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无甚大事,只是一行人三番几次的改变行程,也让秦都鬼域的人抓得住尾巴,让人颇为不解。几次暗杀下来,赛米儿这个累赘的负累便彻底暴露出来。千杀阵不可能时时布着,遇上偷袭的人,要护住一个武功本就不高的程影已是不易,多出来的赛米儿更是雪上加霜。
沉坷一般只一心护紧宛若卿,宛若卿虽招式华丽,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号,可内功却不行,不擅长时间缠斗。醉歌不但要保护程影,还要保护程影背后的赛米儿,来偷袭的人无一不是好手,便常常觉得心力不足。
有关这个人所有的一切,都查不到。除了知道他是竹息老人的关门弟外,连他何时拜师,如何拜师皆一无所知。萧术谨拿着那一张只写了一个无字的薄纸眯起了狭长的眼睛,手指微微一力,纸张便如飞絮一般粉碎了飘散在空中。
“公子。”宛若卿轻唤。
“若卿,你说他到底是什么人?”萧术谨问。
“我不知道,但他不会是个普通人。”宛若卿看着那边正独自忙着的墨竹,缓缓说道。
“是吗?那他会有多特殊?”萧术谨不带感情的笑里全是危险的信号。
“公子是何意?”宛若卿问。
“哼。”萧术谨冷笑一声。
“若卿希望公子不要忘了此行的真正目的。”宛若卿一双手抚过精致刺绣的腰带,淡淡说道。
“我从未忘。”萧术谨面色一冷。
看着醉歌与他有时浅言淡笑,他莫名觉得胸口十分发堵。
萧术谨想起了一向诚实的随缘说过一句话:抢手的总是香饽饽,没人跟你抢的,你会以为是臭的。有人跟你竞争了,你便会发现自己原本尚在自己控制范围内的情绪,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最喜欢见到这场面的无疑是沉坷,他每天心心念想地就是,给自己这个随时可能杀人的好歌儿找个如意郎君,好好管管她,虽然这有点痴心妄想,但总比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好。
再看看素问,似乎这两个月相处下来,与宛若卿关系也没那么坏了。看来也是快开了,这样素问和曾修远也是不错的一对。
真是大团圆的结局呀!沉坷心想。
只是萧术谨和墨竹似有千年深仇大恨似的,又不得不感叹:歌儿长得这样好看,真是个祸水呀。不过祸害的是别人,那便不重要了。
“歌儿,你觉得萧术谨和墨竹哪个比较好?”沉坷贱兮兮不怕死地问醉歌,随便准备好了让醉歌一掌震飞。
可醉歌回应的破开荒不是一掌拍飞,而是望着远处山峦出神。沉坷如同吃了一整个咸鸭蛋一样梗在那里,他便开始认真思索是谁让醉歌有了这般逆天的改变。
“其实歌儿你又不是真正绝情之人,你看你对程影那小子就知道了,跟你没太多关系,却因为师父的关系对他关怀备至。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能破了你这层冰罩?”见醉歌改变,沉坷胆子也越来越大,继续追问。
“沉坷师兄。”素问清清淡淡的声音唤他。
“嗯?小素问。”沉坷嬉笑着看向她。
“宛姑娘叫你。”素问浅笑着说,这些日子以来,似乎素问对若卿也没那么抵触了,两人偶尔还能说上一两句话,这真是喜乐见闻的事。想着便马不停蹄地跑到宛若卿身边去了。
“小姐。”见着沉坷走远了去,素问才回过头对醉歌说道:“含笑来信,查不到墨竹的来历。”
“查不到?”醉歌疑惑。
“是的。”素问也不解。按理说,以含笑以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人脉,不应该有查不到的人才是。
“知道了。”醉歌淡淡道,上马扬鞭,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