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与赵河城三人分开,一个人背着背包,向已经倒塌的碎石山体走来。
这座山峰是因为北面山底不稳才一面倒,如今处处都是碎石,高大凸起的巨石块,沟壑缝隙,极难攀爬。
但宁雪眉宇间却带着一丝坚毅,穿着普通运动鞋,爬上乱石峰,要到北面去。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宁雪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几人的脱险肯定与聂凡有关系,虽然她连聂凡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个山峰并不是很大,但倒塌范围极广,而且山路难行,宁雪没多久就头上满是细汗,气息急促起来。
看着渐渐要黑下来的天色,她眉头皱了下,平息了气,继续向前走去。
啾~
宁雪埋头向前,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间头顶响起一阵鹰叫声。
宁雪抬头看去,只见一只鹰在她头顶前方,不停的向盘旋,鸣叫,叫声焦急,像似想要告诉她什么。
宁雪自己也养过一只鹦鹉,知道这种叫声,眼神轻眨,心里一动,转身向九天盘旋的方向走去。
宁雪随着鹰叫声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块石头上,一个半身赤裸的人躺在岩石上,头跟双腿都埋没在碎石里看不到。
宁雪俏脸一变,连忙拉下背包,向前跑去。
宁雪来到近前,拨开聂凡脸上的碎石,虽然聂凡满脸是血,但宁雪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聂凡。
宁雪眼神里带着一丝急色,连忙蹲下来,俏脸凝色,手在聂凡脖子上一试,连忙将聂凡的头给搬起来,放到一块石头上,然后开始搬开压着聂凡双腿的石头。
九天盘旋一圈,落在聂凡头顶边上的石头上,眼神凌厉焦急的看着宁雪搬开石头。
宁雪将聂凡从碎石里扒出来,手到处都是血,她恍若未觉,喘着气抬头看了看四周,又抿了抿嘴,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聂凡,擦了下汗,给聂凡做简单的处理下,喝了点水,便背起聂凡,向原路返回。
本就没有路,宁雪咬着呀背着聂凡,娇躯早就湿透,头上发丝混合着血迹沾在脸上,倔强的一声不吭,背着聂凡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九天在两人头顶盘旋,始终不远不近。
聂凡身体被重创,陷入了昏迷,他上身赤裸,恐怖的伤痕被尘土填满,混合着血迹,入眼一看就是触目惊心,下身裤子碎成一条条,右腿折了拖在地上,大腿上还在不断流血。
宁雪对这些完全没有在意,至始至终都没有不良反应,艰难的向前走去。
“宁雪!”就在宁雪翻过一个山头后,忽然传来一声喜色又震惊的声音。
宁雪满脸汗血,娇躯颤抖,抿着嘴抬头向前看去,却发现郝艳梅,赵河城,郭汉翔几人正站在不远处,都是一脸吃惊的看着她。
宁雪根本没有力气说话,看了几人眼,眉头紧皱,又背着聂凡向前走去。
“宁雪。”郭汉翔第一个冲了过来,在乱石堆飞快的跑动。
郝艳梅一见,也连忙跟着。赵河城看着宁雪的模样,再看看他身上几乎裸体的男人,微微皱眉,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满,不过旋即就松开,也跟着迎向宁雪。
“宁雪,我帮你。”郭汉翔走到宁雪背后,伸手将聂凡接过去。
宁雪已经累的不行,闻言便松手,将聂凡放到郭汉翔背上。
“宁雪,这个人是谁?”郝艳梅一脸疑惑的看着宁雪又看向全身伤痕恐怖的聂凡道。
宁雪扶着聂凡向前走去,闻言怔了下,这才想起来,她根本不知道聂凡的名字。
“我也不清楚。”
宁雪摇头,不断的深呼吸,好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
“你回来就是找他的吧?”赵河城走在郝艳梅身侧,打量着聂凡,推了推眼镜,神色平静道。
“宁雪,他还在流血,我们赶紧找个地方把他放下来吧。”不等宁雪回答,郭汉翔就道。
“嗯。”宁雪体力渐渐不支,看着聂凡后背上的黑紫,伤痕遍布,轻轻点了下头。
郝艳梅看了眼赵河城,眉眼嘴角闪过一丝怪笑,跟着宁雪一脸关心的扶着聂凡向山下走去。
几人抬着聂凡,找到涧水边,宁雪拿出自己的医药箱,一边给聂凡清洗,一边慢慢的给他涂上药。
聂凡身上好似被爆炸冲击一般,腹部清洗之后几乎看到里面的场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
四人看到都心惊肉跳,即便是宁雪也暗暗吸了口气,动作越发轻缓。
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人身前不远处的树上停着一只鹰,目光犀利,蓄势待发的盯着靠近聂凡的每一个人。
郝艳梅面上带着疑惑,看看宁雪,看看聂凡,又抬头看看九天,犹豫了下,还是没有问出口。
赵河城看着宁雪白皙如玉的手指不断在聂凡身上来来去去,看着聂凡眼神不禁闪过一丝冷色,直觉心里火气腾腾上冒,紧皱着眉头,面无表情。
擦拭完,郭汉翔又给聂凡换了身衣服,将他平放在一颗树阴下。
“宁雪,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带他一起走吧?”几人终于搞定了聂凡,郝艳梅看着聂凡依然昏迷不醒皱着眉头,道。
他们来之前千辛万苦,完全是因为教授才忍了下来,现在要是再带一个伤员回去,恐怕比来时还要辛苦。
赵河城闻言也道:“宁雪,这个人你认识吗?这种深山野岭突然冒出了一个人,我觉得我们要谨慎一些。”
赵河城话语很委婉,却也表示出了不想带聂凡一起上路。
郭汉翔却没有那么多想法,只是转头看着宁雪,脸上一副‘我听你的’的表情。
宁雪看到聂凡伤的如此厉害,越发觉得几人能获救一定与聂凡有关,马尾辫散开,刚刚洗过的俏脸多了一丝妩媚味道,没有多少犹豫的看着郝艳梅与赵河城道“你们先走吧,我留下来照顾他。”
“宁雪,”赵河城声音大了一点,没有教授在,他渐渐表露了一丝‘霸气’,看着宁雪道:“这深山野岭,说不定就有什么野兽,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
言下之意就是扔下聂凡不管了。
宁雪眉头蹙了下,看着赵河城道:“他受了很重的伤,如果我们不管他,他会死的。”
宁雪的声音一向很轻很柔,但听到的人很容易从她的声音分辨她的高兴与不高兴,此刻她的声音很平静,但几人都从她话里听出了坚定。
赵河城自以为四周追求宁雪的就他最有资格成功,而且他十分不想再留在深山里,见宁雪执意留下,心里不禁有些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