做出什么来。
但她担心也是白担心,连他去哪都不知道,就这么浑浑噩噩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没人喊她起床,甚至刻意让她睡个懒觉,所以她醒来的时候,简小姐竟然已经到家了。
见了她之后给了个亲和的微笑。
虽然刚到,但是那么高贵的气质下,丝毫看不出舟车劳顿。
余歌所有看了看,就是想看看四少宫池彧有没有跟着过来,虽然也听说他们俩的姐弟俩发展起来有那么些困难,但应该没有简小姐办不了的事和人才对。
然而,四少确实没有跟着回来。
妯娌俩后来单独轻松的聊了聊,不免聊到感情问题。
“有个人聊这些真好!”东里简淡笑着看余歌。
在余歌好奇,她都怎么制服四少,发展这段感情的时候,东里简忍不住笑,“被制服的似乎是我。”
从一开始,就是他猎取的她。
只是后来的时间里,维持发展出力的,成了她而已。
东里简淡淡的看向远处,“感情这种事,两情相悦只是那一瞬间,维持才是大工程,有时候男人比女人胆怯,你不逼他,他不会看清自己的想法,也不敢踏出艰难的第一步。”
余歌低眉,自顾一笑,“我逼他已经够狠了,都反弹了!他现在估计每天看到我都想掐死我!”
东里简勾唇,“至少你逼婚成功了,我还在路上!”
就是因为东里简想结婚了,可是四少始终没有给个准信,她逼了一把,结果把他惹恼了,已经很多天不见她。
这次她回来,宫池彧也没过来,这冷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余歌微蹙眉,“四少在情场的名声……挺拿什么,你不怕他乱来?”
东里简精致的眉眼微弯,“男人那些传言里的风流,不过是一种面子而已,你当真?”
她微抿唇。
东里最近也很风流,至于有没有跟别人真枪实弹,她没真想过,想了难受。
好一会儿,东里简才道:“他若是可以,那就一直别找我,反正他不过来,我不会再去伦敦,我公司在这儿,国外的项目可去可不去。”
余歌听出来了,她这就是逼四少而已。求和这种事,还是让男人来比较矜持!
末了,东里简看了她,“小智昨晚和你吵架了?”
余歌挑了挑眉,已经习惯了。
把最近的事和简小姐说了说,反正都是一家人。
东里简听完之后笑起来,“小智平时脾气还可以的,反正我没见他凶别人!”
“所以说他讨厌我。”余歌无奈的道。
可是简小姐笑着摇头,“我看未必,心理学上呢,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掩饰,他心里越在乎、越害怕,就越不肯温和,只能用一种暴躁的状态,甚至提高音量也掩盖他的紧张。”
“你不妨继续逼他,濒临到那条线了,他肯定主动缴械,信不信?”东里简笑着。
因为,她作为姐姐,没人比她更了解她亲弟弟了。
可是还要怎么逼他呢?
余歌这几天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交流,彼此之间气氛太差,或者说,他们压根就是每天都在冷战。
她最近更不可能主动找他的。
一直到援非小组出发前两天,她还真是不得不找他一趟。
但是找不到人,只能给他打电话,“你在公司么?有空过来一趟……?没空也行,我这个公寓租期快到了,那时候我肯定在国外,但房子我要继续住的,得麻烦你帮忙缴费,钱我会放到你那儿的……”
“我没心思管你的破事。”他冷淡的语调,恨不得这就挂掉。
余歌皱起眉,“你别挂!”
语调缓了缓,“你也知道我在这儿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家人,只能拜托你了,总不能我回来没处可取吧?”
“跟我有关系?”东里尾音轻挑,满是不耐烦,“我逼你参与援非小组了?”
余歌抿唇。
想了想,“……那我只能找靳南帮忙,你不要因为这个给我挑刺就行……嘟!”
“喂?”她莫名其妙的看着被挂了的电话。
那一整天,她再也拨不通他的电话了,下午给他发了个短讯,“我明天一早的航班。”
其实,应该是凌晨的航班,所以晚上她都不打算睡了,十一点去机场等着。
短讯过去之后,石沉大海,不可能得到他的回应。
但东里并非没看到。
他看到了,而且查了那个航班信息,知道凌晨出发。
那时候他在会议室,低眉盯着手机,蹙着眉,弄得参会人员不明所以。
结束会议之后,他回了办公室,手机往办公桌上一扔,双手叉腰站在偌大的空间里来回走了几次。
秘书被叫进去的时候有些紧张,看出来他这两天情绪压抑了。
“您叫我?”秘书站在门口看着他。
东里叉腰的单手冲她招了招。
等秘书过去之后,他已经弯腰列了一张表,秘书扫了一眼,全是名酒,所以皱起眉看着他,“医生不是说,您的胃最近不能酗酒么?否则再胃穿孔可就麻烦了。”
“让你去就去。”男人淡淡的语调,把纸张给了秘书。
一小时后,总裁办公室里陈列着他要的那些名酒,和一只精致的酒杯。
之后秘书被赶了出去。
员工们陆续下班,谁也不知道总裁在里边干什么,下班前最后一个进去的人出来之后一脸莫名。
“总裁什么也没干,坐那儿干喝酒。”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失恋了呢!
秘书不放心,出了公司之后又折回去,但也不敢贸然闯进去,只能一边办公,一边等着。
果然一个多小时之后,楼层忽然热闹起来。
秘书从办公室出来,看到几个白大褂从电梯快步出来,她一转头又看到总裁一手捂着胃,一边拧眉挪步出来。
看起来很痛苦。
果然,胃痛了吧?
秘书赶紧过去帮忙。
东里被送往医院,在车上就吐了,一开始吐全是酒,逐渐逐渐掺杂了红血丝,看得医生直拧眉。
“有胃出血病史?”
秘书赶紧点头,“我们老板胃不好!”
“胃不好还敢喝酒?!”医生骤然黑了脸,而且很明显是空腹。
东里闭着眼,虽然难受,但神志很清晰。
他被送进医院,必须去洗胃,因为有胃出血病史,也不知道会不会造成穿孔,还得等专家过来。
洗胃的过程够痛苦,他倒是拧眉忍着。
后来医生给了他缓解护胃的药,可是护士刚走,他直接把药扔进垃圾桶了。
等下一个护士进来,他冷不丁的道:“叫你们医院的余医生过来。”
“啊?”护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哪个余医生?余歌……她虽然很厉害,可是不是这个科哦!”
“我让你们叫她过来,哪那么多废话。”他面色冷淡,原本很英俊的五官,这么对着人说话,反而让人不敢直视。
护士被吓得愣神,然后找科室夜班负责的医生。
医生过来了,看了东里,态度很好的笑着,“先生是认识我们余医生么?”
他不搭话。
医生只得继续道:“恐怕是不行,余医生参加援非小组,应该今晚去机场,这会儿恐怕要出发了,过不来的。”
东里抬头看了一眼病房里的钟表。
没想到时间过这么快。
转眼,忽然冷着声:“把我手机给我!”
医生听着他这种命令式的语调,笑容里带着无奈,但也以一种病人最大的职业心态,好脾气的道:“我们主任马上就过来了,您还是先好好休息几分钟吧?”
可他忽然翻坐起来,伸手把旁边的外套拿了过来。
拿手机的时间,病房里的新闻播报着:“近日,又一批援非小组即将抵达南非*国边境,因为当地环境恶劣,暴乱蔓延的缘故,已经有多个小组成员带伤归国……”
东里眉峰拧了起来,没有看那个医生,而是又一次坏脾气、命令式的开口:“把电视给我关了!”
听得人心惶惶!
医生张了张口,还没遇到过这样的病人,看着这么英俊……算了,给他刷个脸!
他正给余歌打电话。
耳边那些新闻的生意是没了,但他这会儿心里很不安定。
终于等到她接了,也不等她说话,直接道:“我在医院,胃出血,过来给我缴费办手续。”
余歌这才刚要出门。
脚步一顿,手里的行李也顾不上,“你怎么又胃出血!”
走到门口,她看了时间,快来不及了,直接拖着行李去医院,想着之后再赶去机场。
上车之后,电话还没挂,她一直皱着眉,真真实实的担心,毕竟她见过他吐血的样子,很吓人。
“我说过多少次,不要空腹喝酒!你连自己的胃都照顾不了,还谈什么企业事业?”
不,他就不该再碰酒,一两口都是宽赦!
电话那头的男人倒是理直气壮,“我照顾不了自己的胃,你又不是的一天知道。”
她一下子语塞,心里更气,“连那点医药费都交不了?”
“晚上出去花在女人身上了,不行么?”他还是那样漫不经心的语调。
这次余歌干脆挂了电话。
到医院的时候,她拖着行李进去的,但没打算带进病房。
东里抬头,在她推门的时候也看到了她脚边的行李箱,脸色暗了暗,转过脸后倚在床头。
护士也在旁边。
余歌看了护士,“他什么情况?”
“正在等着做进一步检查!”护士回答。
她转头看了看,没见到他吐的血,衣服上也没有血迹,看来是没有上一次严重。
但也没法掉以轻心。
她拧了眉,看了时间,又看向护士,“能让他快一点做检查么?”
护士刚要点头,东里淡淡的道:“不着急,我现在不舒服,不想做,明天一早吧。”
然后闭上眼。
余歌看了他,等护士出去了,她才蹙起眉,“我马上就要登机了,没办法陪你到明天早上的!”
“你可以放着胃出血,甚至胃穿孔的丈夫去国外,我没拖着你。”
“……”她无言,定定的看着他。
忽然问:“你今晚去应酬了?”
他看似闭着眼漫不经心,只是“嗯”了一声。
余歌蹙眉。
时间一点点过去,医生居然也一直没过来,她着急得数次看表,不得不开口:“要么,我让你妈妈或者你姐过来照顾你,我真的该走了!”
这回,他睁开眼,转过头看了她。
“东里简回来了?”
她还以为他知道的。看来简小姐没通知他。
下一句,听到他的话,她不知道要给出什么反应。
他说:“让她过来照顾我,除了胃出血,胃穿孔,也许会加一项肋骨骨折。”
然后装模作样的拿了手机,头也不抬的对她说:“你走吧,我给东里简打电话让她过来照顾我。”
余歌还真是不放心。
虽然她没有真的见识过简小姐的以暴制暴,但……
“你去哪!”她忽然转身,东里蓦地抬头。
她看了他一眼,淡淡的两个字,“请假。”
今晚她显然是走不成了,必须临时跟院长说,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因为是她自己主动申请的。
殊不知院长高兴都来不及!
而另一边,负责给东里做检查的医生其实早就准备好了,但是他的秘书千说万求的不让去,拽着医生的白褂子。
“您行行好!我们总裁让我拦着您,否则我明天开始就失业,您先去忙别的病人,明天早上再给他做检查?好么?”
医生一脸不解,“病人的病情是没法耽搁,你负责么?”
总裁说他自己负责啊,秘书欲哭无泪。
“那要不,您等过了十二点再去也行,拜托!”
医生是真被弄得莫名其妙,但秘书也拦不住她,简直过去看了东里。
那时候余歌已经给院长打完电话了,站在病床边拧眉看着床上的男人。
“余医生也在?”来人见了她,淡笑。
余歌点了点头,问,“他什么情况?”
医生看了东里,“我这才要给他做进一步检查呢,早该过来了,这小姑娘硬着拦着……”
“不是检查么?”东里在床上忽然冷声打断。
余歌已然狐疑的看了他,一路目送他被医生带走。
等他被推进去了,她看着东里的秘书,问:“他今晚应酬喝多了?”
秘书下意识的摇头,然后想起了总裁的交待,又硬生生的改为点头,道:“……对!总裁最近很忙,每晚几乎都有应酬,喝酒是免不了的事,今晚对方又很难缠,所以多喝了两杯!”
余歌一直盯着秘书的眼。
听完之后什么都没说,安静的等着。
等东里出来之后,她跟医生单独聊了会儿,其实他的情况,她一直都很清楚。
没有比之前严重,也没有所好转。
回到病房,她也不多问他今晚到底是为什么忽然胃出血,只是看了他,道:“我给你做一套养胃的食谱,要么?”
东里,在床上,“免费?”
余歌瞥了他一眼,“你要肉偿,我可能也不会介意。”
“哼!”他冷哼一声,“我得多缺女人才找你?”
她这才笑了笑,也不是没缺过,要的时候也没见矜持。
然后听他道:“能现在去做么?我没吃晚饭,加一顿夜宵。”
余歌坐在了旁边,从医生那儿拿了纸笔,想把给他的食谱写下来,听到他的话才看过去,“我只是给你食谱,没说给你做。”
这话让东里蓦地沉了脸,盯着她。
余歌脸上的表情淡淡,知道他盯着自己也不去看。
过了会儿,纸和笔一下子被他抽走,顺手扔了,“不用写,我吃不惯乱七八糟的人做饭。”
她终于笑,“你想让我做?”
然后她蹙起眉,“我顶多留两天,还是要过去和援非小组汇合,恐怕没法满足你……再说了,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我做的饭么?”
别忘了他当初扔了她做的菜。
但这些东里都不去听,只是拧眉,“你还要去!?”
她淡淡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不去了么?”
一边说着,她拿了手机,把包也拿过去,道:“想吃夜宵?我去做。明天的我会安排人给你做的,食谱很重要……”
“我不吃!”他改了口,语调僵硬。
余歌纳闷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了,她的行李还在病房门口呢。
索性道:“看来我是真伺候不了你,既然不吃,那我今晚直接过去吧。”
说完话,她看了时间,想着下一个航班也可以,想先出去订个票。
可是转过身才走了两步,觉得身后不太对劲。
来不及回过神,一阵风拂过来,空气里都是他的气息,整个人被他扯了回去。
气急败坏,又忍无可忍,这些天的坏脾气到了头的样子。
“我到底为什么会爱上你这样的女人!”
那声音,近乎咬牙切齿的低沉,模糊,扣着她的手气得很不断掐断她一样。
余歌颚愣的看着他,“什、什么?”
东里没看她,扔掉她的手腕之后,拿过自己的外套给她扔了个支票,“从今天开始,我这个胃就是你的命!伺候不好,你就给我陪葬。”
她看着支票,关注点歪了。
“你不是说没钱缴费么?”
男人扫了她一眼,“忘了!不行?”
然后躺回床上。
余歌握着支票,空头的,她写多少是多少的那种。
然后看他,想到了简小姐的话,再逼他一点,他一定会濒临界限,暴脾气下的真面目就出来了。
比如他刚刚咬牙切齿的那一句?
她走过去,低眉,冲他晃了晃手里的支票,道:“今晚叫了几位小姐?我帮你省点开支,可以少填点数额。”
男人抬眸,那种表情很复杂,字句僵硬,“你最好别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余歌脸上淡淡,心底笑了,“夜宵还吃么?”
“不吃!”
她却接话:“晚上喝汤比较好,那就炖个汤?”
“不喝!”
她说:“知道,那就汤了。”
然后转身出去了。
东里转头看了一眼,她的包还在,说明她不会走,脸色才有所缓和。
好半天才抬手扶额,女人有时候就是噩梦!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脾气,什么时候能把那种从来不屑的电影台词搬出来,从未想过。
已经做了。
吻安让他接的戏里,他都坚决不接受除了爱好、喜爱之类短语外,用“爱”来表达情感。
熬汤需要时间,她尽量做最简单的,量也不能太大,就是让他暖个胃,垫个底到明天早上而已。
余歌回去的时候,一眼没看到自己的行李箱,没怎么在意。
等他喝汤的时候,才找了一遍,真的不见了。
皱起眉,“我箱子呢?”
男人头也不抬,漫不经心,“什么箱子?”
“行李箱!”她放了好几本医书的!
“你让人拿走了?”
东里放下碗,看了她,神色坦然无痕,“我吃饱撑的?”
余歌盯着他看了会儿,依旧没看出什么来,只能去问问护士,又被他叫了住,道:“你今晚睡这儿,顺便让人拿被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