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叶夏对林昇来说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认识了她之后他知道她温柔娴静,离开的时候知道她的决绝,感情上感性,理智上却冷静,对你好的时候可以温柔似海,离开的时候黯然泪下,却不开口求他留下来。爱情最怕什么?不是失去而是遗憾,叶夏最懂,但她从不要求,可是却让林昇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她无声的挽留。所以,林昇觉得那是个善良聪明的女子。

在一起时,很少提及对方的生活,话题很广泛观点很一致,林昇喜欢她只是淡淡地倾听,永远不着急表达自己的观点,很少反驳别人的意见。

林昇刚开始的时候,觉得分开一段时间可以更冷静地看清楚他对叶夏的感情,相识时间太短而且叶夏的爱太浓烈,他害怕一时感动而将来后悔。

刚分手时,林昇也让自己慢慢回归以前的日子,叶夏没有出现的日子。他强迫自己跟上黎灿的步调,回到从前的轨道,可是却在不经意间时不时走神。有一次朋友生日聚会,他看到了客厅角落里的电子琴,轻轻地走了过去。并没有想好应该弹首什么曲子,当双手抚上琴键,似乎有了自己的灵魂,流淌出来的却是“真的好想你,我在夜里呼唤黎明,追月的彩云呦也知道我的心,默默地为我送温馨,真的好想你,我在夜里呼唤黎明,天上的星星呦也了解我的心,我心中只有你……”寒冷的冬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呢?曾经还是在学生时代,林昇有一次给叶夏打电话唱过这首歌,他记得,隔着电话叶夏温柔地笑,明明刚刚分开却开始想你。一旦想起便一发不可收拾,林昇及时地遏制了思念,到了外面的庭院,隐藏在院里的冬青后面抽烟,当黎灿出来找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他,漆黑的夜里,空旷的院子里一个寂寞的身影,手指间一明一灭,唉,他现在抽烟越来越多了……黎灿感觉他已经不能融入现在的生活,总感觉他分裂了自己,看着在这里,其实没有灵魂,他封锁了自己。他只是把自己的身体放在了现实里,也许应该放手,但是想起来就会心痛,从少年时代走到现在多少年了啊,也许时间久了就好了,不是说时间是疗伤最好的药吗?或许再等一等就可以回到从前了……可是随着时间流逝,林昇更清楚地明白自己对叶夏的思念。虽然不曾联系,却很担心,那样弱小的她后来都是怎么生活的呢?虽然很担心,却无法过问, 他只能把心痛放在心里。

两年前,家里安排好了他和黎灿的婚事,在黎灿放手之前他没有说不的权利。试好了婚纱,黎灿走出了试衣间,笑意盈盈地问:“好看吗?”林剩看到了镜子里的她,他明白她为自己付出的改变,其实她应该更喜欢短款露肩款的白纱吧?看到现在的她穿着蕾丝齐地婚纱,咽下了心中的苦涩,点头说“很漂亮!”

黎灿是个好女孩,他不能否认。他也不可以同时伤害两个人。如果她喜欢,那就给她一个婚礼,只是从此怕是连想都不能再想叶夏了吧?订婚宴上,来了很多亲友,纷纷庆贺他们的爱情终于开花结果。觥筹交错,热闹纷繁,林昇感受到的却是彻骨的寒冷和不能呼吸的心痛。于是,来着不拒,他喝了很多酒,黎灿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笑容更像是一种应酬,礼貌而客气,他除了烟和酒,可能无法排解心中的痛楚,林昇摇摇晃晃地到了卫生间,对着马桶吐地一塌糊涂,也弄脏了黎灿的礼服。黎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放上了床,拧了条热毛巾帮他擦了脸。喝醉了的他很安静,只是蜷缩起来的样子让人很心痛,他很孤单吧?黎灿照顾了他一个晚上,却在黎明时分悄悄离开。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勉强的结果太苦涩。林昇几年前就可以说分手,但是他没有,他们一起毕业回到家乡,他开始创业之后无论再忙,他还抽时间陪她吃饭逛街看电影,虽然有时候走神,过马路的时候会牵着她,散步的时候会让她走在内侧,拥挤的电梯里也会去护着她,陪她去运动,黎灿以为这就是爱,是呵护,而她想要的就是这一份温柔。

他第一次看到他睡着以后皱起的眉头,他嘴里轻轻的呓语,对不起……黎灿迎着风,流着泪,是该到了决断的时候了,我能不能一辈子忍受他的心里还有一份未了的情缘?在他思念她的时候我是否每一次都可以退后给他一个空间?黎灿哭了,爱情走了就是走了,不承认,不理会也改变不了什么,勉强了他,也勉强了自己。

记得一首诗,叫《默默的情怀》。感情上的事,常常说不明白,不是不想爱,不是不去爱,怕是怕,爱也是一种伤害。

黎灿约了林昇到咖啡厅见面,宿醉后的他略显憔悴,静静的午后,稀稀疏疏的阳光从街边的落地窗上透过来,黎灿看着他一步步走进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在那脚步里感到一种沉重和压力。“我点了杯焦糖玛奇朵,你呢?”黎灿问。

“卡布奇诺,哦,再来快慕斯蛋糕。昨晚喝醉了,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刚醒。今天怎么想起来这儿了?”

“我想和你谈谈,其实我更喜欢喝奶茶,只是我想你可能喜欢这里,所以就来了。”

“怎么了?黎灿?”

“我们分手吧!对不起,这个时候才做这个决定,太迟了一点。我知道婚纱订好了,婚期也通知亲友了,我本来以为我只要有你就够了,无论如何你在我身边我就应该满足了,但是现在我发现不行,贪心的我想要更多,我不喜欢你时常一个人沉默,一个人孤独地抽烟,因为那个时候的你我很陌生,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我只知道身边的人叫什么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种感觉特别无助,我本来是性格开朗的人,我喜欢户外,喜欢热闹,但是我喜欢你的冷静,可是不是一种飘忽不定,我越来越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算什么,你是不是只是想给我一个交待?我仅仅只是你的责任?”

“不是,黎灿,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知道我有这么多地方让你不满意,我以为顺着你由着你,你就会开心一点?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不想亏欠你”。

“可是这不是爱,爱应该是一种平等的关系,是付出和收获的交换,你这样不是爱而是一种弥补”。

“那你告诉我怎么做?我按照你说的来做好不好?”

黎灿都快被气笑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爱情是一种主动的付出,不是按照别人的指引啊。”

“对不起,我会努力的。”林昇心里明白什么是爱,因为他对黎灿和叶夏是不一样的,可此时叶夏的名字是一种忌讳。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这个是努力不来的,现在的我也已经想清楚了,你不爱我不是你的错,我得不到你也不是我不够优秀。所以我想我们分手吧,也许明天我们都能遇见更好的。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再见!对了,我想出去旅行几天,善后工作就交给你了。还有,我给阿姨打过电话了,她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黎灿的话让林昇无言以对“黎灿,你别负气,做的不周到的地方我会改的。我们没有必要这样着急说分开。”

黎灿只是笑了一下,挥挥手“算了,还是说再见吧,虽然迟了这么多年,但愿还不晚,你也有想找的人,去努力挽回吧,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黎灿走了,林昇有一阵难过,可是怎么办呢?人的心是最自由的,谁也无法控制的。那颗想要靠近叶夏的心如此不受管理,不是想拉就能拉回来的。这么多年,刻意地讨好黎灿和家里人,以为这样就能弥补曾经带给她们的伤害。没想到,破镜重圆是不可能的,谁都会有一刹那看见那个伤痕的可能,然后想起那个伤痕曾经带来的痛!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有些感情走了便是走了!

城市的霓虹灯闪烁,林昇一个人走了很久。做出了决定,把生意往江宁转移,现在的他终于可以清清白白的去找叶夏了。长舒了一口气,林昇沿着马路跑了起来,这是新的开始。

再次看到叶夏,林昇就更明白,他想拥有那一份恬然和淡定,浮华背后,叶夏是唯一可以给他需要的温柔安静的后方的人。虽然他是在事业上野心勃勃的人,但凡事三思而后行是他一貫的行事准則。

暮色苍茫,林昇却不想回房间。屹立在黑暗里,孤单到心碎。是他的犹豫导致今天的局面,现在的他无语问苍天。

无论再怎么惶恐,现在的他都有勇气去问问叶夏,如今我们还有可能吗?

第二天清晨,叶夏和韩腾就准备骑车上山,缓缓推着车离开度假村,从自助早餐厅用完餐的林昇看到他们一起走出去。

林昇去了荷塘,现在的他想去站在叶夏的角度体会她的感受。他想走一走她曾经走过的路。她昨天在这里在想些什么呢?是那束花给了她感触?还是安排已久的旅行?抑或临时约伴而来?

清风徐来,荷花微微歪斜,像顽皮的少女狡黠一笑,俏皮可爱!微波粼粼,水面泛起一层层波纹,林昇什么也不想,放空了思想坐在那里发呆,意外的在几个小时后见到了归来的叶夏。

一袭白色棉麻长裙,衬得一米六五的她更为高挑,大概刚刚洗过澡,头发只吹得半干,长发随风轻轻飘起,林昇看到她像个精灵跳去他的世界,一时间眼眶竟然湿润。

重逢居然是这样自然吗?叶夏走路喜欢想事情,所以等她走到凉亭,才发现坐椅上已经有人了。抬头一看,眼里露出疑惑……

林昇站了起来,一瞬间,叶夏觉得她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万个想法,却一个也抓不住。

但是,叶夏转身,准备离开。林昇看到这种情况,等待了几年之久,不可能轻易地放开她。所以匆忙间直接抓住了叶夏的手:“叶夏!”

压住心中的惊涛骇浪,叶夏看向林昇,平静地说道:“你好,好久不见!”

林昇怎么也没想到叶夏看到他竟然是如此平淡,他以为就他们的关系而言,如此开场白显得不够……他企图从她的眼睛里得到答案,那里平淡如水。

为什么?林昇从未有过的尴尬,约好的不说再见呢?是因为从未分离所以不说再见啊!现在叶夏的行为怎么解释?我们连最熟悉的陌生人都算不上了吗?

有一种朋友叫从来不会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林昇曾经自信满满以为他们就是这样,曾经他那么确定叶夏对他的感情,初恋固然深刻,而更让他坚信的原因更是因为对叶夏性格的了解,她坚持自我,确定了方向就会永远坚持,她会因为一些原因退让,但不会放弃。所以他一直只要不说再见,他们就永远可以随时再续前缘。

可忽然间,叶夏给予他的陌生感觉,让他忽然不知道之前那样以为对不对?是否太过自负?

叶夏是内心多么高傲的女子,只是在他的面前放弃了而已。她放弃了矜持,只是因为爱上了他而已。他也许应该更尊重她,也许应该就当从未认识过,没有过爱情也没有过伤害,从头开始……

少年人的爱情可以等待,可以荒废,允许错过,也允许过错,大概过了二十五岁,就开始有融入社会的感觉,无论林昇还是叶夏,都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大学当年是正当时,现在却应该成熟起来了。

“丫头,我们坐下来聊聊好吗?”丫头,是林昇对叶夏的昵称,林昇已经习惯这样称呼她了,对他而言,她依然一直都是他心中的小丫头,一个用着崇拜眼神仰望他的纯真的小女孩。

对叶夏而言,那是他的专属称呼,多年没有听见过,本来见到他就已复杂的心此时更是百感交集。她还没有找到和他相处的正确方式,没有找到和他沟通的正确语调,这对她是很难的事!

“我是过来找朋友的,要不我们下次再聊?”叶夏急于离开,适婚年纪,如果他已为她人夫,现在的我和他坐一起让我情何以堪?叶夏不知道他是否结婚是否有女朋友,抑或单身?也不想知道答案,这么多年默默无望,已经不敢再有所期待了……

所以能做的只有逃,再也不能那样深爱一个人,见到的第一眼就沦陷,从此一往情深。失去理智无法判断,别人说他的缺点在她看来都成了特点,是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只是那份喜欢让人开心过也心痛过。

后来分开的时光里,林昇明白他虽然理解那种痛,却理解得太肤浅。

“丫头,聊一聊用不了多长时间的,你可否拨冗?曾经我们无话不谈,现在已经这么陌生了吗?”叶夏很矛盾,轻轻皱起眉头,不再言语。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什么可以说,而什么不能说。如果心中的话不能说,无聊的寒暄又有什么意义呢?

林昇看着纠结的她微微心痛,一时不知怎么继续,“丫头,这几年还好吗?”“挺好的,生活很平静,和普通人一样。”叶夏空洞地只是回答问题,不敢反问一句,哪怕只是你呢?

林昇自己介绍了他这几年的工作重心在老家,现在的他准备在这边发展。这次是来找个伙伴谈生意,无意间遇到了叶夏。

叶夏只是静静地聆听,适时嗯一声表示收到。林昇为了避免尴尬,讲了当年的同学的现状,虽然不同级,但是在公共课里见过,如今听起来也不算陌生。可是叶夏的反应都是淡淡的,看来岁月也让他们之间有了沟壑。

“你现在住哪里?来这里是度假吗?”林昇一双眸子透着期待,希望他们只是一起出行,而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我和朋,男朋友来玩,他现在去写生,我正要去找他”,在一切没有透明化之前,叶夏突然不想太被动,忽然之间就把朋友改成了男朋友。

“这里风景很好,设施也很好,爬山,温泉,酒吧一应俱全。你们应该可以玩的很开心。”林昇说的很违心,他们那天出来的样子看起来很随意,相处像是很默契,而且那个男生开起来开朗阳光,应该很配她。可是那么多理由为什么还说服不了自己放弃?心为什么痛到呼吸都如此困难?

“叶夏,现在你开心吗?”即使再痛,还是问一问,把鲜血淋漓的伤痕彻底挖掉才可以治愈不是吗?

终究还是我来的太晚了吗?还是爱情无论再深刻也经不起岁月的摧残?

“我挺好的,我一直都喜欢这样平淡的小日子,你知道的,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是啊,她说过的,希望每天早上吃完早餐的可以为我打领带,早上有告别吻,晚餐后希望听到我为她读一首汪国真的诗。那就是最甜美的日子。

她说,你去上班,我负责家务,我会写小说,带孩子,为你生一双儿女。曾经她的梦里有我,只有我,如今她已经挽起别人的胳膊了吗?小鸟依人在他的身边?

她并没有改变初衷,只是换了个对象而已。她要什么一直都很清楚,可我呢?就此错过吗?

林昇忍不住悲痛,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既然你自己有了男朋友,估计我不能再称呼你丫头了,”林昇苦笑道:“那该是他的专称,以后有空的时候我能请你吃饭吗?老朋友也该聚一聚的。”“行啊,但是我们打电话再约,如果有时间,我一定到。”

如此客套的话,连直爽的叶夏也在社会的染缸里学会了圆融,而这样的客套用在了林昇身上,林昇却不知所措。

林昇留了叶夏的电话号码之后,仓皇离开,叶夏看到林昇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似细针一针一针,细碎的痛感铺天盖地而来……

林昇疏散不了心中的憋闷,径直去了度假村的酒吧。酒吧里灯光昏暗,林昇找了之屏风隔起来的卡座,点了杯酒,开始抽烟,男人在抽烟时总是性感,尤其是此时的林昇周身透着疏离,备显沉郁,衣着打扮低调得体,却看得出来价格不菲,名牌淡蓝色衬衫,黑色长裤,黑色皮鞋,简单的打扮,正式却透着某种随性。

林昇遇到了几位搭讪的女人,艳丽的妆容让他想起叶夏,素面朝天的她清纯可爱,即使已经二十六岁,也一样心性单纯,没有深沉的心机。林昇缺乏那一份纯,所以更稀罕那一份真。

喝了两杯酒,感觉没滋没味,心中像是一个鱼缸,这只出去,那只进来,真是乱极了,林昇索性结账起身,走了出去。

内心多年的渴望,如果真是已经错过,那就默默祝福吧。无论如何,她幸福就好!

夏日的晚风轻轻吹拂,像极了情人的抚摸。林昇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曾经,他们一起牵手走过那么多路,看过繁星点点,看过竹林,听过松涛,看过云山雾海,那么美丽的风景,多么美好的回忆,这几年如果没有记忆里的美好,他不过是真正的行尸走肉罢了。

相识在春天,一起度过了美丽的夏天,像是现在的季节,她却在秋天说了分开。是自己的错,在感情和爱情间矛盾犹豫,以致今天的苦果。她没有等待的义务,青春韶华易逝,她遇到新的感情都很正常,从理性角度讲,林昇可以给自己一万个理由,可从感情上来讲,他想不通,她是他势在必得的归宿!

即使不能再次牵手,那我就默默注视,静静守护吧,如果不能和叶夏在一起,那么和谁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呢?没有她的每一天都是那么孤寂,他甚至不知道奋斗的意义是什么?

取消婚礼后的一年多两年时间里,他更努力的奋斗,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不是因为不想来找叶夏,而是想在来找叶夏之前做好准备,至少经济上有一些基础,可以让两个人的生活能够衣食无忧。所以耽误了这么久,好在生意还不错,也算是个不错的结果。

现在的公司已经步入正轨了,管理也很规范,带来了两个可靠的工作伙伴,他就放心了很多。即使在这边重新开始,也没有感觉忙乱,毕竟已经有过经验了!

是他天真了吧?以为只要他来,她肯定还在原地等待!因为约定好不说再见的。可是她从未有过只言片语,没有要求,但也从未回复。或许已经变了吧?

林昇一开始猜想,才发现已经快没有边际,这一下都快想没了,不能想这么多,任何事在开始之前都是最困难的,凡事应当做,而不是想,因为所有的想象不过都是幻想!

深夜了,林昇辗转反侧……叶夏给他的感觉如此熟悉,她还是以前的样子,毕业好几年了,她的身上依旧是学生单纯的气息。她为什么会变?是不是一个人的等待太过辛苦?再多心碎再多想念也无人知晓,没有人能明白,更没有人可以倾诉,所以太累了,就找了一个可以相互依偎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过度自信,总觉得叶夏和别人在一起都不是真正的爱情,那不过是一种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他们一起见过爱情最美丽的样子,他不相信,也不能相信她可以忘记,可以回避,现在的她不过是学会了掩饰而已。如果可以用真情打动她,他们应该有机会再在一起的!

安慰完自己,林昇终于有点信心了,好吧,就这么说定了,先观察再行动吧,即便有男朋友也无所谓,公平竞争嘛,情深者得才是王道。现在的林昇不是六年前的他了,他已经学会了果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要不顾一切地想尽办法……

为了一生的幸福,拼劲全力。把床帘全部拉上,熄灭了夜灯,林昇想先休息了,再怎么行动也是明天了,不想顶着黑眼圈去见叶夏,太有损形象了。

第二天清晨,听到了电梯声,林昇赶紧跑过去一看,是叶夏和她男朋友,看样子是要出去爬山了,叶夏带着鸭舌帽,白色T恤浅蓝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背着双肩包,催促着:“韩腾,快一点!”韩腾慢慢腾腾地打着哈欠走了过来,嘴里还在嘟嘟囔囔:“为什么这么着急啊?大小姐,我昨天晚上三点才睡啊,好想回去睡觉啊!”

“你就快点吧,你现在不是男朋友吗,得听我的!”

“我也太难了,话说我演戏给谁看的啊?一大早也没有观众啊!”

叶夏赶紧捂住他的嘴,说:“你就别管了,只管演好你的戏就行了,什么时候不用演了我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