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难眠之夜
夜色漆漆，小巷深处的酒馆门咯吱一声关上，门里传来一阵低语。
“忠叔，酒馆会有人来接替，您先回京城准备吧。”
“决定行动了吗？”
“不是我们，是他们……”
……
酒吧内，孙思齐如坐针毡，等了一两个小时候，还是不见楚涵灵，公安局那边也没有消息。
心中越来越不安，穆秋的死因还没有查明白，现在楚涵灵突然失踪，难道都是同一人所为。此刻孙思齐好似热锅上的蚂蚁，等不及了，直接出了酒吧，准备找凌乐意商量情况。
黎城新城区的高级住宅区，一幢中西风结合的两层别墅内，灯光幽暗，客厅内坐着三男两女，几人谈论着什么，一旁的地毯上躺着一人，侧着身子，背影面条。
沙发上其中一名女子突然站了起来，将地上的人翻了过来，露出了正脸儿，这昏迷在地的人正是孙思齐寻了许久都不见的楚涵灵：“怎么处置她？”
“先别动她，交给组织处理。”其中一名状似头儿的黑发男子淡淡地瞥了眼楚涵灵，“她既然自己送上门来，我们还客气什么。下次聚头的地方我会再通知，你们都回去吧。最近都不要动作了，DEMON最近在Z国行动太过大胆，他们当真以为Z国没人了，我们好好看戏，看看他们是怎么灭亡的吧！”
“我们不用帮他们一把？”坐在沙发上一名紫色长发的女子挑眉回道。
“嚣张与能干是他们的特质，让他们大显身手不好？”黑发男子讽刺一笑，眸子里幽光一闪，透着精明之色。
紫发女子了然一笑，点了点头。
趁着夜色，几人悄然离开，独独留下方才说话的黑发男子。
男子从冰箱里取出一杯冰水，淋在楚涵灵的脸上，刺骨的冰凉使得昏迷中楚涵灵眉头紧拧，睫毛如同蝶翼呼哧一扇，星眸陡然睁开，头一偏，警惕的望向男子。
“醒了？”男子回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姿势慵懒。
楚涵灵动了动手脚，眸底微微一暗，盯着黑发男子没说话，垂下了头，唇瓣悄然一动，搅动了藏在牙龈上的超小型口香糖。这口香糖内藏着一枚微型集成的定位器，是凌乐意发明的一种追踪器，队里每位队员都有，是为了查案的时候突发经济状况失联而准备。
当楚涵灵嚼动口香糖的那一刻，公安局408办案小组办公室内，队员张荣光立刻收到了信号。
“凌队，有涵灵的位置了。”
张荣光立刻进了凌乐意的办公室。
“在哪里？”孙思齐一听有消息，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绷着心弦问道。
“具体位置是在新城区的碧水花园别墅。”
“好，马上就去。”因为心急，孙思齐也并没有斟酌过多，一心只想快点将楚涵灵找到，连楚涵灵为什么会出现在碧水花园都没有想。
“准备一下，我们路上再说。”事关楚涵灵安危，也不容拖，凌乐意立刻下了命令，和孙思齐还有张荣光等几名队员一起出了公安局。
“一会儿到了目的地，刘忻和王元在门口守着，我和孙思齐从别墅正面寻找涵灵，其余人堵住碧水花园其他路口。”上了车，凌乐意吩咐道。
“凌队，涵灵的位置在移动。”张荣光一直注意着电脑。
“开快点儿。”孙思齐直接装上警报灯，加大马力，车疯狂的飞驰在车道上，留下一串虚影。
“不动了。”几人接近碧水花园的时候，张荣光又道。
“还在碧水花园？”孙思齐浓眉拧成了麻绳。
“还在。”张荣光回道。
孙思齐扒在方向盘上的手一转，车嗖地转换了方向，超近道而去。
碧水花园，别墅内，黑发男子捏着楚涵灵下巴将她从客厅拖到了楼顶。
“把你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男子目光冷冷的望着楚涵灵，命令道。
楚涵灵心思一震，完全想到这样隐秘的定位器都能被发现，死咬着唇瓣，她说什么都不能将其吐出来。
“不吐？”男子嘴角微微一勾，冷笑一声，拳人风一扫，直接朝着楚涵灵腹部而去。
“额。”楚涵灵痛苦的闷哼一声，急剧的喘了一口气，但是唇瓣依旧紧闭，嘴皮被牙齿磨破，丝丝血丝渗出，一股血腥味儿渗入口中。
“嘴倒是挺紧，俘虏从来都只能屈服。”铁拳再次狠狠的砸向楚涵灵的小腹，她目眦欲裂，可是最依旧紧紧的闭着，唇瓣上的越流越多，她倔强的瞪着黑发男子。
好似逗楚涵灵玩耍一样，男子捏着楚涵灵下巴的手往前一甩，一股力量直接将楚涵灵甩到了地上。
身体直接砸在坚硬的地板上面，楚涵灵艰难的闭上眼，牙关始终没有打开。这种微型定位器不能吞下去，由于太小，并且人体体内化学反应复杂，微型定位器也会随着反应的发生，而受到功能上的影响。
楚涵灵躺在地上，嘴角渗着鲜血，头发胡乱的黏在洁白的额头，她双眸仿若月光下静静的湖泊，迅速的将疼痛隐到了最深处。绑他的男子大概一米八的样子，相貌平凡，但是眉宇间渗出来的戾气，不容人忽视。他朝着楚涵灵走，一只脚朝着楚涵灵膝盖一踢，顿时咯吱一声，好像能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楚涵灵痛的牙齿陷进了血肉当中，她依旧固执的不吭声，折骨之痛比刀剑直接刺入心脏还要难受，一阵阵的传来，直揪心。
“折骨的滋味不错吧，趁着他们还没有来接咱们，咱们继续玩玩。”男子举步，缓缓走向楚涵灵，目光将楚涵灵全身扫了一遍，玩味儿的挑眉。
楚涵灵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的双手被手铐靠在身后，双脚也被烤着，而且身体也没多大的劲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子靠近。
男子一接近，又是一脚狠狠的揣在楚涵灵的另一只膝盖上，翻天覆地的疼痛再一次侵袭着楚涵灵的大脑，鲜血将她的唇瓣染得妖艳如蔷薇，眸子里泪光一闪而过，她是站不起来了。
“呵呵……”男子蹲下身，阴狠的笑爬上脸，近距离的望着楚涵灵，“不听话的俘虏就是这样的下场，这算是给你的一点儿见面礼。”狠狠的捏了楚涵灵的脸蛋儿，站起身，望天空望去，黑暗中一架直升飞机从云层中浮现出轮廓。
“你以为你嘴里的东西能救你吗？”男子不屑的一笑，将她提了起来，那直升飞机直接投下扶梯，他直接带着她上了飞机，很快直升飞机便消失在了云层当中。
“信号没了！”孙思齐车刚停在碧水花园外，便听张荣光一声惊疑。
孙思齐心中一咯噔，抢过电脑一看，原本显示在碧水花园的红色点真的消失了，“怎么回事儿。”
“可能是定位器被销毁，可能是信号屏蔽。”张荣光分析道。“凌队，您看？”
孙思齐也望向了凌乐意。
“涵灵很有可能已经不再碧水花园了，碧水花园并没有信号屏蔽区域。”波澜不惊的双眸望向孙思齐，好像是在询问着孙思齐的意见。
“找，找！”虽然孙思齐心里也认同凌乐意的想法，但是没有找一下，他怎么可能甘心，若不是因为他留下楚涵灵一个人子啊包间，她也不会突然消失。
于是接人下了车，率先去了楚涵灵出现过的别墅，自然没有找打楚涵灵。孙思齐一个人上了楼顶，在楼顶上发现了轻微的血迹。
当看到那血迹的时候，他的心弦顿时绷得如拉满的弓弦，脸色微变，烦躁不已，思绪有些混乱，由血迹一联想，不禁咬住了下唇。
“带回去检验。”随后上来的凌乐意搜集了地上的血。“血色鲜艳，没走多久。”凌乐意判断道。
“接下来该怎么办？”孙思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们需要一套完整的方案，这样出去乱找不会有收获。”听从凌乐意的话，几人出了别墅，赶回了公安局。
此时军医院病房里，陈景穿着一身病房站在叶子衿面前：“老大，变幻者说如果想要知道DEMON的内部情报，就让你亲自去见他。”
“恩。”叶子衿已经换下了病服，换上了陈景来病房时穿的衣服。
“我们先走了。”楚烨见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拍了陈景，算是为他打气，然后同也叶子衿一同出了军医院。趁着夜色，两人直接去了军区。
军区七楼房间内，变幻者安静的等待着，蓦地，脸上扬起一抹嗜血的笑，整张脸在幽暗的灯光下扭曲而狰狞。他转过头来，眼珠子死死的瞪着门口。
叶子衿，快来吧！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见面，一起共赴黄泉，见他弟弟了。再次转过头，脑袋凑到枕头下，将黑色的瓶子咬住，用舌头将瓶盖顶开，一颗圆润的黑色铁丸落入他的口中，他小心的含着。然后又动了动身，将那落下的空瓶子压在了后背下。
号线
没过多久，门被打开。
变幻者眸子里光芒一闪，望向门口，便对上一双淡漠冰凉如学的眸子。
叶子衿，果然来了。
变幻者心中暗喜，目光随着他步调缓缓的一动，看着叶子衿走近，在距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距离有些远了，再进一些。
老天仿佛都听到了他的呼唤，叶子衿当真又进了一步，深邃的眼眸浩瀚若海，漆黑如夜，深不见底，看不清情绪。
“说吧。”淡淡的一瞥，扫过变幻者的脸，好似雪霜扑脸，令得变幻者冷意连连。
“叶子衿，如果我说了，你会还我自由吗？”变幻者故意装作要和叶子衿谈论，声音不待一点儿一样，眸子里闪烁这期盼的光芒。
“那要看这消息能不能保住你的命。”声音亦是冷漠低沉。
“这个消息就是……”眸子陡然一瞪圆，恨意直直的射向叶子衿，变幻者将口中的黑球一咬。叶子衿剑眉一抖，转身便要朝着门外扑去。
“叶子衿，我们一起死吧。”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若一道惊雷，响彻军区。
刚接到楚涵灵失踪的消息的楚烨还没缓过劲儿，便见七楼火光弥漫，脸色陡然一变，手机直接落在地上，顾不得捡起，直接跑进了楼里。
“楚医生，危险！”刚从楼上跑下来的守卫兵拽住了楚烨的胳膊。
“放开。”楚烨直接将那人撂倒，还是不顾一切的跑上了酒楼，还好军区的楼是防震的，虽然七楼被炸，然却没有塌陷的可能。
七楼房间里，在变幻者将黑球上的按钮咬下的那一刻，他便被炸药炸的血肉横飞。
叶子衿本就对变幻者有防备之心，在察觉到变幻者的异动的时候，扑出了房间。并没有受到太大火力的冲击。
站在快要塌陷的楼道里，叶子衿的眸子深沉仿佛黑洞，看似无波，其实暗流涌动。
新式弹丸火药，一种体积极小，但是威力强大的压缩型火药，放在口中温度预热。预热到一定程度，按下事先准备好的开启按钮，就可以开启炸药。这种炸药是Z国军事研究所就研究出来的，然而却被DEMOM盗走了资料。
光芒若流星般从若黑曜石般的眸子内划过，转身往楼下而去。
“老大！”楼道拐角处楚烨看到完好无损的叶子衿，提着的心放下了，舒了一口气。
“恩，先出去。”声线平直，没有一点儿的波动，看起来完全没有经历了一场惊险的样子。
楚烨点了点头，两人很快出了楼。
此刻楼外已经站忙了人，叶子衿回头，淡淡地瞥了楚烨一眼，“将这里清理了。”他并没有穿属于他的军长，低垂着头，脸上被灰尘抹黑，众人只当他是一名普通的兵，所以并没有太多的主意，大家的目光都在他身后的楚烨身上。
“楚医生，你没事儿吧？”军区副团长龙高岑迎了过来，问道。
“没事儿，您先将这里处理了吧。”楚烨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儿。
“我立刻跟首长报告。”龙高岑拧着眉望着被炸毁的楼道。
“恩。”楚烨倒是没有阻止龙高岑，擦朝着叶子衿离开的地方径直走去。
军长办公室内光线昏暗。
叶子衿站窗前，窗外淡淡的光芒落在他的身上，投下一片阴影，静谧而又带着一丝沉重。
楚烨打开办公室门走了进来。
“有人闯入过军区。”叶子衿转身，语气笃定。
楚烨垂头思索了一会儿，“可能，前些日我听龙高岑说疑似有人来找变幻者，但是他们并没有抓到人。”
这下变幻者有新式弹丸火药的事就能说通了，一定是那日，有人潜入了军区火药送给了变幻者，此人对军区地形和布兵都很熟悉，能熟悉到这样一个地步，并且身手了得的人不多，暗杀者便是其中一名。
“我离开黎城后，这里就先交给你们。”
叶子衿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楚烨却明白。想起楚涵灵突然失踪的事情，楚烨立刻告诉了叶子衿。
“老大，涵灵失踪了。”
乍然一听，叶子衿眉头也不禁一蹙，穆秋出事了，楚涵灵失踪……
“涵灵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新城区碧水花园。”自家妹妹查案当中无缘无故的失踪，楚烨怎么可能不着急，可是叶子衿明日就要离开黎城，他还需要他帮他办事，如若不然，他早就跑去公安局了。
“还有其他线索吗？”
“不知道。”眸子里带着担忧，楚烨心里着急。
“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叶子衿好像想到了什么，朝着门外走去。
出了军区，叶子衿和楚烨一起去了公安局。到了公安局，叶子衿留在了车上，楚烨一人进去了。
进了办公室，楚烨便直奔凌乐意办公室，砰的打开门闯了进去，“又消息了吗？”
屋中凌乐意和孙思齐俱是望着他摇了摇头。
楚烨心上一急，二话不说直接走到孙思齐面前，伸手就是一拳，又是一拳：“涵灵要是有事，我不会放过你！”冷哼一声，甩开孙思齐的衣领走开。
“楚烨，你冷静点儿，这也不但能全怪孙思齐。”凌乐意打圆场道。
“不怪他，难道怪涵灵。她要喝酒，他为什么不拦着。她喝醉了，他为什么不守着。去了洗手间？我又不是不了解他，凌乐意，你不用帮他说话。”楚烨冷冷的瞥了孙思齐一眼，看着他的脸，气又不打一处来。
他就该给涵灵早些找个可靠的人嫁了，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她这样等。他自己的妹妹他难道还不了解，小心思根本瞒不过他的眼。
“Moon酒吧——穆秋死因——涵灵失踪——碧水花园，涵灵的失踪应该和穆秋的案子没有直接的关系，绑走涵灵的人和杀害穆秋的人不是一伙的，这是我当前的判断。”凌乐意望向两人，手在桌上的一张关系图上比划道。
“为什么？”楚烨疑惑道。
“直觉。”
这话一出，孙思齐有股吐血的冲动，直觉？凌队长办案难道就是凭靠直觉？
“你在海天公寓，那杯水就能证明穆秋屋里便有两个人，不会也是直觉吧？”孙思齐翻了个大白眼，问道。
“恩。”凌乐意倒是实诚的回道。
孙思齐鄙视的望了凌乐意一眼，却遭到楚烨恶狠狠的一瞪，“有消息先通知我，我先回去了。”楚烨冷着一张脸出了办公室。
出了公安局，楚烨送叶子衿回了公寓。
这一夜，有些人注定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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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马上换地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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