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缘先生?你怎么来了?”宛若卿讶异道。
“我一直跟着公子不远,昨日半夜收到公子的飞鹞传书,便连夜赶来了。”随缘朝宛若卿弯腰拱了下拳回道。
“先生不必多礼,先过来看看公子。”宛若卿说。
“是。”随缘便过去搭脉,素问看了看躺在一边的醉歌,忙拿出金针,示意沉坷过来帮忙,墨竹和程影很自觉地站在一边随时准备出手,应付突发状况。
昨夜萧术谨已将经脉打通,素问下起针来也顺手不少,但可惜毒已入心脉,快及骨髓,醉歌仍未醒来,必须尽快赶往西域青焰山火泉方可。
再看那边的萧术谨,随缘的医术不在素问之下,诊脉,运功,配药极熟稔。萧术谨的寒毒毕竟只在表皮未进肌理,容易得多,稍过片刻,便见他悠悠然醒来,施施然捡起地上的外袍,拍了拍上面的泥土和稻草。
随缘跟在后面接过外袍,躬身道:“公子身上还有旧伤,此次又遭寒毒伤身,怕是不易再过多操劳,不如坐马车去西域吧。”
萧术谨笑笑,说道:“若想尽快赶去青焰山,几位只怕跟我一同上路的好。”
素问想了一下,似乎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了,便同意一起上路,无人察觉到墨竹的眼角闪过危险的信号。
都知道萧术谨有钱,可这是第一次彻底见识了他的有钱。八匹汗血宝马拉着的能躺下十多人的马车,内外两间,以一幅江山美人图隔开,宽敞舒服,垫了又软又厚的锦被,四周挂着最好的水灵绸随风飘荡,马车跑起来无半点颠簸之感,上等的紫檀木雕刻的马车架子,连赶车的人都是一等一的武林好手。
马车一路向西而行,每到一站便会有人将准备好的干粮点心茶水换上来,再换上另外八匹宝马,如此昼夜不歇。另外还有无数的暗卫在四周潜伏保护,这对秦都鬼域而言也是不小的威慑,如此一路畅行无阻。
醉歌便终日昏迷,不曾醒转,每日素问用汤勺喂她些汤水。程影不知道是怎么了,越来越沉默,看着萧术谨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善,墨竹每日帮着素问照看醉歌不曾离开半步,沉坷只是着急到底还有多久才会到。
萧术谨很想问问沉坷那日结果究竟如何,他的千杀阵为何会突然被人破开。但看着醉歌一脸憔悴的样子,实在懒得开口,一切都等她好起来再说吧。
越临近青焰山的时候,气氛越沉闷压抑,四周潜伏的杀机越来越沉重,旁人不知道,但萧术谨却每晚听着随缘报上来的消息压抑不已,这些日子暗卫死了好几波。随缘觉得有些不值得,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挑出来随身保护萧术谨的,这样死去,有些浪费了。
萧术谨眼神有些飘忽,但依然可以看到他是在望着醉歌那边,手上转动的酒杯早已空了,手指不自觉地攀上自己的嘴唇,那个有些旖旎的晚上,真是让人难忘。
“公子,你与醉歌姑娘……”随缘试着问道。
“我自有分寸,帮我去查一查那个叫赛米儿的女人,还有关注秦都鬼域的动向。”萧术谨淡淡道。
“是。还有西域之事,公子可有想法了?”随缘应声退下。
“明日你先行一步,去安排一下,此间事了,我便去见他。”萧术谨眼色突然冷酷起来,随缘很满意这样的萧术谨,这才是值得他一生跟随的公子。
此间事了,便了了吧。
醉歌在到达火泉的前几天醒过来,喜得素问连连发问,“小姐,小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歌儿,我在这,没事了歌儿,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了。”沉坷这些天的心一直放不下,终于见着醉歌醒来,不知有多高兴。
醉歌身子还极虚弱,面色苍白没有血色,扯出一个笑来给素问,想安慰安慰她,又见其余人等一并围上来,墨竹依然站在不远处淡淡笑着,只说了一句:“醒过来就好。”
而萧术谨只是远远看着她,远远地笑。醉歌看见,想起那晚,面色有些不自然,旁人看不清,萧术谨却知道那是羞,不由笑得更深。
其实醉歌不太喜欢这种让人关怀的感觉,关怀是个好东西,好得可以融化人心,而人心一旦被融化柔软,便容易受伤了。但这样的温暖来得太过汹涌快速,她躲都躲避不及,只感觉心里一下被填满了感动和温情。
“明日便到火泉了,以后都没事了。”墨竹说道。
“不错,待医好寒毒,小姐你便无再不用受寒气肆虐之苦了。”素问也很是感怀。
“话说回来,醉歌姐姐你是怎么染上这顽疾的?”赛米儿的声音清脆好听,好奇问道。
醉歌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痛苦,不过转瞬便被压制下去,随意说道:“小时候冬日玩水掉进寒水潭了。”
“那醉歌姐姐你小时候一定特别调皮。”赛米儿俏生行笑道。
素问却突然敛去了笑意,有些惊慌地看着醉歌,小姐的小时候,似乎全是苦涩,绝不是调皮活泼。果然只见醉歌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笑意,垂了眸子道:“是呀,我的小时候可有趣了。”
那模样又刺痛了萧术谨,他无比迫切的想知道,她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隐隐觉得,一定是与自己有关的。
“小姐,你刚醒来,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素问连忙岔开话题。
“不必了,这是哪里?谁的马车?”醉歌抬首问道。
“萧狐狸的呀,除了他谁还能这么有钱。”沉坷笑道。
“萧术谨?”醉歌不着痕迹的抿了抿嘴。
“是啊。”沉坷说。
“我觉得身子好多了,想下去走走。”醉歌听到他的名字突然觉得心口有股气闷着,如同一团理不清的乱麻,让人心生烦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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