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萧瑶愣了一下,又笑道:“你是太有钱,还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好?”
李故道:“你是我的朋友。”
寒萧瑶又愣了一下,微笑看着他,道:“随便你。”说罢,便起身离开,李故和钱晚秋也跟了上去。
房间没有再上锁,而里面,也没有一个人。
钱晚秋道:“这是怎么回事?”
寒萧瑶道:“大概是钱起寻把吴瑾珊一起带走了吧。”
突然一阵阴风吹来,卷起地上落叶,寒萧瑶不禁打了个寒噤。她心慌意乱,看见屋中一幅画卷上的女子飘了出来,在屋里游荡,顿时额头冒着冷汗,问钱晚秋:“她是你家的人吗?”
钱晚秋红着脸道:“李大哥他……当然不是……”
寒萧瑶急道:“我不是问李故,我是说那幅画上的女子。”她伸手指了过去。
钱晚秋道:“这是大哥苏州买的,二哥见画得漂亮便讨了来挂在墙上,他还有好多画比这还好看呢。”
寒萧瑶道:“你们一点都不惊讶?”见他们俩摇摇头,她又转头看屋里,那女子眉清目秀,却面无血色、神情恍惚,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寒萧瑶。她着绿色对襟半臂和素色襦裙,衣袖、裙摆都长了许多,遮住手脚,飘飘荡荡地就要出来。
寒萧瑶揉揉眼睛道:“难道是我少见多怪了?”
那女子飘出来,被阳光照耀,立即躲在了门后。寒萧瑶只觉得有一股力量将她向里推,不由得拉住旁边李故的胳膊。
李故问道:“怎么了?”
寒萧瑶看那女子在屋中向她招手,自己的身体便越来越不受控制,不断往前移动。那女子的长袖就要勾到她的脖子,她猛吸了一口气。
李故拉住她,被那女子用长袖甩了出去,钱晚秋骇道:“怎么回事?”
欧阳逸铭赶到,见钱晚秋也要被吸进去,立即将她拉了回来,护在身后。钱晚秋又跑到李故身边,将他扶起,吓得拽着他的衣袖。
寒萧瑶道:“欧阳逸铭!绝对是这个女人在搞鬼!赶紧杀了她!”
欧阳逸铭拔剑,却一直没有动静。
寒萧瑶心想:“好你个欧阳逸铭,原来一直想我死啊!”
李故护着钱晚秋,皱眉朝欧阳逸铭摇摇头。
寒萧瑶胡乱扑腾,长袖将她捆了起来,她便一脚踢向那女子。那女子硬拽着寒萧瑶,寒萧瑶被狠狠摔在地上,那女子却安然无恙地从地上飘起来。
那女子捂着胸口,微蹙双眉,将寒萧瑶拖过来。她蹲下,抬起寒萧瑶的脸,说道:“我就要变成人了……”
寒萧瑶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难不成……你要吃了我!”
那女子道:“只要用你的力量,我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不会再分开……”
一滴泪滑落,滴在寒萧瑶的脸上。寒萧瑶道:“听我说!好孩子!就算吃了我也不会有什么力量的!你们还是不能……”
她抢道:“可以的!一定可以!”寒萧瑶见她泪流满面,不再说什么。
欧阳逸铭、李故和钱晚秋在旁边看着她一个人自言自语,趴在地上搞笑至极。
寒萧瑶喊道:“你们三个怎么见死不救!啊!救命啊!”许久不见醉星,跑到哪儿去了!这种危急时刻,还有心思在外面玩儿!
欧阳逸铭觉得事有蹊跷,让李故和钱晚秋先回院子,再下一盘棋,自己却跑了回来。
寒萧瑶望着那女子,泪眼婆娑道:“你不知道,其实我有艾滋病!前几天被狗咬了也没打疫苗!”那女子擦拭眼泪,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她带着哭腔喊道:“为什么要吃我啊!”那女子一甩袖,袖子立刻缠住了她的嘴,使她呜呜咽咽地说不出话来,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寒萧瑶急得在地上打滚,挣扎不出来。
那女子悲哀道:“你若真是九歌,定有能力助我!”
寒萧瑶言语不清不断唤着醉星,却仍不见踪影,甚是着急。见欧阳逸铭一直在面前冷眼旁观,她便翻身起来,抬腿就是一脚,只听见“咣当”一声,流云剑被踢落了地。她立即挪到那边,拾起剑来割断了长袖,大口大口地吸气。
那女子又挥袖攻来,寒萧瑶以剑相对,衣袖被节节割断却寸寸又生。渐渐地,寒萧瑶支持不住了,只觉得素袖铺天盖地而来,无以应对。那女子武功着实不好,但仗着这么个“兵器”,寒萧瑶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她一不小心又被衣袖包了起来,双臂交叉,越裹越紧,手中利剑割破了左臂,鲜血慢慢流着,在暗红上襦之上不太明显。
欧阳逸铭想帮忙,却不明其所以然,无从下手,只得将流云剑给寒萧瑶。见她受伤了,便忙赶过去,可面前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制住他,让他不能靠近,心里暗暗着急。
血流过之处突然烫了起来,那女子的袖子骤然变为无数碎片,她惊慌失措,步步后退。
寒萧瑶挣脱束缚,怒道:“来啊!不是要吃我嘛!”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侠客便靠手中剑。
寒萧瑶手执流云宝剑,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女子,那女子果然不敢再靠近,喃喃道:“这便是九歌的力量……”说罢步步后退,触及身后的画卷,便飞身进去。
画像完好,只是画中女子眼角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