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和解宴会
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事情,无论是故事还是现实,一个人看到的仅仅就是一面而已,而有一部分人在看到这一面的时候都会设身处地的替别人想一想,而有一些就开始主观臆断大发议论。则一条道走到黑,总以为自己是对的,然后一错再错。
我不知道江昊的行为算不算,我更不知道我的行为算不算,我也不清楚沈秋颜到底在想什么。这些事情,我都是当局者,而不是旁观者。旁观者们可以各持己见,而我却只能步步为营,谨小慎微。
我试着替江昊考虑过,也试着替沈秋颜考虑过,但或许那时的我还是太简单幼稚,根本弄不清楚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江昊的变化和沈秋颜的离开对我来说是最大的打击,如果原本没有兄弟也没有女人,我甚至想都不会想这些,可是上天却总是喜欢这样,让人得到了,再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全部失去。
秦哥的和解酒摆在铭德正式开学的第二个周末,也就是开学将近一个月的时候,在此之前,我们的人可以说是忍气吞声,整天避着郭天舒的人走。郭天舒则变本加厉,越发的狂妄嚣张。
有一天在楼道里,郭天舒直接堵住了沈秋颜,非要当众给她单膝跪地求爱,沈秋颜想走开,他就让人挡住沈秋颜的去路。
当时我和几个舍友也正好走下去,张毅反复的提醒我不要冲动,但我最终还是挡在了沈秋颜的面前。之后,沈秋颜转身从楼道的另一侧离开了,而郭天舒则站起来,和我对质了数秒,一把拉着我的衣领,说:“我告诉你,别总是坏我的好事,你跟她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则轻轻一推他,说:“抱歉了,郭天舒,我每为别的,就是为了你在楼道中间挡着我们下楼了,所以想跟你说一声。”
如果是换作以前,我一定会一拳崩上去,但那一天没有,郭天舒没有动手,我们也没有动手。
之后,我打电话给张涵,确定了沈秋颜安全回到宿舍,就再也没有说什么。
张涵问我想不想听听沈秋颜的声音来确定她是否安全,我说:“算了吧,你又不是绑匪,还确定什么是否安全啊!”
我知道她不想见我,所以我也可以避开不见她,但这并不代表我真的要放弃。
兄弟我不会放弃,女人我也不会放弃。
时间过得很快,秦哥的和解酒,直接摆在了小镇外大约五六公里的县城一家饭店里,当天我们在小镇的酒吧集合,接着报了几辆黑车,包括江昊、我和小六在内,一共十五个人,一起过去。秦哥当时已经在那个地方等着了。
江昊始终一言不发,脸色极其难看,我知道他心里的感受已经不单单是怨气了
。
来到酒店里,我发现这里跟市区比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县城的外部环境,看起来却比市区好像差了几条街,房子少,街道特别狭窄,而且地面似乎也有些坑洼崎岖,而且很脏。只是这家在街心公园附近的酒楼,却做的相当气派——当然,气派的不是门面,门面依然是一股城乡结合部的感觉,只是进去之后,没想到里头还“别用洞天”,多多少少有点宽敞富丽的感觉。
秦哥带包厢和大厅里一共订了三桌,包厢有点类似于一个大隔间,外部一桌,内部一桌,然后大厅里秦哥还定了一桌来招待十来个蒋哥的小弟们。
这三桌加起来,必然又是几千元。
虽然对于那个年代的某些人来说,这个几千元不算什么,但对于我来说这绝对是个大数目。
我们过去之后,秦哥等了一眼江昊,又看了看小六,最后目光才落到我身上,说:“怎么样,他同意道歉吗?”
我点了点头。
秦哥说:“他是不是还有很多怨言。”
我没有说话。
秦哥说:“哼……有怨言是必然的,但是作为我的小弟,不能总是有怨言,否则怎么混的下去,你看好他,一会儿有戏要唱!”
我有点呆然,有戏要唱?是什么意思?
但我不好去问秦哥,只能静观其变。
过了没多久,人都差不多来了,来的人很多,我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蒋哥蒋涛,其实这家伙的形象在我的预料之中,秦哥对他的表现透着谦和,而这个中等身材略显瘦弱,头上一撮黄毛的家伙,居然背着手,戴着墨镜,昂着头,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当时秦哥就站在他身边,比他高出一个头,神态自若,而这家伙浑身透着乡土气息,但又非要装的很有气场似的,我注意了一下,我们这一桌坐在里头的人纷纷摇头,大家肯定都不想跟这么一个混蛋道歉。
而江昊脸上挂着冷笑。
在某些人眼里,只要暂时服软了就是犯怂,所以,他们后来都死了。
当然,这是题外话。
我相信我身边这帮小弟们,也觉得秦哥今天在犯怂,而我只是默默的观察着。
毕竟秦哥跟我说:“一会儿有戏要唱。”
我坐在原处,等待着上菜,上菜之后,我又让服务员拿来了酸奶,我对在场的人说:“多喝点酸奶,多吃点菜,要不然一会儿敬酒受不了了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接着我先给江昊和小六一人倒了半杯,自己到了半杯再让大家传着喝。”
我注意到,外头和蒋哥他们同一桌的那些人中,有不少是秦哥的亲信,当初摆香堂封红棍白纸扇草鞋的时候,也就是那一帮人站在秦哥身后撑场子的
。
我感到今天的事情好像秦哥真的是早有准备的,甚至已经有了什么打算。
我们里头这一桌,秦哥居然没有安排一个蒋哥的人,我不知道是不是秦哥故意这么做,怕我们还没有开始敬酒谢罪就已经起了冲突。
我们在里头已经开始吃饭了,忽然我听见外面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怎么回事啊,我们是八个人过去的,八个人都挨了打,怎么就来七个,那家伙不来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认怂了怕了!”
接着,我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背心,手臂上纹着龙的家伙一步步的走进来。
“操……龟儿子……”小六的手死死掰着筷子,看向包厢外头走进来的家伙。
“脸都翘到天上去了,我看现在连秦哥他都没放在眼里吧?”有一名小弟说。
我摇了摇头,让所有人都不要说话。
那个走进来的家伙明显就是那天给我们磕头认罪的家伙,但是我不清楚他在闹腾些什么。
我怕外头出事,让大家继续吃菜,走了出去想弄清情况,但是秦哥当时正在招呼那些人,我接近不了,于是干脆找了一个秦哥身边的亲信来问。
那人说:“萧凌是吧……你们在里面好好吃饭,一会儿会叫你们出来,听秦哥的安排就好了。”
我说:“那个刚进来的,就是那天我们打过的人,当时给我们磕头的就是他,现在他是什么意思?闹什么?”
那人说:“没事,闹不起来。他是什么底细我们清楚,那天去你们酒吧闹事的是八个人,挨打的是八个人,但是现在只有七个人到场,他不是跟我们闹,是在生自己手下的气。”
我点了点头,心总算放了下来,看来接下来唯一要过的关,就是道歉了。
我回到座位上,慢慢的一口口吃碗里的东西,尽量吃的最慢,能让我肚子里有东西垫着,同时又不至于吃太饱一会儿喝不下酒。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外头谈的好像是“相谈甚欢”的状态。这时候,秦哥的一名亲信走进来,对我们里头的人说:“萧凌,江昊,小六,带着你们的人出来敬酒赔罪!”
秦哥自己当然不会动,而我们那一群人走出去,也是挺大的阵势。
那个秦哥的亲信给我们每人都满了半碗白酒,我平时要这么喝,估计也够呛,但今天没有办法,秦哥说必须看到我们的诚意。
我们把外头的桌子几乎围了一拳,一起喊蒋哥。
蒋涛慢慢站起来,一对死鱼眼冷冷扫视我们,对秦哥说:“就是这些人?”
秦哥点了点头,说:“就是这些人不懂事,冒犯了你的弟兄们
!”
“哪个打的最狠?”他又回头问那天给我们磕头的那个纹身黑衣草包。穿着黑背心的那个家伙更显得一身肥膘,站起来就指着我和江昊说:“他,还有他。”
“嗯,好……”蒋涛说,“我也是大度的人,不会你们这些不懂事的人计较,不过既然是打了我的人,就要罚,你们就先罚酒一碗吧!”
我们所有人,说过对不起之后,又集体喝过了那一碗酒,这大概是我们喝过最为屈辱的一碗酒。
喝完之后,蒋涛说:“你们都回去吧,打得最狠的两个,你们留下来!”
他说话似乎始终没有在意秦哥也在场,毫无顾忌,似乎秦哥也是他的小弟似的。
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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