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刘胤陷入了沉思,历史上秃发树机能确实在凉州发动了叛乱,不过那是泰始六年的事,也就是说秃发树机能的叛乱整整地提前了四年,这倒没有让刘胤感到奇怪,毕竟天下的形势早已大变,现在发生任何的状况,都不再是出人意料的(最后的三国605章)。w ww h eihei6 6 co br />
但秃发树机能的凶悍,却曾经给刘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晋朝派出的三个凉州刺史,一个秦州刺史,都被秃发树机能阵斩,而且这四个人都非泛泛之辈,秦州刺史胡烈,历史上也是有名的猛将,灭蜀和平定钟会叛乱的功臣,凉州刺史牵弘、苏愉、杨欣,也是久镇边关的宿将,但却无一是秃发树机能的对手。
打仗胜负乃是常事,但想要斩杀敌方主将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是一连斩杀掉晋朝的四位主将,秃发树机能的战力简直是恐怖如斯,纵横凉州达十年之久,就连贾充都怂得不敢出督秦凉,司马炎更是夜夜噩梦,不停地哀叹道:“谁能与朕分忧?”
史学界上的公认的五胡乱华的起点是永嘉之乱,是由氐族及匈奴族揭开序幕。公元304年领袖李雄占成都,自称“成都王”,史称成汉;匈奴贵族刘渊起兵于离石,史称汉赵,是五胡建国的开始。但五胡叛乱的始作甬者却是河西鲜卑秃发树机能,秃发树机能在凉州的叛乱,极大程度地削弱了晋国的力量,将其称之为五胡乱华的源头,一点也不差。五胡是指匈奴、鲜卑、羯、氐、羌,本身秃发树机能的鲜卑族就在这五胡之中。
五胡之乱带给华夏民族的灾难和伤痛是刻骨铭心的,刘胤在后世之时,每次读到这段历史,心情总是无比沉重的,在秦汉的辉煌,三国的热血之后,华夏民族沦落到了无底的深渊,这三百年无尽黑暗的岁月,是华夏民族最为不堪回首的岁月,几乎惨遭亡国灭种,生活在那个时代的汉人,简直就是沦入了阿难地狱,苦苦地挣扎在了生存与死亡的边缘。
重生在三国末年,与这段黑暗的岁月也相隔无几,除了匡扶汉室之外,刘胤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消弥这场浩劫之难,让五胡乱华的悲剧不再重演。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站在历史的风尖浪口之上,刘胤自然是责无旁贷,秃发树机能比真正的历史要提前了四年发动叛乱,但不管他来得迟还是来得早,刘胤都已经暗下决心,将他消灭,绝不能让他在如历史上一般,祸害雍凉之地长达十年之久。
此前刘胤曾与羌人交过手,但与已经处于半农耕状态的羌人相比,鲜卑人还是游牧民族,游牧民族的凶残悍勇在鲜卑人身上,丝毫的没有减色,据说秃发树机能拥兵十万,在河西地区堪称是霸王级的势力,绝不是羌人那般地容易对付。
原本刘胤的计划是首先攻取晋国所控制的河西四郡,但秃发树机能的叛乱完全打乱了刘胤的计划,而大小榆谷的失守,也使得刘胤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后援,西平不平,整个关陇就处于了鲜卑人的威胁之下,所以刘胤的西征计划,必须要做出相应的调整。
刘胤立刻召集包括监军刘谌、刺史郤正及六军护军在内最高军事会议,商讨应敌之策。
除了右军护军牵弘、副军护军罗宪之外,前军护军傅佥、左军护军黄崇、后军护军王颀分别从潼关、蒲坂津和武关赶了回来,特意地参加此次的议事,因为刘胤知道,此事的议事将关系到未来数年雍凉的局势,所以才将他们都召集回了长安。
议事会的气氛极为地凝重,在座的诸人可以说是整个关陇的核心领导层,在到达长安之后,诸人也都听到了西平失陷的消息,尽管失掉大小榆谷的,是羌人,但众人的心头一样无比地沉重,在东面强敌未除的情况之下,西面又添劲敌,这腹背受敌的滋味,绝对不好受。
刘胤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当前的形势,接下来的重点自然是谁要带兵出征的问题,牵弘立刻站了出来,道:“大将军,卑职以前任陇西太守之时,便与河西鲜卑的秃发寿阗交过手,对鲜卑人的战力也略知一二,卑职愿领军前去西平,讨伐乱贼。”
刘胤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可是清楚的很,历史上的牵弘就是败亡在了秃发树机能的手中,如果此刻再派遣牵弘去平叛的话,很难保证他不会重蹈覆辙,这样的事,刘胤肯定是要竭力避免的,现在牵弘是自己麾下六大护军之一,万万不容有失。
“牵将军求战心切,心情我可以理解,但秃发树机能狡诈多端,悍勇无双,绝不可以等闲视之,我决定,亲往讨之,罗护军的副军和姚弋康的羌骑,也一同前往,此战关系到西部大局的稳定与否,必须要全力以赴。”
牵弘道:“大将军恐怕多虑了,卑职此前曾与鲜卑人多次交手,虽然其凶悍无比,但我军如果依托城郭守御之,想来鲜卑也是无计可施,久战不下之下,必会撤退。大将军乃是关中之柱,万不可轻动。”
刘胤轻笑一声,道:“牵将军把鲜卑人看得简单了,你同秃发寿阗交过手,但秃发树机能却未必与他祖父相似,秃发树机能比秃发寿阗野心更大,手段更高,恐怕你也不一定会是其对手。”
牵弘不忿地道:“大将军何故长他人志气,威自己威风,如果卑职前去迎敌的话,必将高奏凯歌。”
罗宪也道:“关中局势未明,司马炎随时都有可能挥兵来犯,大将军万不可轻动,不如就由卑职率一路人马前去迎敌,定当旗开得胜,马到成功。”罗宪至到了关中之后,虽然刘胤委以他兵权重任,但一直以来也没有捞到仗打,所以罗宪对上阵作战比谁都更加地渴望,一直期冀着在疆场之上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