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赌局
“火老大昨天去的,到现在都未曾给帮里传来任何消息,我和兄弟们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贺贲大哥去其他地盘召集小弟,留我和这些兄弟在这里看好总部,防止紫电堂过来袭击。前思后想之后,我觉得还是要将这件事告诉给您。”
贺老四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抓住叶飞的胳膊,说道:“叶先生,我们紫蝶帮不能没有火老大,而现在,唯有您才能将她救出来。”
叶飞白了他一眼,冷声道:“你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什么样子?蝴蝶就算没事,也被你这丧气话给咒有事了。”
“可……可……”
“可个屁!想她安然无恙,先把你老脸上那些眼泪给擦干净,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丢人!”叶飞呵斥道。
贺老四愣了愣,非常听话的将泪水擦掉,等着叶飞接下来的指示。
叶飞微微笑了笑,说道:“我敢拿脑袋担保,蝴蝶现在铁定没事!”
贺老四一脸错愕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既然蝴蝶有胆子单刀赴会,以穆荣杰那样的地位,必然不会轻易动她一根寒毛,不然消息传出去,他这张老脸可就丢大了。”叶飞掷地有声地说。
贺老四觉得他的话有道理,但心中仍然惶恐不安,还想再说什么,叶飞却不耐烦的一扬手,将他的话打断。
“你去筹备点钱。”
“筹备多少?”贺老四一头雾水地问。
“越多越好,全要现金。”
“叶先生,您这是想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公海的赌船上赌钱了。”
贺老四越发糊涂了,火老大现在生死未卜,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去赌钱。不过他也没敢追问,不多时,便拎着一个大号皮箱走了出来。
他将皮箱打开,有些无奈地说:“短时间内我能找到的就这么多了,不知道够不够?”
叶飞大概数了数,说道:“应该差不多了,走吧。”
“谁走?”
“你跟我。”
“不多领一些兄弟么?”
叶飞伸手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说道:“咱们是去赌钱的,又不是宰人,领那么多人干什么?”
贺老四揉了揉脑袋,虽然无奈但也只得听从,毕竟叶飞跟火老大的关系在那摆着呢,而且对自己还有救命之恩。
二人还没走出夜色阑珊的大门,叶飞忽然转身,冲着贺老四人畜无害地笑了笑,笑的对方不禁打了个冷颤。
“叶先生,您这是……”
“找个隐蔽的地方,咱俩办点大事去。不用害怕,几分钟就能搞定。”
贺老四一脸懵b,心说这叫什么话,两个大老爷们去隐蔽的地方,还办大事,能办什么大事?
未等他说什么,叶飞直接拉住他的胳膊,大步流星地往后院走去。
七八分钟之后,叶飞从一个房间当中走出,一脸舒爽地伸了伸懒腰,冲房间里勾了勾手指,说道:“别磨叽了,出来吧。”
好一会,贺老四才摄手摄脚地走出来,他将上衣的几颗扣子扣好,老脸上通红一片。
几个小弟凑了上来,对贺老四道:“四哥,车我们都备好……咦?你的脸红成这样,该不会生病了吧?”
贺老四满脸都是尴尬神色,瞪着眼睛大吼道:“病你奶奶个头!以后给我注意点,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也别说,滚一边歇着去吧!”
二人走出酒吧,贺老四看周围没有旁人,才犹豫着说:“叶先生,这、这能行么?”
叶飞拍了拍胸脯,说道:“相信我,绝对没事!”
贺老四心中暗自腹诽,心说你肯定没事,可我有事啊!
二人开车来到了一个码头,登上一艘紫蝶帮兄弟预备好的小艇。在贺老四的驾驶之下,四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公海。
叶飞用右手遮住阳光,往远去眺望,海天相接之处,一艘大型轮船的轮廓逐渐浮现出来。
距离拉近之后,叶飞才看清那艘轮船被漆成了红白相间的颜色,上边用金漆写着紫电号三个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之下,熠熠生辉的。
轮船呈现出的线条很优美,露天的平台之上应有尽有,碧蓝的游泳池、宽敞的停机坪、露天酒吧,尽显奢华和大气。
登船之后,贺老四开始介绍起来,京城和秦海两地的商贾巨富们,有实力玩轮船的很少,能玩得起赌船的更是少之又少,穆荣杰算其中一个。
华夏的法律禁止赌博,甚至一度大力打压,但赌博却和性产业一样,在华夏几千年的历史当中,几乎从未断绝过。想以最快的速度捞钱,赌博绝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就连林思雨的姐姐林雪露这样的人,都染指其中。
当然,操持赌业的人,相当一部分都跟黑道有着这样那样的联系。
沿着旋梯不断上行,二人来到甲板之后,几名西装男立刻上来搜身,这是规矩。
“请柬带了没有?”其中一名西装男问道。
“没有。”叶飞示意旁边的贺老四把皮箱打开少许,给他瞧了瞧,然后道:“这些钱够买一张请柬的吗?”
那人的眼睛转了转,拿起电话跟上头的说了点什么,然后便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可以进去了。
金钱就是这么有力量,尤其是在现在这种物欲横流的社会,凡事都有个价码。
走进船舱后,贺老四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说道:“紫电堂的赌船可不简单,想来这地方一夜暴富的人多如牛毛,可能如愿以偿的就太少了。”
叶飞邪邪一笑,说道:“不用怕,赌钱吗,总是有赢的机会。想发财就不能前怕狼后怕虎,大不了输没了把你小子押在这。”
贺老四一听,嘴角剧烈地抽搐了几下,脸上的表情比生吞了半斤黄莲都难看。
赌场内部宽敞明亮且奢华万分,刚一走进去,就能闻到一股子高档香水和铜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它非常的特别,可以让男人的血压迅速飙高,体内肾上腺素浓度不断攀升。
手中托着酒盘的服务生满脸堆笑,来回穿梭着,一些衣着轻薄的妙龄女郎向你媚笑着。当然,这些跟那些各式各样的赌钱工具比起来,还是后者更为刺激人的眼球。
墙上安放着许多摄像头,360度无死角的监视着赌场内的每一个角落。
对于赌场内部的布局,贺老四可谓相当了解,指着不远处一个磨砂玻璃的门说道:“那里边全是电子类的赌博机器,最出名的就是老虎机了,当然还有一些麻将机什么的,属于赌性最小的。”
叶飞嗯了一声,跟着他走进了另一侧的房门当中。
刚一进去,二人就看到了人头攒动的场面。
“一些经济条件比较一般的客人,最喜欢到这里玩,因为这里下注的额度非常小,三五十华夏币就能玩一把。”贺老四说道,
一名身着赌场制服的男子迎了过来,对二人微微鞠了一躬,说道:“欢迎光临,请问两位去贵宾室么,我可以带路?”
赌场有明确的规定,任何工作人员不得以任何方式探听赌客的情况,其中包括年龄、住址、从事的行业,甚至是姓名都不行。看到客人后只需提供最好的服务,这就可以了,千万不能多嘴。
等叶飞坐了下来,贺老四才说道:“我家大哥喜欢凑热闹,就喜欢在这种人多的地方玩,贵宾室就算了。”
他心里很清楚,就他们带的这点钱,根本不够进贵宾室的门槛,只好找了个道貌岸然的理由,免得丢了颜面。
“好的,请移驾这边。”服务生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转身向右侧的一个方向走去。
对于叶飞“怪异”的习惯,他并未表现出半点意外,他见过的有钱人多如牛毛,各种各样性格的都有。在他看来,叶飞这种人必然是特别高调、特别喜欢跟大多数人炫耀自己有钱的那一类,有些人就是爱在这种“贫民厅”中找成就感,小几百万就能得换来别人羡慕有佳的目光,值得。
叶飞环视了一圈,发现这里的赌客一共有三百人左右,十七八个赌桌都已经坐满了。
赌场经理快速走出,在厅里一个角落位置,有一个相对小一些的赌桌,经理将上边盖着的蓝色布料扯下,台面上的所有赌具都在,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
这是一个备用赌桌,一般不会使用,只有在客人爆满的时候才会启用。
赌桌是长方形的,较长的两边供客人就坐,一边有八个座位,每个座位前都写着一个数字,以便记录每次赌局的结果。
赌桌最东侧是发牌区,那里放着装有筹码的盒子,发牌用的箱子,还有记录每次赌局结果的标志箱。
每个赌桌配备的服务人员是四个,荷官负责发牌,一个负责记录赌局结果,另外两个是助手,做一些杂活。
叶飞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摸出一支烟放入口中,贺老四立刻掏出打火机帮他点燃。
叶飞努了努嘴,贺老四便将皮箱打开,把里边的现金一股脑倒在了赌桌上边。
周围许多人立刻被这大量的现金所吸引,那红红的票子都是崭新的,一大捆就是十万块,十二捆刚好120万。
贺老四动作非常熟练,以最快的速度将钱码得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叶飞面前。
不多时,这个赌桌便成了赌徒们的焦点,很多人都围拢过来,驻足观瞧着。
经理走到叶飞跟前,笑着问:“这位先生,需要兑换筹码么?”
叶飞摆了摆手,说道:“不需要,我赌钱从来都是用现金,这样让我觉得更刺激一些。”
赌桌不多时就坐满了人,面对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富二代”,都想从他身上挤点油水出来。
叶飞招了招手,贺老四立刻蹲下,把耳朵凑了上来。
“叶先生,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吩咐,就是想问问你,咱们赌的这个叫什么名字?”
“百家乐呀。”
“哦,之前在电影里看到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贺老四一听,顿时有种想吐血的冲动,心说看你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却连玩法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哪里来的?
不过事已至此,想退出是不可能的了,他只好耐着性子,将百家乐的玩法,仔仔细细地跟叶飞讲解了一遍。
听完,叶飞摸着下巴哦了一声,“也就是说九点是最大的,每次下注最少五十块,那最多可以下多少?”
“赌客押注是没上限的,不过赌台有限红,咱们这里是十万块。”
“限红?《赌圣》、《赌侠》、《赌神》我都看过了,咋没听说过这个词?”
望着眼前红彤彤的票子,贺老四的心在淌血,心说这些钱多半凶多吉少了。
“限红指的是压在庄、闲筹码之间的差额。打个比方,我在庄上下了十万,倘若你觉得闲会赢,最多只能压二十万,两者差额不能超过十万。”
“超过会怎么样?”
“那就不开牌了呗。”
“倘若我也要压庄呢?”
“如果每个赌客都压在庄上,数额超过十万这把一样不开牌。限红是赌场的自我保护规定,否则碰到个手段高超的老千,很可能会把赌场搞垮的。
另外,刚才我看了一下墙上贴的赌场细则。这赌场还有个特殊规定,就是每一张赌桌的准备金是300万,如果都输没了,这张赌桌就全天封台了。还有,不管在任何情况下,赔率都按赌桌上标识的来,如果是一赔一,你压了一百块闲赢,压对了赚一百,但反过来你压庄赢,赌场要抽四个百分点的红利。”贺老四擦了擦鬓角的细汗,将该说的都说了,本分是尽到了,就是不知道叶飞听懂了没有。
叶飞呈现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从旁边服务生的酒盘中拿过一杯红酒,细细地品了起来。
贺老四的心很乱,没有多少心思赌钱,贴着叶飞的耳朵悄声说:“叶先生,要不你先在这里呆着,我去查探一下火老大的下落?”
叶飞的眉头微微皱起,说道:“这船大了去了,你一个人怎么查探?再者说,这地方被紫电堂把持着,如果把他们惹毛了,对蝴蝶半点好处都没有。”
贺老四一脸苦闷地叹了口气:“那如何是好?”
叶飞淡定从容地喝了一口酒,说道:“别想那么多,跟着我赌钱就好了。”
荷官询问了一下在座的赌客后就开始发牌,庄、闲每人两张,接着她在庄上下了一千块。而后她看向叶飞,发现这家伙完全没看赌桌,于是轻咳了一声,说道:“到您了,请。”
叶飞粗略扫了两眼,就直接拿出一些钱丢到了闲的牌池里头。
开牌的结果是庄三点,闲六点,闲赢了。
一堆钞票被纷纷推到叶飞面前,这货却是看都不看,依旧在低头品酒。贺老四实在不曾想到,这个门外汉竟然第一把就赢了。
第二把开始,叶飞重复了刚才的动作,将上把赢的所有钱丢到了闲上边。结果如出一辙,还是他赢。
贺老四的眼睛越瞪越大,他也是个资深的赌徒,甚至还可以算得上是个高手,可他还从未见到过,某个人连续压十二次闲,每次都赢的。
叶飞这个家伙,狗屎运真是到了爆棚的程度,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赢的钱就多达五六百万,而他却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还是那么的淡定从容,还是那么的悠闲自得,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杯里的红酒喝完,换上了一支雪茄。
赌桌上的人换了三四拨,没人有叶飞那样逆天的运气,筹码没了只能走人。不过周围的赌客甚多,倒不怕没有新人补充进来。
第十三把开始,叶飞再次把一大堆钱推到闲上,负责记录的人简单地数了一下,说道:“这位先生,非常抱歉的告诉您,您的这些钱超出了限红,请撤出一些来。”
“好啊。”叶飞冲贺老四努了努嘴,后者立刻上手,帮忙处理完毕。
此时,荷官的脸上全是细汗,她拿出手绢擦了擦,然后继续开牌。她用颤抖的小手将牌翻开之后,发现结果诡异的继续重复着,依旧是是闲赢。
此时叶飞面前的钱已经多达七八百万,堆的老高,都快把他的脸挡住了。
荷官按了下赌桌下方的按钮,无线电信号立刻发送到赌船的监控室当中。
“把钱收起来吧,别傻愣着了。”叶飞打了个响指,说道。
贺老四非常的后悔,后悔自己没能多找一些钱来,不然非赢得昏天暗地不可。
皮箱装满之后,钞票还剩下不少。没办法,贺老四又到赌船内兜售筹码的地方买了一个新的,将剩下的钱也装了进去。
叶飞冲拎着两个大箱子的贺老四使了个眼色,二人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
事实上,他并非真的要离开,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赢了如此多的钞票,要走难的很。
“请稍等一下。”
不出叶飞所料,一个女人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在不少西装男的簇拥之下,一名模样非常标志,穿着一袭蓝色旗袍的女子,一脸自信模样地走到了叶飞跟前。
她的腰身盈盈一握,那曼妙的身材错落有致。随着她莲步轻移,旗袍的开衩处就会分开,修长圆润的长腿袒露而出。那乌黑柔顺的长发盘在脑后,脸上的妆化得很淡,薄唇上是粉红透亮的唇彩,那妖娆多姿的体态,简直媚煞旁人。
“这位是咱们赌船的老板,柳初夏小姐。”赌场经理谨小慎微地介绍道。
叶飞在女人身上扫了几眼,表情显得有些意外。
“我在贵宾室略备了些薄酒,不知道这位先生可否赏脸前去玩两把?”她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特有磁性,让人很难去拒绝。
贺老四侧过身子低声说道:“这是穆荣杰的女人,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不明智,还是救火老大要紧。”
不想叶飞却大笑了两声,说道:“美女美酒,我最喜欢的两样东西都在,不去不行。”
贵宾室在最顶层,这里的设计和其他地方有些不同,四周的封闭设施相当完善,可以防止有人输急了跑路。当然,也能应付一些突发事件,比如可以为警察突击检查争取改头换面的时间。
脚下的兽皮地摊相当昂贵,雪白的墙壁上挂着不少主角为女人的画作,各类肤色的女人都有。
叶飞放眼望去,目光很快被其中一副画作所吸引,上边的女人基本不着一物,只有小腹下的隐蔽位置盖着一层若隐若现的薄纱。她斜靠在椅子上,用单手拄着扶手,目光虚空的望着正前方。
叶飞又扫了一眼柳初夏,不会有错,那画作中的女人正是她本人。
可以将自己不穿衣服的画公然放在贵宾室当中,这样的女人,还真是个怪异的存在。
柳初夏似乎也看出了他目光中的异样色彩,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淡然,看不出有任何紧张或者娇羞。
和叶飞有所交际的女人很多,但这样的却很少见。他的第六感告诉他,柳初夏绝对不好应付。
可以把京城黑道的悍将穆荣杰征服,其手段和能力自然不言而喻。
“请吧。”柳初夏将纤细的素手伸出。
叶飞微微一笑,坐在了赌桌一侧,然后将二郎腿翘起。这张赌桌的其他位置上坐着几个老外,他们全都穿着西装,坐姿规规矩矩的,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变化,跟叶飞的做派大相径庭。
叶飞稍稍扫了几眼,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两个字,高手。
贺老四也同样看出,在座的这些人不简单,赌船的老板亲自出马充当荷官,自然是非同小可,看到今天有的玩了。
柳初夏仔仔细细地验了验牌,赌局便来开帷幕。
让贺老四值得庆幸的是,叶飞这回并未问他梭哈的玩法,否则他真有心当场撞死在这里。
叶飞看了看台面,发现自己虽然有七八百万的赌本,但却是这里比较少的,不过这并不要紧。
女人用自己柔若无骨的素手洗牌,动作轻巧而迷人。随后她用左手画了个半圆,示意切牌。
她微笑着把牌送了过来,叶飞随便切了一下,便扔了回去。
叶飞的动作看似稀松平常,可柳初夏分明感觉出,自己双眼中映出一道手的残影。她的芳心稍稍荡起波澜,心想对方难道偷牌了,可这速度也太快了点。
她面露凝色地看了叶飞一眼,却发现对方仍然还是那副轻松惬意的模样,这不禁让她怀疑起来,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可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快眼是出了名的,不太可能看错,否则穆荣杰也不会让她来掌管这么大一艘赌船。
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偷牌,连她自己都无法真正看清,只是转瞬即逝的一刹那,这实在有些耸人听闻。
曾几何时,有大量手段高超的老千,想要在她面前耍花样,但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被当场逮到并切掉双手。
叶飞拿到的是一张红桃J,他左边那个梳着中分头的男子拿到的则是草花A,那人抬了抬手,说道:“五十万。”
之后的一张牌,叶飞拿到的是红桃7。
现在轮到他右手边的金发男子叫牌,他用食中二指敲了敲桌面,说道:“六十万,今天的运气貌似不错。”
赌桌的这些赌客神态各不相同,叶飞很清楚,并非是赌术高超的人就一定一脸冷酷模样,许多人都知道,假装冷酷一样会泄露出自己的心里状态,倒不如表现得本色一些,这样隐蔽性更强。
叶飞以一个最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背上,身上就跟没有骨头了似的,在这些高手看来,分明就是毫无赌钱经验的业余选手。
“那什么,我跟你六十万吧。”他懒洋洋地摆了摆手,说道。
他的第四张牌是红桃9,倘若有幸再拿到两张红桃,就成了同花。至于底牌,他就放在那里,看都没看。
他扫了几眼其他赌客的牌,现在已经出现了七张红桃,再加上底牌中的,也就还剩两三张的样子,机会不是很大。
金发男子瞧了瞧叶飞,脸上微微露出诧异神色,用这种牌面搏同花的话,希望也太小了,可他还是跟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的目光看似不经意的落到斜对面的黑鬼脸上,那留着脏辫的黑鬼双眼稍稍动了动,金发男子脸上马上露出明悟的色彩。
金发男子看了看其他人的牌,最大的是一对9,而他有三个8,这么大的优势,怎么不让跟了?
叶飞的双眼何其毒辣,很快发现了这家伙眼中的犹豫以及不爽。
金发男子确实不爽,以现在的牌面来看,他输的几率相当的小,可黑鬼却叫他放弃,哪有这样的道理。
此时,一些念头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之前老板总是说,他在赌博上的天赋比黑鬼差了不是一点半点,甚至很少让他参加比较重要的任务。现在这个脏辫黑鬼,已然成为泰国赌坛的风云人物,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顾问。一想到这个,他的怒气就不断在心里翻滚起来。
这次的赌局也是一次重要的机会,倘若他能够证明,他的实力比黑鬼更强,那么他的地位也会随之水涨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