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有很多同意解释,可以是迫切、急迫、紧迫,还可以是仓促、匆忙,也可以解释成焦急、迫不及待等等,全看使用的环境。但雍博文在这里使用了急切的词,却明显带着丝嘲讽的意味,似乎在指斥王老栓等人急不可待的瓜分宗门的位置,一心只想为自己捞取好处。
这个帽子扣得可就严重了。
尤其是在各支刚刚回归,相互之间尚存在了生疏顾忌的时候。
如果一旦作实了,很可能在第一时间就造成宗门的实质性分裂。:)
就算勉强能够弥补,产生的裂痕也不可能真正抹平。
贺震光最是看不惯雍博文的作派,喝道:“雍师侄,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重建宗门,还有错了不成?难道重建宗门不是师傅的愿望?若不然的话,师傅为什么留命让我们此时回归?”
柳绍林也有些不高兴,觉得雍博文实在是有些不知进退长幼。这话也是他这么个晚辈能说的吗?“雍师侄,有话你就直说,是不是对我们回来后,没有第一时间联系你,而感到不满?但重建宗门是头等大事,而且我们之前毕竟对你没有了解,也不能确定你的身份,总归得先侧面暗中了解一下,以免认错了人惹得别人笑话。”
“重建宗门未见得有错。”雍博文淡淡地道,“至于是不是爷爷的愿望,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爷爷生前最后的愿望应该是复仇,而不是什么重建山门,所以他只身闯纽约,杀入大联盟在海外的总部,杀得大联盟破胆,杀得法师委员会色变。直到如今他的尸骸还下落不明,没能迎回安葬。而大联盟各家依然好端端地在海外逍遥自在。爷爷虽然杀尽了直接动手的仇敌,但那些幕后策划的元凶还在逍遥法外!而现在呢,他的弟子们回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想着寻回他的遗骸,不是想着彻底终结仇敌,却是偷偷摸摸地重建山门,迫不及待地瓜分宗门的这点权力。”
“各位师伯师叔。”雍博文环顾四周,却见在座各人神情复杂,有愤怒有恼火有羞愧,不一而中,便拱了拱手,抛出了最后一句话,“闭起门来自称大王可是很快意?这个重建山门的大典,我就不参加了。各位师伯师叔放心,我也没兴趣跟你们争权夺利,我的事情很多。不管参不参加这个大典,或是不管重不重建这个山门,我都是是太平道的弟子传人,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不是?”
雍博文向着众人拱了拱手,“各位师叔师伯忙,我就不打搅你们的好梦了。不过呢,有件事情要向各位通报一下,我正在筹备力量,准备解决海外大联盟的问题,解决东欧问题后,就会着手进行,如果哪位对此有兴趣的话,可以联系我。”说完,转身走出房间。
房间中变得一片沉寂静默。
余老则突地站起来道:“雍师侄说得没错,这大典什么的委实是没什么味道,师傅他老人家看着我们这么没出息,大约也不会高兴。各位师兄师弟,空话套话我也不会说什么,但就好像雍师侄说的那样,不参加大典,我也是太平道的弟子,也是师傅的徒弟,这大典,我们这一支就不参加了。若是去对付大联盟,算我一份。”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
要说余老则真心被雍博文这一席话说动了心思,或许有一部分原因,但更主要的原因还在于余老则如今跟雍博文集团联系紧密,利益相关,不仅儿子余博君现在在雍博文手下任职,自家小门派的产业也同样紧紧捆绑在了雍博文的战车上,而且因着同门和儿子的关系,还得到了相大的优惠照顾。
这种情况下,既然雍博文已经表明了态度,余老则结合自己的屁股,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站在雍博文这一边,表示出坚定的支持。这种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摇摆不定,两面三刀,谁也不想得罪的结果就是把所有人都得罪得精光。
看到余老则表明态度,便有人接二连三地站起来,说两句话后便往外走,都是表示不参加大典,但愿意参加复仇行动的。这些人多数都是门下弟子多有加入雍博文公司的,这是个绝好亮屁股的机会,错过这个村也就没有这个店了。
王老栓终于长叹一声,道:“惭愧啊!”
柳绍林本来就被这一波人退出典礼给闹得心神不定,听到王老栓叹息,吓了一跳,忙道:“师兄,你可不能退出,你要是退出的话,那这典礼可就彻底黄了。我承认雍师侄说得有道理,但如今这重建山门的大典是箭在弦上不得不,这要是没等开就黄了,不是遗人笑柄吗?我们太平道会沦为所有同道的笑柄!”
王老栓道:“典礼还是要举行的,重建山门,才能明正言顺的加入法师协会,回归术法界主流,可是这掌门祭酒的推选,我看还是稍稍推迟,至少等寻回师傅的遗体,彻底消灭贼心不死的大联盟各家之后,再谈这一步,你看怎么样?”
柳绍林顿足叹道:“蛇无头不行啊。要是不选出掌门,宗门之下一盘散沙,连个主事儿的人都没有,还怎么做其他的事情?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慢慢商量着来。现在大家都独自展这么多年,应该都各有一摊事业,各有各的主意,各有各有利益,真要什么事情都商量着来,一年也商量不完一件事情。只有把制度规章都重新建起来,有了新的领头人,才好集中力量来办事情。”
贺震光怒道:“二师兄,你这话就差了,如今雍博文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又公开表明不参加这个典礼,不管举不举行,咱们这个典礼也和笑话差不多了。”
王老栓摇头道:“你们啊,关键时刻怎么就看不透了?雍博文这话一传开,咱们要是还一意孤行的这么搞,让其他弟子怎么看?重建山门的大典还要继续,但这掌门祭酒的推选,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搞了。你们真要搞,那也不要算我,我让贤好了,不当这个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