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琅月心瞬间跳到嗓子眼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挟持着穿梭在竹林深处。
“救命!”她很没出息的求救。
很快的,穿过竹林,那人把她带到了某个湖边,抬头能远远的看到普陀山山顶寺庙的亮光。
那人一把将顾琅月扔到地上。
顾琅月下意识的不断后退,“你到底是谁。”
如果猜的不错,这个人很久没出现了,这人似乎一直在她身上寻找什么东西。顾琅月以为南君烨帮她调查后,他就不会再出现了,可是没想到今天竟然找来了普陀山。
“东西放哪儿了。”那人的声音闷在面罩后面,阴冷无比。
顾琅月警惕的看着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说过,东西不在我这里。”
“是不是藏在了山上?”那人自顾问。
犹如白光乍现,顾琅月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会不会正如这人所说,确实有什么东西藏在了寺庙中。
“我不知道。”她如实说。
话音刚落,直觉一道夹杂着泥土腥味的冷风席面而来,顾琅月下意识避让,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脖子被一只有力的手扼住,那人欺身压来,声音嗡嗡作响:“你被我喂过毒药,算算日子,就在这几日了。”
顾琅月睁大了双眼看他,什么毒药?
她猛然想起来上次这人确实好像喂了个什么东西到她口中,但之后一直没什么反应,她就没放在心上了。
感情人家是踩着点来的。
不行,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药死了实在不划算,顾琅月想让他放开她,她想好好跟他说一说,可是只能在喉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来。
“你想说什么?”那人道。
顾琅月拍他手,示意他放开。
那人目光如炬,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确认她确实有话要说的样子这才放开了手。
顾琅月剧烈咳嗽了一番,这才抬头看向他,艰难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找上我,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巴掌重重打了过来。
顾琅月耳中“轰”的一下响,脸上火辣辣的疼。
“少玩花样。”那人没有丝毫感情。
顾琅月生平最恨别人打她脸,她心中怒火中烧,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他,之前想要好好谈的想法全都抛之九霄云外。
“快说!”
“说你ma啊!”顾琅月骂娘,手下早已抓住一把石子,狠狠砸到那人的脸上。
那人避让,跌倒在地上。
顾琅月趁机爬起来就跑,这里一片空旷,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只知道沿着河流跑兴许能找到出路。
然而她还没跑出去几步,就感觉后颈一痛,整个人不受控制晕了过去。
那边寺庙中,碧玉在住处左等没等到顾琅月,右等还是看不到她人影,碧玉有些着急,拔腿出去寻找。
没想到一出门撞见了挽盛。
挽盛见她一脸焦急,出口询问:“碧玉,你怎么了?”
“
我家小姐不知道去哪里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碧玉急道。
挽盛有些不以为然,郡主那么个厉害的人,左不至于是在山上迷路了。
但他嘴上却是真情实意的宽慰碧玉:“你别着急,我陪你一起去找找看,兴许郡主是贪玩留在了哪里。”
碧玉连连应下,俩人趁着天黑一起出去寻找。
可是一圈下来,俩人并没有发现顾琅月的身影,挽盛这才有些急了。
碧玉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你别急,我去找殿下。”挽盛安慰她。
俩人一同前去找南君烨,快要用晚膳了,南君烨从屋内出来。
挽盛赶紧上前道:“殿下,不好了,郡主失踪了。”
南君烨听罢眉头蹙起,“怎么回事,好好说清楚。”
“是这样的殿下,旁晚时分我跟小姐一起从后山的小溪边回来,小姐就让我一个人先回来,结果我怎么等也没有等到她回来,于是便出来找,可是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她。”碧玉上前道,说着说着便呜呜哭了起来:“小姐,小姐不会遭遇不测吧。”
“不会的。”南君烨面露冷色,吩咐挽盛:“去召集人手,将山上山下都搜查一遍。”
恰好这时候楚灼华从外面回来,不禁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郡主失踪了。”挽盛回答。
“怎么回事。”楚灼华面色凝重起来,回头看向何暨:“你派些人手帮着找一下,在寺内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迹。”
一时之间,寺内火光通明。
南君烨心烦意乱,他从来没想到顾琅月会失踪,还是从他眼皮子底下失踪的。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顾琅月曾经被人袭击过,会不会还是那帮人做的。
但是她一个女子,那些人为什么总是揪着她不放,还是这其中有什么秘密她没有告诉他。
顾琅月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感觉自己睡在一张硬邦邦的床上,手脚被链子拴住了,四周一片黑乎乎的看不清。
她挣扎了很多次,但却毫无用功。
顾琅月丧气的重新躺下去,这回恐怕真的要玩完了,太遗憾了,她无法回到那个世界就要死在这里了。
穿越了这么久,这是她认真的回顾了自己的一生,以及家人。
离婚的爸爸,老顽固的爷爷,她最亲的人啊,从出生开始就给予了她优越的生活环境,还有常人所无法触及的坚强和技能。
她身上所具有的一切优点,都是她们给予她的。
她的朋友庄姸,她基本上就没有朋友,唯一一个不错就算是穿越过来的庄姸,希望她老哥顾琅泽能顺利拿下那个小妮子吧。
对了,还有顾琅泽和顾戴卫,虽然不是亲生的哥哥和父亲,但在他们身上,顾琅月在穿越过来后感受到了家的存在。
看起来很完美,但其实她还是遗憾,遗憾没有谈过一场完整的恋爱。
南君纪畸形的爱恋让她从沉陷中挣扎出来。南君烨,她跟他之间有的也只是利益罢了,就算她心里有他那又能怎样
……
突然一道光从外面照了进来,打断了她的思路。
顾琅月下意识闭上眼睛,然后便听到了有人走了进来。
“别装了。”男人厚重冰冷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顾琅月睁开眼睛,借着外面照进来的光火,隐约看清了那人的相貌。
这是他第一次摘下了面罩,白皙接近到苍白的皮肤,相貌中等既不惊为天人也不算难看,细看之下还有几分清秀,唯有一双阴冷没有色彩的眸子让人觉得不舒服。
“呵。”顾琅月轻蔑的笑了一声,眼睛盯着他:“我当你是长了几个鼻子几个嘴巴,一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跟你不同,我只是凡人。”那人语气平淡的说道。
他这句话蹊跷,难道她还是神仙不成,笑话。
“要杀要剐随你便吧。”顾琅月懒得理他了。
却在这时,他突然抬起了手,那只苍白的手上沾满了献血。
顾琅月胃中一片收缩,忍着不适,等着他说话。
“没有找到。”他开口道,像是在说一件平淡的不得了的事:“寺内找遍了,那个秃头至死也不肯说出来。”
顾琅月睁大了眼睛,第一次,眼中流露出了那种惊骇的神色。
她似乎猜到了什么,压制着内心的不适和惊恐,咬牙道:“你这个疯子。”
那人突然笑了笑,眼中闪烁着诡异:“你刚刚那个表情很好看。”
“你怕了吗?”他凑近她,阴冷的呼吸喷薄在顾琅月的脸上,似是轻声呢喃:“怕的话就说出那东西的下落。”
“我真的不知道。”顾琅月绝望。
她现在觉得自己不会死了,因为这个人也许根本不打算杀了她,而是要慢慢折磨她。
“很好。”那人点点头,起身站在旁边看着她:“还有半柱香的时间。”
说完后,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顾琅月不想再思考他的任何一句话了,她借着外面照进来的火光打量屋内,屋子里面除了这一张石床就什么东西都没有了。这似乎是个封死的屋子,除了一张门就没有任何可以出去的地方了,看现在的情况,也许是在某个地下室中,也有可能就是天还没亮。
但透过这个门隐约能看到对面也有两间这样的房子,但门是关上的,顾琅月无法确定。
突然的,顾琅月感觉身上似乎有点不适。
起初感觉不到哪里难受,但随着时间渐渐的流逝,那种不适越来越明显,直到遍身上下甚至骨子里都有一种被啃噬的感觉。
她终于明白他说的半柱香是什么意思了,原来是毒性发作的时间。
顾琅月咬着牙,全身每一个地方都麻麻痒痒的,她忍不住伸手去挠,可是毫无用处。
很快的,那种麻麻痒痒的感觉升级到疼痛了,身上的每一寸骨头都像是在被刀片来回的刮弄。
顾琅月终于忍不住,咬紧牙关闷哼一声,却没想到,这一声闷哼后,毒性发作的更加厉害。
像是千军蚂蚁随着刀片从皮肉到筋骨,最后一路攻城掠池到了五脏六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