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务部收心了，被席昭然收了心。
将一切都尽收眼底的乔白满意的笑了，他不会阻止席昭然这种做法，也不会因为席昭然想要从公司挖人就心里有所膈应，相反，他觉得自己应该替她做些什么。
“其实，我一直都想在大学里当教授的。”
最后，席昭然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了这样一句，“耽误了大家一上午的功夫，那么下午就准备累成狗吧，我不会帮你们的。”
她笑着离开了办公区。
“等很久了？”
“没有，刚来五分钟。”乔白的手臂自然而然的揽住了她的腰，“怎么想到要上课了？”
“准备挖人，你不会心疼吗？”席昭然开了一个玩笑。
“你将整个法务部带走我都没意见，因为那是你的本事。”
法务部里的人到底如何，乔白应该是最清楚的，因为这里面的人都是他一个个的慢慢筛选出来的，“不过能让这些人心甘情愿的听你讲课，我们的席律师也挺了不起的。”
只要是有才的，不管是年轻人还是上了年纪的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傲气。
法务部的这些人都不是刚刚毕业或者还没有毕业的菜鸟了。
席昭然笑了笑没有说话，心甘情愿吗？恐怕有一部分人是，而另一部分人就不好说了，毕竟这是职场，只希望那部分人的智商稍微的高点，不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席昭然显然高估了那些人的智商，也高估了他们的忍耐力。
论坛上被扒出的帖子虽然没有直接说是席昭然，但明里暗里的意思却分明说的就是她。
“什么玩意儿啊，还真以为自己打过几个官司就成了前辈了？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跑到公司里来上课，你以为你是谁啊？简直笑掉大牙啊。”
“靠着裙带关系成了总监，还真将自己当成一块料啊。”
“听朋友跟我说的时候简直了，我那朋友也是单纯，这人纯粹就是一枚心机婊，还真将自己当成一个人了。”
“呵呵哒，还真会给自己炒热度，霆宇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有黑的，当然就有洗白的，甚至还有人将席昭然讲的那些经验重新开了一个帖子，同时也吸引了一大票人的围观。
那些业余的人，从字里行间看到的就只有说这些话的主人的霸道跟正义，但真正的行内人却知道席昭然说的这些话都是不可多得的财富。
老师教给你的也不过就是课本上的东西，而席昭然说的，是经验，是可以让一个人少走很多弯路的经验。
这种东西难能可贵，甚至一个人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
慢慢的局面就呈现了一边倒的趋势，就算是被买的水军也完全抵不住那些念法律的学生的攻势，到了最后，原本黑席昭然的那篇帖子，甚至已经成为了赞赏她的圣地，那个发帖的人也被人骂不知好歹，祖宗十八代都被拉出来的溜了一遍。
事情会这样结束吗？
开始那个发帖子的人也这样认为，应该就会这样结束了吧。
但，还远远不够。
席昭然结束了第十个通话，然后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
下一秒，那些一直都关注着这件事情后续的人就惊呆了。
国内著名的法政大学的那些德高望重的教授也纷纷用自己可能好几年都不用的微博号将席昭然说的那些经验全部转发，有些没有微博的，也在当天申请了，然后转发那个写着席昭然经验的帖子。
不仅仅是这样而已，还有那些在律政界本就十分出名的大&佬，也纷纷替席昭然说话，并且说霆宇法务部人的真的很幸运，要知道席昭然可是从来都不会带后辈。
有人问，席昭然会有这么多的经验，这简直就是一个怪物啊。
席昭然回答了那个提问，她说：当你接触了上千个案子，庭上庭下处理过不下上千个案子，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律师，那么你也会有这样的经验。
上千个案件，听起来很吓人，但席昭然却的确有过这样的精力。
在一天之内，要面对十个不同类型的人，十个不同类型的案子，什么时候说什么话，用什么样的语气，用怎样的气势。
律师，需要的不仅仅是证据，还有脑子。
席昭然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她的一句话让人惊叹，甚至都有人说她说的是假话，但却没有人敢过多的去喷这个女人，因为他们隐隐觉得，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好像是真的。
“模拟人生吗？”
乔白也看到了席昭然那句话，所以他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模拟人生，这四个于乔白而言并不陌生，一个优秀的演员，每场戏，都会是他一个新的人生。
他做过乞丐，做过王爷，做过混混，做过皇帝，做过老板，做过普通的上班族，甚至还演过同&性&恋。
这种方式会很苦，他可以甘之如饴，但是对席昭然而言呢？
乔白能体会到那种痛苦劳累与绝望。
所以在国外的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所喜欢的人，好像遇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演戏是别人提供好的场景，但是席昭然的模拟呢？没有大量的人力与物力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席昭然是一个天才，这点谁都不能否认，因为只有天才才能做到她那样的疯狂跟成就。
“席姐，我们先走了啊。”
“席姐早点回去休息。”
“席姐拜拜，明天见。”
办公室的人都跟她打着招呼，好像网上的那一场风波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席昭然揉了揉眉心，想着后续的事情应该怎么做。
“大律师，需要司机吗？”
后背抵在了温暖的胸膛上，肩膀一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了脖颈之中。
“别闹。”
席昭然伸手推了推乔白的脸，“你似乎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一定都不好奇。”
“是模拟人生吧。”乔白道。
席昭然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还有自我剖析，我自己的弱点，我自己的不足，对着镜子七十二个小时，我想如果不是我的神经强悍一点，可能已经疯了吧。”
席昭然说的云淡风轻，但那种苦，当你身处其中的时候其实真的会崩溃掉。
乔白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她搂紧，沉默了两秒钟，然后开口，“带你去吃美食。”
“恩，好啊。”席昭然笑了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乔白一起离开了公司。
当席昭然站在一栋楼的顶层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恩，乔白，这种地方……”
“餐厅是我的，这层楼只对朋友开放，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乔白坐在凳子上，托着下巴看着站在落地窗旁边的席昭然，面色带着些许的得意。
“恩。”
席昭然将手放在了窗户上，垂眸看着下面的景色，呼出的气息在玻璃上留下了一层淡淡的水雾，然后又消失不见。
沉默了大概三分钟之后，席昭然猛然转头看向了乔白，“餐厅是你的？”
“恩，是啊，怎么了？”乔白有些奇怪，这句话他已经说过了。
席昭然的嘴唇动了动，小声的说了一句靠。
NEVER，在宁市绝对的一等一的餐厅，就算是有钱都到不了的地方，至少在认识乔白之前，席昭然也就只有在门外打转的份儿。
“这简直就是不让人活了。”
席昭然嘟囔了一句，不过眉眼之间却满是自豪的笑意。
“以后如果我忙，你可以自己过来，我会跟这里的人打招呼的。”乔白笑着伸手拨弄着她额前的发丝，“额头上的伤好了没有？”
“应该差不多了吧。”
席昭然抬手摸了摸伤口，本来就没有落下太多的痕迹，再加上这阵子实在是太忙了，所以她也就没有注意过。
“当初应该拍照的。”乔白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席昭然嘴角一抽，“你当初为什么要去拍戏？”
“无聊呗。”乔白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将东西端上来了。
“小然，我未来媳妇儿，以后她过来你不要拦。”乔白笑着介绍。
“那我媳妇儿下次来……”
“打住，你一天换一个媳妇儿，是不是将我这里当成你约会的圣地了？”乔白的脸色有些发黑，他揉了揉眉心，“别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往我这儿带。”
“切，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男人不满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弟妹，初次见面，这顿饭，就当我送你们的。”
席昭然抿了抿唇，“谢谢。”
“他是这里的大厨，易书，同时我不在的时候，也兼任店长，很花心的一个人，以后见了他的女朋友要躲远点，不然会有无妄之灾。”
乔白一边切着牛排一边轻声说道。
“喂喂喂，什么无妄之灾啊，乔白你别乱说好不好？”易书不满的嚷嚷了起来。
“难道不是吗？我记得我差点被你所谓的女朋友把脸都挠破了，还被人骂男狐狸精来着。”乔白危险的眯起了双眸，“我记错了？”
席昭然的手一抖，餐刀在盘子上划过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男狐狸精……易书的女朋友真的是正常人吗？
“乔白，原来你放我鸽子，就是为了跟人谈情说爱吗？你可不要忘记，我才是你的正牌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